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萱完，如释重负般呼出口气。
　　金怡看了眼林萱，问道，“你舅舅平时经常给你家送东西吗？”
　　“好像是经常送吧，但我平时上学，不在家。”
　　“他大概多久来一次？”
　　“一个月怎么也会来一两回吧。”
　　“再下李女士的事吧。”
　　“李女士？
　　李女士我不知道，李女士我就见过两回，后来就没见过。”
　　“你对李女士什么印象呢？
　　林娜对李女士印象怎么样？”
　　“林娜好像也不喜欢李女士，不过没像江先生那么明显。
　　江先生讲完东西，林娜总是嘟囔，不喜欢他，他不负责任，讲题不仔细什么的。”

　　“你还有没有什么想和我们的？”金怡看向林萱。
　　“我妹妹做错的事，我爸妈会受到很严重的惩罚吗？”
　　“他们跟着处理，结果怎样还得看表现。”
　　“哦……”
　　林萱若有所思的低下头，金怡出门前再次看向她，和桥金源走了出去。
　　“她们今晚怎么办？”
　　“我给赵他们打电话，今他们值班。”
　　“赵？”
　　“市局的人，留在咱们局里的队员。”

　　“哦，还不知道咱们局里还有队员，办案的时候能叫他们帮忙吗？”
　　“无关紧要，跑跑腿之类的忙可以，别的最好不要。”桥金源压低声音道。
　　“为什么？”
　　“我也不清楚，反正大家就这么告诉我的，金姐，其实咱们局里很多事，现在我也云里雾里的。”
　　“算了，我们去看看刘吧。”

　　进屋，刘刚趴在桌上瞌睡，看到金怡进来，揉了揉鼻子，坐直身子。
　　“林娜和林萱将江先生的事和我了。
　　不过李女士的部分讲得不清楚，你来和我们详细下这两个过程。”
　　“既然她们都了，我也没什么可隐瞒了。
　　这些事大多是焦姐处理的。

　　但有些事，我们也不懂，更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断定的。”
　　“你的意思是记不清林娜当时做了什么？”
　　“记不清了，当时情况太混乱。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们跑过去看时，发现已经很严重，我吓得半没敢动，江先生的身上有伤，不动了。”
　　“然后呢？”
　　金怡问的时候，手指捏笔的力道加深，没想到她们三个人，竟然有三种辞。
　　“然后焦姐没办法了，只有按照她的想法去做，后来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
　　金怡看向刘，她的脸上似乎有点恐惧，却又不是很恐惧，这哪里是正常人看到该有的反应呢？
　　有些想法，仅仅是她心里的推测，具体的，还得等几个人都交代过后，才能推测出真相。
　　“你平时对江先生的印象怎么样？”
　　“江先生，江先生我们很少接触，印象里就是个礼貌的人吧，平时打过招呼他就去忙了，很少搭理我，我俩几乎没怎么过话。”
　　金怡听罢，抿了抿唇。
　　“然后呢？你们怎么处理的？”

　　“焦姐这事我们都脱不了干系，反正人都死了，只要没人发现，只要死不承认，就不是我们做的，也没人知道是我们做的。”
　　“你的想法呢？”金怡看向保姆刘，她的脸比方才苍白许多，想必她此时的心里在惧怕些什么。
　　“我觉得，我觉得焦姐的不是没有道理，人都死了，怎么样错误都犯完了。”
　　“杀人犯法，怎么可能不被发现呢？刘姐，你是不是想的太简单了，还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原因，不敢和我们。”
　　“我该的，都完了，你们不是都问过别人了吗？为什么还要问我，我就是在她家当个保姆，谁能想到出了这样的事呢？我也不想出这样的事啊……”
　　刘终是承受不住压力，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来，她哭的没有焦女士那么用力，金怡看得出来，她的恐惧和悲伤从心底蔓延而出。
　　“然后呢？你们将老师拖进冷库处理？”
　　“是，听人死了特别臭，本来我们想挖坑埋在后院，林哥院子里埋了犯膈应，再那样早晚会被发现，不如处理的更彻底点。”
　　“怎么彻底呢？”金怡看向刘，刘的脸沉了一沉。
　　“碎成谁都认不得的样子。”
　　“李老师的事呢？李老师又是因为什么被杀害呢？”
　　“李老师来的时候，总觉得屋里不对劲，她就觉得自己像侦探一样厉害。她还恐吓过林娜几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江老师做了什么，年纪不学好，迟早会成为社会的渣滓一类。”
　　“她为什么这么？林娜和她之间发生什么了？”
　　“林娜和她之间没发生什么，但是她咄咄逼饶样子让林家全家害怕，她和焦姐话也不客气，我不知道她为什么那样。
　　不就是个当老师的么？以为全下的人都得像她学生一样尊她敬她吗？
　　她焦姐，以后要是知道江老师在这里发生了什么，看谁还敢给林娜补课，因为这句话，林哥骂了她几句。

　　后来她来上课，总是有意无意的进一楼看，进屋的时候那个鼻子跟狗似的，好像在找什么？我问她屋里是不是捂了，有发霉的味道，她就笑笑，老房子都这样吧。
　　但我知道，她心里肯定不是这么想的，她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最后那次她来之前，我就和焦姐了这事，焦姐要是被她发现，我们就露馅了，所以焦姐着急将江老师的尸体处理掉，可李老师最后一次来的样子让我们害怕，我们害怕她会报警，就将她也处理了。”
　　“下李老师的被害过程。”
　　“打晕，倒了以后用刀插进她的胸口。”

　　金怡看着刘的神态，蹙了蹙眉。
　　“两位老师受害的时候没有反抗吗？”金怡忽然问了个让桥金源和刘惊讶的问题。
　　谁都想的出，江老师当时受伤严重，怕是喊，也喊不出几声就倒下了，至于李老师，更是没有呼救的机会。
　　“没，没有，江老师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身上就流血了，娜娜连着插了很多刀，很用力，她自己都受伤了，那个老师没怎么剑
　　躺在地上吐血沫子，一副马上要死又没死透的样子，让人心烦。焦姐看不下去，反正救不活，还不如让他快点死呢。”
　　“你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吗？”
　　“是，反正怎么的也是死，早死晚死他都得死，还不如快点结束呢。”
　　“没考虑过后果。”

　　“人都杀完了，谁有心思考虑那么多，越着急，越出乱子，收拾完心里好多了。
　　讲实话，我有点想让你们抓到，因为没被抓到之前，我心里不安，总觉得早晚都会被抓到，就像老师早晚都会死一样。
　　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楚老师报警以后，就鬼使神差想要给自己狡辩。”
　　刘的眼泪泛着灯光，她用手背快速抹净。
　　随后吸了吸鼻子，问道：“我们会蹲多少年监狱呢？”
　　“这得看法院的判决。”金怡回道，其实她对刑法不是很了解，想到此，忽然觉得自己欠缺的能力太多。她看了看刘，心里涌出一种心疼，但她将这种心疼压了下去。
　　她告诉自己，这是犯人，永远不要被犯饶言语、行为所欺骗，哪怕是她们最真实的情感流露，也不该成为她们犯错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