《边城匪事:抬枪》
第4节

作者: 苗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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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此之前,黑龙并不注意到这只麻雀到底长得怎么样,让他做出这个决定,是有人在背后把这只麻雀说得比凤凰还漂亮。多年的夜生活,让黑龙本能意识到这是一个阴谋,一个比猎物还可怕的圈套,很快就会安装到这只美丽的小麻雀的头上。
  这一场葬礼之所以办得这样风光体面,光靠麻家那十余石水田是弄不出这种排场的。只要稍有脑子的人都看得出,后事开销已经远远超出麻家所能承受的财力。在麻溪铺,麻雀家算是中等人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这种家庭原本不在黑龙的视线内,可是葬礼的场面却使这位以劫富济贫为己任的丐帮长老,不是不得对麻雀的家底产生怀疑。然而,他把麻家的每一个角落都搜遍了,也没发现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他要不是无意中听到有人背后想借着办葬礼的机会打麻雀的主意,根本不会联想到有人的心会比自己还黑。说穿了,就是有人想把这只比凤凰还漂亮的小麻雀占为己有。

  那个人就是麻家族长麻将的傻儿子,麻绳。
  日期:2011-08-31 07:26:09
  “奶奶的,这家伙想在老子的眼皮底下偷鸡摸狗,门都没有。”麻绳被黑龙叫手下的人偷偷修理了几次,才知难而退。也许是怀着英雄救美的心理,黑龙在暗中当起麻雀的护花使者。麻雀每次经过独木桥,黑龙都会站在背后不远的地方为这位弱不禁风的女孩捏把汗,他没想到这个美得像花骨朵似的小女孩会这么快就投进自己的怀抱。
  不知是老天的意思,还是刚下过雪的桥面很滑。
  麻雀走到桥中间时,桥身晃动得很厉害,加上不时冷风袭来,她双腿一哆嗦,重心失去平衡,她惊叫了一声……幸好,危急中,麻雀一把抱住了桥身,双脚悬在半空,蹬了几下,却怎么也翻不上去。
  “来人,救命啊……”
  “别动,我拉你上来!”

  黑龙就是在麻雀的呼救声中,闪电般冲到桥面上,一把抓住麻雀的手,用力往上提。
  到了桥头,黑龙才发现抱在手上的麻雀被吓晕了,一张白里透红的脸蛋在黑暗中显得异常动人。耍猴老人强迫黑龙练过夜眼。练法很简单,就是在黑暗中点一炷香,当他点到百炷香时,基本就能看到三丈远的东西了。麻雀的身子这么冷,不会是被吓死了吧?黑龙来不及多想,伸手在麻雀的人中按了一下,对方没有反应,正想要不要给她做人工呼吸,却发现她的嘴巴动了一下,眼睛缓缓睁开了。她望着眼前的黑衣人,脸上没有一丝慌乱。

  日期:2011-09-01 07:20:08
  麻雀的镇定让黑龙感到意外,连忙收起心里的杂念。
  “我死了吗?”
  “你没有死。”
  “那你是谁?”
  “我叫黑龙。”

  “是你救了我?”
  “这个,算是吧。”
  “谢谢你救了我。”
  “是你自己命大,我只是路过而已,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你真是个好人,要是我猜得没错,你也是来烧香的吧……”
  “这个,算是吧,没想到会遇上你,好像梦见仙女下凡……”
  “呵呵,你这人真幽默,那你打算怎么谢我呢?”
  “没错,我是应该好好谢你,不过,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也是,那你要我怎么谢你?”
  “这个,我还真没想过,要不这样,等哪天我想到了,再告诉你也不迟。”
  “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谁也不准反悔哦。”
  “就怕到时你反悔,那可就黄花菜都凉了。”
  “不会,我相信你……是个好人啦!”

