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纵然他很不爽孩子到处跑,看在其健康结实的份上,就不骂了吧。
次日,江石柱督促儿子早点回去,别让家里母亲奶奶操心。
江小虎临走前,塞给江石柱两百块钱:“爸,你那鞋都露脚趾头了。去集上买双新鞋吧。”
“不用,爸在工地干活,费鞋的很。脚上这双穿的舒服,合脚。你自己拿回去,买点新鞋子衣服啥的。”江石柱拒绝了。
江小虎心里发酸,他知道父亲是不会接受的。而一时半会,他也不想把卖人参得钱得事告诉老爹,这可不是一下两下解释得清的。
他决定,自己去给父亲买两身衣服鞋子,等父亲回家时直接给他穿。看他还怎么推辞。
从江石柱这里告别之后,江小虎便去了县城的平价商场,给奶奶父母各买了两身新衣服,还给奶奶拎了一箱牛奶,这才喜滋滋往家赶。
这一路上,他都在考虑,这六万块该怎么花。
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这一趟车坐得他昏昏沉沉,赌咒发誓以后再也不要坐这种除了喇叭响什么都不响,除了方向盘转,什么都不转的破车了。
可转念一想,可能吗?通往山区的公车,能有这样的就不错啦!
下车步行回家的路上,他想了很多。
“要想富,先修路,原来先人们可不是骗我们咧!”江小虎暗道,“等我赚大钱了,第一个就把这破路给修了!”
县城北郊别墅区。
绿柳县虽然只是个五线小县城,可是却也有着悠久的历史,传闻千年之前,绿柳县就已经存在了。
东贵西贱,南贫北富,是县城久已流传的说法。本地的富翁们,大多集中在城北居住。
别墅区域中的一栋,夜深了依旧亮着温暖的灯光。
一楼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里,所有的家具都被挪开,偌大的房间里,放了一张病床,旁边摆满了机器。
许玲珑手里端着一碗人参汤,小心翼翼走入房间。看着病床上脸色憔悴,双目微闭的中年男人,她目光灼灼,眼圈泛红。
“爸,我给你找到上好的人参了。”她喃喃道,“你快些醒过来,哪怕我们家里一贫如洗,女儿只要您健康平安。”
“你瞧你,一出门就心野,记不住回家的路啊?”王喜凤一边帮儿子浆洗衣裳,一边唠叨着。
五月的江边村,夜色迷人,不冷不热,在院子里乘凉十分美妙。
江小虎现在心情可不美妙,因为老娘正在磨他耳朵,锻炼他的意志力。
要是往日,他说不定就火了,直接和老娘怼一顿。可现在他有了其他的办法可以避免这种情况发生——遁入山河图。
现实世界是夜色迷人,山河图里也是夜色迷人,两边居然是同步的。
只不过,如果给现实世界的夜色打个七十分,那么山河图里的美景至少是一百八十分。
对,差距就是这么大。
入眼全是金色的浪涛,坐在山顶,看着山坡、草坪、远处的河水。江小虎忍不住深呼吸。
他感觉自己呼入的空气都是咪咪甜的,其实他不知道,那些空气也不是普通空气。他吸入的气体,正在一点一滴地改变着他的身体。
他深吸一口气,仰倒在山顶,看着星空。亮晶晶的星星。就像是一颗颗钻石,镶嵌在墨蓝色的毛毯上,漂亮极了。
不知不觉,江小虎进入梦乡。此时在老娘王喜凤眼里,儿子正笑眯眯睁着眼坐在她对面,乖乖听她唠叨呢。
微风吹拂着草浪,轻轻拂动江小虎的身体,他感觉自己像是婴儿躺在摇篮里,晃啊晃,舒服极了。
忽然,前方仙雾渺渺,遮天蔽日。
江小虎纳闷:“刚才还晴空朗月的。咋忽然起雾了?”
仙雾之中,又有悦耳的丝竹声传来。叮咚清脆,与现在某些流行乐大不相同。某些流行乐,只是一时洗脑,令人沉迷。而这乐曲声,却令人听了感觉心旷神怡。
江小虎听得迷醉不已,却见仙雾中,有一白衣仙女儿施施然而出。
尽管迷雾遮面,可江小虎潜意识里还是狠狠赞了一把:“好美哦。”
美在哪?五官都看不甚清楚的,但就是美,仔细想想,或许是仙女儿身上的气韵所致吧。
仙女儿踩着音韵而来,笑容犹如春风,令人舒畅。她纤纤素手,指了指地,又指了指远处的河水。
江小虎歪着脑袋:“仙女儿啊仙女儿,你是要和我说啥吗?”
忽然一阵大风吹来,仙女儿消失无踪。
起风了,江小虎冷得哆嗦一下,从山河图里挣脱而出。
“……还有那些衣裳,你说我和你奶年纪这么大了,要这些新衣裳干嘛?”王喜凤道,“现在赚钱不容易,你要多攒点钱,留着将来娶媳妇用。”
得,还在唠叨呢。
江小虎打个哈欠,伸个懒腰,嘴里搪塞老娘:“是是,我知道了,别担心,你儿子少不了媳妇。信不信,我明年就给你娶个漂亮儿媳妇,后年生个大胖孙子?”
“最好你能说到做到!”王喜凤冲儿子努努嘴。
江小虎哈哈一笑,揉着眼睛起身进屋。其实他心里一直在回忆刚才的梦,梦里那个小仙女儿,一定有啥话要跟他说。
“莫非是跟我说地和水可以用?”江小虎灵机一动。得试验一下。
地暂时没办法弄,那水总可以吧?他溜出去拿了一只盆,再次进入山河图,从河里舀了一盆水。
清澈的河水,光亮如镜,江小虎忍不住喝了一口,真甜啊!
河边一大片野生三七,迎风招展,散发着草药独特的芬芳。
端着这盆水离开山河图,江小虎左思右想,也不觉得这水能干嘛。洗衣服做饭吗?用山河图里的有仙气儿的水来做这些,太可惜了吧?
他开动脑筋,想啊想,想着想着就趴在桌子上打呼噜睡着了。
王喜凤洗完衣服,正在晾呢,门儿打开,一人推着破旧摩托车进了院子。
“他爸,这么晚你咋还回来了呢?”王喜凤一看来人。顿时喜出望外。
虽说老夫老妻,可是久别也是胜新婚的,何况两人感情一直不错。
“啊,工地停工,我就回来一趟拿点咸菜。”江石柱瓮声瓮气道。
王喜凤看着丈夫又瘦了一圈,眼睛禁不住红了:“吃饭没?”
“没吃,不过胃疼不想吃,你给我熬点稀饭吧。”江石柱说。
他将车停好,扯过晾衣绳上的毛巾,拍去身上灰尘,这才进到屋里。坐在简易沙发上,靠着扶手,用手捂着胃,轻轻闭上眼睛。
多年来的工地生涯,让他吃喝不定,有很严重的胃病。只是身为男子汉顶梁柱,他再苦再累,都得咬牙硬撑着。
王喜凤赶紧到厨房去熬稀饭。找来找去,盆没见到。她便到处找,总算是在堂屋的饭桌上找到了,还有一盆水,也不知是干嘛用的。侧头看了一眼,儿子正在房间里窗前坐着,也不知发什么呆。
“肯定是臭小子搞的鬼。”王喜凤嘟哝着,有心把水倒了,可看着水如此清澈,不舍得浪费,索性拿来煮稀饭了。
她是个手脚麻利的主妇,很快就煮好一锅稀饭。盛了一大碗给男人端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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