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透过玻璃的光,明亮,但不温暖》
第54节作者:
凝咽 周四,一周内最尴尬的一天,上班上到人抓狂,却眼睁睁还没到周末,又累又没有精神,如果再加上还得回家做饭,我真想爆粗口。柳程快下班的时候打电话告诉我,下午出去办事的时候被人追尾了,我没来得及心惊肉跳,他已经告诉我他没事,只是车子进了修理厂。
下班高峰期,堵车不说,打车更是让人操蛋,如果再加上下雨,当真让人不想回家。
柳程乘的出租车接到我的时候都快七点半了,我已饿的前心贴后背,正谋着去什么地方能最快吃到东西的时候,柳程电话响了。我不是故意看的,可他几乎是摆在我面前,望着来电人。谢佳萱。
我知道,晚餐的心情必然要完蛋了。
柳程接了电话,几乎没说几句话就将电话挂了。看着我说:“那边下水又爆了,屋子被水淹,她说天晚了,她和孩子不敢让修理师傅去,想我过去帮忙叫人。”
碧池就是碧池,还是个没创意的碧池,烂戏码没完没了的用,显得真诚是怎么的?我不爽归不爽,也没必要对着柳程发,只是问他:“两个问题。一,你那房子是多少年陈旧的老房子?上次是下水道堵了,这次直接爆的?二,她怎么有你电话号码的。”
柳程看着我的眼睛说:“房子是新的,电话不是我告诉她的。”
他就是这样,看起来挺深沉一个人,有时候那眼神却单纯的像个孩子,拒绝不了。这种时候我还是得做个大度女人,对他说:“让师傅掉头吧,我和你一起过去。”
柳程抓着我的手拍了拍,看我还是气不过便搂着我轻轻亲吻了我的发顶,我最受不了他这样,太温柔。
谢佳萱那儿果然闹的够厉害,我和柳程去的时候,她光脚穿拖鞋站在卫生间门口,卫生间地上有水,确实不少,但还不至于用爆了这个形容。
“程,你来啦。”她开着门,看到我们进来笑了,当然,看到我的表情是暗中不爽的,可我就这样,她不爽我就爽了。
一个小孩儿从客厅冲过来,手里抱着个娃娃,一两岁光景,长相一眼就能看出是个混血儿,和她妈说话也是纯英语。小ABC,香蕉娃。倒是让我放心不少,至少这孩子绝对不是柳程的。他说他是第一次的可信度又上升一个层次。
谢佳萱不停的和柳程说话,他只是安静的进去看了看堵水的状态,给通下水的师傅打电话。天黑了师傅出工要加两百辛苦费,柳程直接就帮谢佳萱答应了。住他木技。
我觉得这男人更上道了,咱不报复,那太没水平,看着她花冤枉钱的感觉更爽。
一直到师傅到来,柳程都没搭谢佳萱一句话,倒是时不时问问我饿不饿,约好了一会儿去哪儿吃夜摊儿。通下水的师傅从管道里掏出来一条连裤袜,谢佳萱推脱说是孩子扔下去的,我冷笑看着她,真为她女儿忧伤。
其实我想对她说,自己扔就扔呗,何必拿孩子顶缸,就算你承认是你自己扔下去的我们也不会鄙视你什么,想见旧人的心有情可原嘛。当然,我没说,我是有素质的女朋友。
我今儿算是来对了,师傅通下水的时候我“不小心”看到了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一瓶酒,还像模像样的摆着两只杯子,如今有我在她也不方便留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我们跟着修理师傅一起离开。
去吃夜摊儿的路上,柳程不说话,我又有点猜不透他的心思。他一直对我透露着他和谢佳萱已经没可能的信息,可每当只剩下他自己的时候,往往会显示出某些不甘,这是平日里从不可能出现的表情。
不过我不捅破,每个人都需要时间遗忘过去,在重新见到曾经那个心尖儿上的人时,那种分分钟都会失控的感觉并不好忍。我理解他,因为我也经历过。
这段时间,我一度害怕自己和他的手机响,往往都是让人很不爽的事情。周五晚上,我妈就打电话要我明天带柳程回家吃饭,我没等拒绝,她就又说了是她和我爸有事问柳程。
我不得已只能答应。柳程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周六一大早遛完狗就和我出去采购水果,坐惯了车的日子,将一大堆东西搬上出租车就累了我够呛。
柳程之前也来过我家几次了,但这一次却尤其隆重,我舅舅舅妈居然也来了,一进门我爸就迎过来,对我不停使眼色,偷摸着告诉我,我妈今天一定是要问柳程结婚的意思。
我没法和我爸说其实我和柳程之间的感情很特殊,亲密归亲密,但真的很少像情侣之间那样交心,这也是让我觉得很不舒服的地方,柳程平时在家除了**的时候和我贴在一起,大部分时间都是我看电视他品酒,我打游戏他看书,掐指想来我们好像真的很少一起做什么。
也因为这样的缘故,我们几乎没有畅想过未来,谈论过婚姻的可能性。
我是想给柳程打个预防针的,结果他已经被我舅舅拉去餐桌坐好了,我无奈也只能见机行事。住斤央号。
“小柳,今天难得童童的舅舅舅妈过来,他们住上海,偶尔才会来苏州。你和童童都忙,平时也见不到,今天就算非正式的家人见面了。”我妈说着端起饮料杯,开了席。
柳程很礼貌的对我舅舅舅妈介绍了他自己,言谈举止都无可挑剔,我没想到我妈会来这一手,就在柳程说完之后,她突然来了句:“小柳,我一直想问,你父母知道你们在处对象么?”
我妈是笑着说的,但一句话问的我心跳都不对了,紧张的看着柳程,期望着不管他爸妈知道不知道,他都得说知道。
他望着我妈淡淡一笑道:“不知道,我还没有告诉他们。”
我差点给米饭卡住。深吸了口气,捏紧筷子低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粒,我不用看我妈的脸都知道她现在是什么表情,柳程这家伙到底是真不会撒谎还是不上道,什么话该说都不清楚么?
我舅舅开始打圆场,说明我妈那儿气氛已经僵住了。我妈没给我舅面子,继续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说?”
摩羯座的钻牛角尖儿,我妈发挥到极致了。我私下碰了碰柳程的脚尖,他察觉到没察觉到我不清楚,但他再次开口,我却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说:“暂时还不打算说。”
我特么的特别想掐死他。
我妈的气场已经完全不对了,我爸此时也加入了我舅舅的阵营,开始调节桌子上的气氛,直到我们都又各自坚持了十分钟,吃饱没吃饱都散了。
我妈之后一句话都没有和我说,更是连柳程看都不想看一眼,我生怕她再做出什么明显的厌恶举动来,找了个要去取车借口拉着柳程跑了。
他确实是要去取车的,我一路上也没有和他说话的心情,而他居然也就没有一句解释。
他总是个会让人心凉的人。
从4S店将车取回来,柳程开车前有些反常的挑了一首歌。《Need you now》,我很爱唱这首歌的组合,也很喜欢这首歌,只是现在听起来总觉得心头不舒服。
我是需要他的,这我很清楚的明白,而且这种趋势愈演愈烈,我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对他的依赖,深爱便也只是时间的问题,现在就喜欢了,其实算是爱了,等再出现戒不掉的习惯,便是深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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