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坏水儿这儿一边琢磨着一边就被带到了聚义厅,但是此时的聚义厅,已经吵得跟个菜市场一样了。
坏水儿在一边听了半天才听明白,原来是大当家这边的人,埋怨二爷这边的人,说六爷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先回大当家的。
而二爷这边的人却说,二爷跟着老当家时间最长,年龄又是最长,还是老当家点了名,辅佐大当家的人,所以这六爷的事儿,应该先由二当家的过问。
这一时间,两边的人是谁也不服谁,吵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就差没动刀子了。
坏水儿在一边听了半天,然后就在心里又想了一下。等盘算的差不多了,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然后一边哭还一边道:“六爷欸,六爷欸,您这一出事儿,这天不就塌了么。您这儿两眼一闭倒清闲,可是我这儿却有理没人听呦。我这儿千辛万苦把您送回来,可您这帮兄弟就知道吵架,根本没打算替您报仇呦,可怜我千辛万苦的把您救回来,可是一到就被绑到现在,连您的死活都不知道呀。我可怜的六爷呦,您英雄盖世······”
坏水儿这儿指桑骂槐的一哭,一时间这聚义厅上下就都听出味儿来了。这时不知道是谁,过来就给了坏水儿一个嘴巴,道:“嚎你妈什么丧呢?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这时,还没等那人说完,坏水儿就听有一个声音传来道:“行了,闹够了么?还嫌让外人看的笑话不够是么?”
这人这一发话,大厅里马上就安静了下来。跟着坏水儿就听那声音接着道:“来人,松绑,看座。”
那人话音刚落,坏水儿就觉得身上一轻,绳子被挑开了后,眼罩也被摘了下来,跟着有双手把他往下一按,他就直接坐到了一把椅子上。
适应了半天坏水儿才定睛一瞧,只见大厅的中央一把虎皮交椅上,坐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此时正在斜着眼睛瞪着他。
见此,坏水儿知道这人,一定就是鸡头山的大当家谢继武,而在这人左右两边的下手各有六个座位,只有其中的一个是空着的,剩下坐着的人中,有年轻的,也有年老的。再往下两排的人,则都是站着的。
坐定后,坏水儿又往自己身后看了看。只见大壮和二傻子都也已经松了绑,并坐到了一边。就又站起来一抱拳,道:“见过大当家的,见过众位当家。”
这时这谢继武见了,就摆了摆手。然后面无表情的道:“免了,兄弟不辞辛苦把人给我送回来。但是手下的人不懂规矩,刚才是多有冒犯了。”
坏水儿这儿听完还没说话,就听谢继武下手坐着的一个老头冷哼了一声。
坏水儿听这声音知道这老头一定就是二爷,当然也听出了这大当家谢继武指桑骂槐的意思。但是坏水儿心里也明白,此时绝对不能再火上浇油了。所以就道:“兄弟因六爷情况危急,所以不得不贸然闯山,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也还请大当家的见谅。”
谢继武听坏水儿说完就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兄弟救人何错之有呀?”
坏水儿听完,见这谢继武又把矛头指向了二爷。就心道:“这谢继武的为人,也太小气点了。这篇儿揭过去不就完了么。”想着坏水儿忙装着糊涂道:“多谢大当家的不怪。”
谢继武见坏水儿装糊涂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道:“我家老六下山办事,不知道是遭了谁的毒手,兄弟一一讲明便是。”
坏水儿听到终于是绕到正题了,就忙把河前村小鬼子死人和二狗子设卡的缘由说了出来,跟着又把六爷闯卡的事儿也全都交代了,只是自己诓那伪军的事儿一句没提。最后还不忘补充了一句道:“六爷闯卡受伤,全怨那二狗子使诈。这事儿路过的行人全都看在眼里。大当家的找人下山一打听便知。”
谢继武这时听完就点了点头,然后仔细的看了坏水儿一眼就冷笑着道:“老六闯卡受伤被那二狗子拿住,那老弟是怎么把人救出来的呀?难道当时那些二狗子都瞎了不成?”
坏水儿听到这儿,知道这一关是不闯不行了。因为自己这样的,能在一群伪军中把人救出,那说出大天儿来,也不可能有人信呀。所以现在一切希望就都寄托在周淮南的那封信上了。
想着,坏水儿也就没再废话,直接把周淮南的那封信给拿了出来道:“这事儿我说来其实也是简单,但是大当家的听了只怕不信。所以路上得一姓周的先生指点,就给我留下一封信,让我当面交给大当家的。”说着坏水儿就把那封信递了出去。
这时谢继武看着手下人把信拿过来后,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指了指一边的一个人道:“念。”
这时,旁边的那个人接过信后,就打了开来念道:“谢继武大当家的敬启:自那日与大当家一别之后,不知大当家对我当日之言有何感想。想我泱泱华夏备受倭奴欺凌,朝野遍地生灵涂炭。现贵山与广阳之间也只一线之隔,大当家偏安一隅已非今日之良谋。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倭奴之患已近在眼前。今日贵山之人闯卡失陷,想大当家必会有所感悟。
早些年间,清廷腐败,而后军阀割据,以至于区区岛国倭奴趁虚而入。国不和,尚且如此,家不和,又何以拒倭奴于家门之外。除非大当家甘做犬类,否则他日之患已无可免。
今日之言句句发自肺腑,望大当家,和,众家兄弟,先报伤人之仇,而后,和,江湖同道以驱倭奴之患。任他倭奴船坚炮利,而我辈众志成城,改天换地亦非妄想。
今日贵山之人全亏这位送信的小兄弟机智所救,望大当家看我之面不要为难于他。
八路军驻黑河联络处周淮南。”
那人念信之时不光是谢继武在一边听着,坏水儿这儿也听得一字不落。这时听到最后一句时,坏水儿好悬没从椅子上蹦起来,心道:“什么?八路军?这周淮南竟然是八路军?怪不得,怪不得我觉得这人有些不一样了,原来他是八路军的人。”
坏水儿这儿正想着,但一边的谢继武听完后,却把信要过来直接丢到了火里,然后还轻声道了一句“多事”。说完就对一边手下的人道:“叫人下山打听打听,看看是哪个人伤了六爷,三天之内,我要这个人的脑袋出现在我的桌子上。”
一边的手下领命去后,就听这谢继武冲一边的二爷道:“二爷,咱们这儿掐来掐去,已经是让人家笑话到咱们门儿上了。这可是自打我爹开山立柜以来。就从来没有的事情吧?”
二爷这时在一边听完,就点了点头道:“人家这是在打脸呀,不光是打我的脸,打大当家的脸,也是打了咱们整个儿鸡头山的脸呀。”
谢继武听完就冷笑了一下道:“咱们自家兄弟,争那些该争的也好,不该争的也罢,落在人家眼里那都是个笑话。传到外边那就是他妈丢人。”
说着这谢继武眼神一利,就接着道:“所以今天,我就在这儿把事情都说清楚了,兄弟们听了,如果说我这大当家做的不对,我立马退位让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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