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话突然间让我醍醐灌顶般清醒了,我当家俊是个宝,如获至宝捧在掌心,其实他和千千万万外面的男人一样,都是杂草,都是普通男人,我猪油蒙了心,错爱了这个男人。
我痛哭起来,朱薇难过不已,她把我紧紧搂在怀里。
手机在这时候突然狂叫起来,我抬手一看,竟然是家俊的电话。
我有些迟疑,电话还在锲而不舍的响,想了下,我接了过来,放平静了口气,尽量不露声色。
“家俊。”我很平静。
“丁叮。”他很镇定。
“你到了吗?”
“是的,我到了。”
我一阵凄凉,直到现在,他依然在骗我。
“一路好吗?”
“很好,唐一帆说你打电话给我,刚才我下楼有点事,你有事吗?”
我舒出口气,付家俊,你还在瞒我,还在拿唐一帆来掩饰。
“我没什么事,家俊……,只是……,我有点事想问你。”
“什么事?”
“家俊,我们结婚有四年了吧,这四年,有多少个日子,多少个时辰,你能算的过来吗?”
家俊那边迟疑了一下,他也许很奇怪,我为什么会问他这样的问题。
趁他犹豫,我替他回答了,“家俊,我们恋爱两年,结婚四年,两千多个日夜,五万多个时辰,对不对?”
他不作声,只是静静聆听。
我一字一字的问他:“为什么要骗我?”
他顿了一下,“丁叮,你想问我什么?”
我平静的问:“你和郭蔷在一起对不对?”
电话那边一顿沉默,捏着话筒,我们两个人又象是静夜天空上的两颗星星,距离遥远。
我问:“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他终于回答:“是,可是丁叮,听我解释。”
我很冷静:“家俊,我不是个胡搅蛮缠的女人,我想和你说的是,我之前努力想挽救这场婚姻,因为我爱你,我想给你和我冷静的空间,我们都能仔细想一下,我们是不是还能走回一起去。我反醒过自己,也给过你机会,可是现在,我发觉,我错了,一开始第一步我就走错了,当你提离婚的时候,我应该把这个自由的空间交给你,如果你厌倦了这个婚姻,我就算把你苦苦守在身边,一样无用。”
家俊那边急切的叫起来:“丁叮,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和她在一起,但是我什么也没有做。”
“对不起,家俊,我不想听,我也不想知道你们在丽晶酒店的房间里都做了什么,现在这些对我已经没有意义了。”
他那边依然在急切的叫,“丁叮,丁叮。”
我问他:“家俊,恋爱时我不算你付家的人,结婚了,我全心全意的对你,你一句话,我视若圣旨,你不高兴,我诚惶诚恐,你提离婚,我惊慌失措,一切一切,我为着你,稍有闪失,我贱若烂泥,就算我现在这样,也讨不来你的真心,为什么?”
他那边哑口无言。
我的手在抖,心死了。
长长吁出口气,我垂下手,挂死了电话。
没过半分钟,电话马上间又响了起来,依然是他的电话。
我冷静的看着手机,忽然间,我发了火,用尽全身气力,我狠狠把手机丢了出去,手机在夜空中划出了一个长长的弧线,重重跌在马路上,飞驰过来的一辆车辗了过来,刹那把手机辗成了粉末。
朱薇叹了口气,她伸手叫出租车,她没法这样陪着我走下去,如果让我走,我可以走到天亮,她没精力陪我。
我苦涩的说道:“我不想回家。”
“好吧,今晚到我那里。”
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她正欲叫我上车,手机铃声又响了,她只得先接电话,我听到她在电话里不耐烦的斥责下属,多好,事业女性有自己的工作,不比我,一只养在家里的鸡,丈夫给什么,我就啄什么。
我僵尸样的往前走,什么都不顾了,前面路口是个拐弯,可是我没注意,竟然还是直直的走了过去,下了路阶,到了马路中间我也不知道,只听耳边一声急刹车,一声汽车尖锐的喇叭声。
我一转头,眼睛被车灯刺着了,还没反应过来,身子被重重的撞了一下,没觉得痛,我人飞了出去。
我沉默的看着那盆小花,花很小却很娇艳,而阳光暖暖的,照进来让人很舒服,但我却浑身冰凉,盖了这么重的一床被子,棉花死气沉沉的压着我,我几乎无法呼吸,但却冷的浑身发抖。
我禁不住蜷曲了身体,把自己弓成了一个虾形。
妈妈看我醒过来,长长嘘了口气,她扶我起来,小心的问我:“身上还痛不痛?饿吗?”
“饿,很饿。”
“不怕,妈妈给你做的汤,来,喝一大碗。”
妈妈把我扶了起来,她还在我后背给我垫了枕头,让我靠的稳一些,放下床边的挡板后,她把饭和汤都摆在了我面前。
她的声音听来又有心痛又有责备,“二十七岁的人了,却还这么任性,怀孕了也不告诉大家一声。”
我接过她端过来的汤,但一看见汤,我肚子里又翻江倒海,禁不住想呕吐。
妈妈着了急,“你多少吃点吧,身子这么虚。”
我一下掉了泪,头偏在枕头上,眼泪淌湿了枕头。
妈妈叹道:“我知道你是想起了掉的这个孩子,别想了,注定和你没缘分,想他干吗?”
我只是抽泣,不可能不难过。
妈妈叹息:“你心疼你身上掉下的肉,我就不心疼我身上掉的肉吗?你和丁铛,都是我怀胎十月,从我身上掉下的肉,昨晚幸亏你没事,要是你真有个闪失,你让你老娘怎么活下去?”
我失声痛哭,“对不起,妈妈。”
妈妈抱着我安慰我。
我在病房里没看见家俊,妈妈告诉我,“他回去给你拿衣服去了。”
我没有表情的说道:“在与不在有什么分别,我不想看见他。”
妈妈说道:“你在里面做手术的时候,他在外面走廊掉泪,其实依我的性子,杀了他的心都有,但你爸爸还是劝住了我。”
我冷冷说道:“不必再和他理论,我不会原谅他。”
接过妈妈的碗,看着碗里的东西,我皱眉好奇的问:“这是什么肉?”
妈妈叹:“乌鸡和鸽子肉,乌鸡补身,你又流产,又做手术,手腕还有扭伤,多吃点。”
我的右手腕打了石膏,动弹不得,只得用左手拿勺子喝汤。
正在这时,门开了,是家俊,他手里提着一个兜子,里面是我的换洗衣服,看见我醒过来,他眼睛亮了一下。
妈妈没理他,我也没出声。
家俊把我的衣服放到柜子里,看见妈妈在用筷子夹菜给我,毕竟我不是孩子,这样喂很勉强。
他走到床边,小心的向妈妈恳求,“妈妈,让我来照顾丁叮好吗?”
妈妈冷着脸,一言不发。
家俊用碗盛了一碗汤,他小心翼翼地坐在床边,吹着汤上的热气劝我,“你再喝一点好吗?”
我没有理他,他手擎在那里,很尴尬。
一顿饭,我们都不言不语。
虽然食不吃味,可我还是努力的吃了很多,我不忍心辜负妈妈的好意,的确,我心疼我失去的孩子,可我又何尝不是老娘心尖的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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