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匪事:抬枪》
第21节

作者: 苗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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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地理先生说得对,碾坊风水旺,是块宝地,很有女人缘。俺村的女人一直都把碾坊当成谈婚论嫁的理想模式。龙进庭在碾坊当家的那些年头,俺村的女人没有不对他暗送秋波的。然而感情这东西就是怪了,他心里就想着白塘一个人,根本容不下其他人。特别是白果对他的那份感情,他实在不敢接授,想起她光着身子钻到自己被窝里的情景,他就觉得有种犯罪感。可当他得知白果跟田鸡好上了,为什么心里会难过呢?他觉得天底下的男人都绝种了,白果也不能嫁给田鸡那种势利小人。白果怎么这么没眼光呢,跟了这种唯利是图的人准没好果子吃。不行,不能眼睁睁地看白果被田鸡给蒙了。而现在唯一可能让白果回心转意的人,就是汪洋了。有了乌鸦的下落,龙进庭的心情变得轻松多了。

  日期:2011-12-12 07:57:46
  “汪洋,白果是俺村最漂亮的女孩子,你可不能这么快就认输了!”
  “人家现在是田鸡的人了,我怎么好意思去抢呢。”汪洋低着头。
  “汪洋,你怎么这么糊涂,这怎么是抢呢,只要我一天没吃上白果的喜糖,就证明这丫头还没有嫁人,你不要以为田鸡整天跟在白果的屁股边,就有什么了,我告诉你,爱一个人就要死心塌地,脸皮厚点,你小子要是没种,那就等着打光棍吧,谁也帮不了你!”
  “是啊,龙队长说得没错,情场如战场,这追女人跟打仗一样,认准了目标就得勇敢地往前冲,直到把她追到手为止,绝不给敌人喘息的机会,要是等人家生米煮成熟饭,你再去当炮灰,那就没戏了。”苗人虎没谈过恋爱,追女孩子的情书看过不少。

  “吹牛不用上税!”龙进庭不以为然地扫了苗人虎一眼,认为他这是纸上谈兵,“你以为人家女孩子都是泥巴做的,你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啊?”
  “强扭的瓜不甜,感情的事还是让我堂弟自己拿主意吧!”
  汪学卫见场面有点失控,连忙出面解围。他打了半辈子的仗,没有机会结婚,对女人也不是很了解。他觉得男人还是要以事业为重,不要太儿女情长了。
  日期:2011-12-14 17:48:03
  19
  等待的夜晚非常漫长,不同的人睡在同一个地方,做的梦也不一样。龙进庭的队伍与苗人虎的队伍在碾坊外的空地上搭了一个临时帐篷。这些帐篷最早是从蒙古流传到俺村。确切地说,蒙古人是为了逃避战乱来到俺村。俺村是个少数民族混居的地方,很多大屁股的女人都是从内蒙古过来的,是俺村男人最着迷的风景。谁家有个蒙古媳妇,比拥有一个洋妞还光荣。

  龙进庭能把碾坊这么快就发扬光大,是因为他在俺村遇到一个贵人,那就是收养过他的德国人鲍恩格。龙进庭和育婴堂里所有的孩子一样,称他为神父。他是个很有爱心的洋人,也是龙进庭认为的那种好人。龙进庭还没有成年就离开了育婴堂,就是受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影响,他不想寄居在一个洋人的鼻子底下讨生活。他不想欠这个洋人太多的人情债,唯一的办法就是选择离开。他回到俺村,已是一个成年人,很多东西在他的心里都发生了变化。流浪的岁月洗去了他那种无忧无虑的稚气,他想让更多襄中羞涩的人都能吃上白米饭,他决定在俺村开家碾米坊。那种用木头套块石头的脚踩舂米方式太落后了。他未成年就到过几家碾米坊帮工,一直想回俺村也搞一个碾坊。由于这些年为了完成麻将师傅的遗愿,他把精力都花在了寻找麻袋师叔和米多师娘的事上,这个心愿一直没有时间去考虑。是青山无头案让他从毫无头绪的黑暗中捕捉到了一线曙光。问题是,开碾坊不是一件小事,得花上一大笔钱。奶奶的,自己人一个,卵一条,无亲无故,到哪里去弄呢?他几次想到偷的法子,最后还是断了这个头疼的念头,好不容易金盆洗手,不能再破这个例!

  师娘师叔偷情的行为,使他对偷东西也产生了厌倦。
  有时候,他觉得偷东西比偷人更可耻。
  日期:2011-12-22 18:02:22
  龙进庭没想到,这种情绪会升级。面对鬼子的三光政策,他从内心里感到愤怒了。他现在都记不清那把斧头砍下多少鬼子的脑袋了。他只记得路过的沦陷区,鬼子每分每秒都在干坏事。他本来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的,认为打仗是官兵的事,可是鬼子太没性了,连女人和孩子也不放过。然而,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他救得了这个,救不了那个,鬼子就像砍不尽的西瓜。好在那把斧头是上等的钢铁打造的,没有被砍缺口。

  也许是龙进庭的决心感动了上天,当他正在大禹庙烧香请愿,他生命中的贵人再次出现了。这个人就是鲍恩格的女儿鲍杳然,她是来俺村看看有没有收养的弃婴的。
  日期:2012-01-03 10:19:48
  这个洋妞的出现,让龙进庭眼前为之一亮。他原以为蒙古女人的屁股在俺村是最大了,没想这个会说家乡话的洋妞也拥有着比杏花鼓楼的铜鼓还大的屁股。男要瘦女要富,这是俺村人择偶的标准。这是龙进庭第一次零距离地接触女洋人。他看得两眼都直了,人家把大屁股扭到他的面前,他才回过神来,把目光投到了大禹身上,一张脸红得像一盆滚烫的猪血。心愿还没有许完,正不知怎么办,对方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先生,你是来求雨的吗?”
  声音很大,像打雷一样。龙进庭觉得有点受宠若惊,这是有人第一次叫他先生。先生在俺村那可是文化人的专利,除了精通天文地理的风水先生,就是私塾的教书先生了。后来他才知道,先生是对男人的尊称。
  日期:2012-01-09 14:08:51
  “我是来求财神爷的,你呢?”
  “哈哈,你真逗,我求雨啊,顺便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助的孩子。”
  “孩子,什么孩子?”

  “傻瓜,就是没人管的孩子!”
  “哦,你就是育婴堂的人吧?”
  “是啊,我就是那里的人……噢,你怎么知道那个地方的?”
  “我小时候也在那里住过。”
  “不对,你在那里住过,那我怎么没有见过你呢?你的年龄看起来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呀,你不会是一个人闷得慌想跟我开玩笑吧?”

  “我没有,我真在那个地方住过,就是神父把我从这里带到育婴堂的……”
  “原来是这样啊,可能是我还没有出生,你就离开那里了……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回头翻花名册看看就知道了!”
  “我叫龙进庭,你呢?”
  “我叫鲍杳然……”
  这是龙进庭认识的第一位女孩子,他没想到这个洋妞会鬼使神差地爱上自己。也正因为她的帮助,开碾坊的钱才有了着落。问题是,他对她只有感激之情,没有男女之爱。等到白塘闯进他的心里,他才意识到这种关系的危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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