  “这可不见得,我是说,时间久了,人都会变的。”
  “那你只准变好,不准变坏。”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又不是我的谁?这话可信度不高。”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这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日期:2011-09-01 07:20:48

  “打住,杀人有偿,救人无恩,你就别拿这事折我的阳寿了,再说,男不坏,女不爱,我可不想打一辈子的光棍哪!”
  “哈哈,总算说真话了,你不会是想老牛吃嫩草,要我嫁给你吧。”
  “这个,说归说,想归想,毕竟你还这么小,强扭的瓜不甜嘛……”
  “也是,要不这样,等我长大了,你还没找到老婆,我嫁给你好了,不过我有个条件……”
  “谢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八字没一撇,就谈条件,就怕我没这个命,消受不了……”
  “你多想了,其实也没什么嘛,只要你对我好,这比什么都强啦!”

  “嘿嘿,可惜我不是西楚霸王,你也不是虞姬,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懂,我懂,这不就是戏台上唱烂了的《霸王别姬》吗?”
  “知道就好,天快亮了,你别赖在我的怀抱里,我们现在该回家了。”
  两人的故事,就像戏中的剧情一样,还没有进一步发展,日本鬼子对中国发动了侵略战争。黑龙从抗日前线回到麻溪铺,再次见到麻雀,她已经是青山土匪的压寨夫人了。
  也许,这就是相书上所说的缘分吧。除了父母之外,黑龙是第一个走进麻雀内心世界的人,一个年龄比父母还大的男人。当时她还是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对爱情的理解还处于一种朦胧的状态。如今,年逾古稀,一只脚踩到棺材里,麻雀对生命的理解比对死亡的理解似乎更透彻。她跟向心红很谈得来,还亲昵地称他为小祖宗,向心红只好改口叫她老祖宗。

  日期:2011-09-01 19:16:33
  03
  青山岩场一案,柴莎莎名声大振,被省城一家法律事务所请去当律师。去与不去,一直是柴莎莎的一块心病。去了就得与爱人向前进长期分离,这种相思之苦让人想想就觉得头疼。柴沙沙是学法律的,能成为一名优秀的高级律师,一直都是她的内心深处的一个梦想。她这么快就下决心前往省城,与向前进通情达理的幕后工作是分不开的。

  “省城教育条件比俺村好,你带八斤去吧。”
  望子成龙是每个父母的心愿,现在的孩子普遍早熟,启蒙教育关系到孩子的未来。
  向心红还没断奶就随母亲柴莎莎去省城了。向前进能忍痛割爱,与他下海淘金的经历是联成一体的。三天没吃饭的感觉,他这辈子也不会忘记。虽然这种饥饿的根源是洪水间接造成的,但俺村与城里人的贫富分化却是不争的事实,为了缩短城乡的这种差距,他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了美人渔场的开发项目上。
  日期:2011-09-01 19:23:54
  向心红将娃娃鱼缸放在桌面上,说了一句让黑老大很感动的话:“老大,送给你做个纪念,我不在的时候,也许它们可以陪你聊聊天!”
  这原本是一句童话,并没有什么特殊含义。这种现象与幼儿园所设的大小班是有着密不可分的相似之处,现在的家庭结构大多是独生子女为主,向心红上幼儿园小班才认了很多的小朋友,问题是上完小班之后,向心红还得上大班。这让柴莎莎对教育系统感到很不理解:大小班课程根本没什么两样,那些内容向心红差不多都能一字不落地背下来了,读了小班再读大班,那不是浪费时间吗?老师的回答很简单,说不到没七岁不能上一年级。为这事柴莎莎在电话里骂了向前进一通。

  “向前进,如果当初八斤上户口的出生日期,报的是阳历九月八日,不是阴历七月二十日,今年他刚好满七岁,就可以上一年级了,都怪你……”
  “另一半,这怎么能怪我呢?阴历阳历不就是相差了半把个月吗?这种问题你应该去找教育部门嘛,你把责任推给我……我看,八斤多上一年幼儿园,也不是什么坏事……”
  “别叫我另一半!有你这么当父亲的吗?说得轻巧,幼儿园不在义务教育之内,在城里多上一年幼儿园得多花多少钱,你以为我在城里打拼容易啊,都怪你,把我害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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