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程经历了二十多分钟,我们才下了五层楼的高度,才落到了地面。
我打开手电大致扫了一眼,这是一条人工修筑墓道,地铺青砖,墙体凿平,有着一股奇特的味道混合着医用酒精的味道,一个劲地往鼻子里边钻。
接着,我先后扶着华子和倩倩站稳身子,我又照了一下另一个方向,发现不远处就有两扇紧闭的墓石门,门后有三根门闩石卡着,另外还有两根压门石柱死死地顶着。
在我们的头顶,是老柳树巨大无边的树根,盘根错节的,延伸到了四面八方,究竟有多大无法预测,但我猜想绝对不会比上面孕育的老柳树小。
值得庆幸的是,我先前一切的推测都是正确的,下面确确实实是个墓葬,光是这气势恢宏的宽阔墓道,就能看出这个墓葬的规格决然不小。
“下面有什么啊?”村长的声音仿佛从天上传下来的,大声问道。
“好像是个古墓。”我回应了他一句,毕竟有倩倩在,我们也不能睁着眼说瞎话。
村长立即就喜悦道:“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紧接着,他又义正言辞地说:“要是有的话,这都是要从充公的。”
“我走前,倩倩走中间,华子你垫后。”
没有再理会上面,我分配了一下我们的队形,往前走了差不多有六十多米,便看到了左右耳室,站在两个耳室的中间前便可以照到二十几米外的两个配殿,隐约还能看到中间主墓室的墓门。
回忆着老娘讲的墓葬规格,有双配殿双耳室的墓葬,那便不是寻常的达官显贵,虽说无法与皇陵相比,但能葬入这样配置的古墓中,至少也是个王侯将相。
两个耳室是没有装门的,我随手用手电去照右耳室,里边的空间还真不小,竟然有约莫五十多平,高在两米七八左右,地上有几具分不清是人还是动物的骸骨,已经腐烂发黑,应该是陪葬的婢女丫鬟之类,撑死最多也就是几个侍妾。
骨头的黑不正常,应该是鸠杀而亡,墙壁上有彩绘画,但肯定没有经过严格的防腐处理,颜料顺着墙体流到墙根凝结成疖,就像是道路施工掉下的烂油漆,色泽已经严重的氧化。
没有太多的异常,更没有什么陪葬的器皿,我们也没有多做观察,立即就把手电转到了另一边的左耳室中。
在左耳室内,立即就发现了一个半米多深的大坑,三个人走到大坑的边缘,探目瞧了进去,里边盛放着一具骨骼非常不同寻常的尸体,绝对不是人的。
“这是头驴吧?”
华子蹲下边照边打量,接着就埋怨我:“你看人家死人都知道给自己弄点吃的,你倒是好,本来能吃个烤鸡的,现在只能干拧(喝)了。”
我给了他个大大的白眼,哪里有人用一头驴陪葬的,除非墓主人是张果老,这摆明就是一匹马,而且应该还是战马,这种“陪葬品”的出现,让我第一时间意识到,极有可能是个将军墓,便跟他们两个说了自己的猜想。
作为一个千年古村,老人说古的时候提到过,在我们朝阳村确实出过一些古代的大将,最著名的就是南北朝时期的兰陵王,兰陵王又叫高长恭,勇猛善战,也是古代四大美男,《兰陵王入阵曲》就是歌颂他创作。
但这个绝对不是这位兰陵王的,据我所知高长恭的墓已经发掘出来,地点位于是邯郸北朝墓群之一,位于河北省邯郸市磁县南5公里处,是作为北齐高欢之孙高肃之墓的陪葬墓,毕竟他是北齐名将。
倩倩出乎意料的胆大消息,观察的比我们两个细致许多:“肯定不是马,你们看这个骨头架子上面是有角的。”
我和华子都是一愣,顺着这副骨头架子往上看,果不其然,在头部的位置,竟然还有两个散落的犄角,而且并没有任何腐烂的迹象,属于这个耳室里边陪葬保持最完好的唯一。
“牛?”大飞就郁闷地抓耳挠腮起来,他用手电晃我的眼睛:“大飞,你听说过有人骑牛打仗的吗?”
我脑子闪过无数的片段,还别说骑牛打仗的还真有,但仅限于书中,读过《封神演义》的人都知道,里边骑牛的那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唯一稍逊的也就是武成王(也叫开国武成王)黄飞虎。
但这位最后的神位着实不低,封号东岳泰山天齐仁圣大帝,也就是寻常说的东岳大帝,掌管的可是幽冥地府一十八重地狱,号称“凡一应生死转化人神仙鬼,俱从东岳勘对,方许施行。”
此外,在坑中还有一些腐烂的棉絮和木屑,不管它是不是一头战牛,但这些肯定是鞍子,还有就是裹尸的布料,古代将军们对于自己的战骑感情都很深,那就相当于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所以我们常常会看到一些剧中,战骑护主而死,最终将军都是要以自己的披风裹尸殉葬的。
还有一句成语叫“马革裹尸”,便是指用马的皮革把尸体包起来,军人战死于沙场,形容为国作战,决心为国捐躯的大意志。
华子站起来说:“管它是个什么玩意儿,我们是来找宝贝的,又不是来研究尸体的,还是抓紧时间找宝贝吧!”
我还想再研究研究,但是他跟倩倩已经走了出去,自己无奈地看了几眼,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再度跟了上去。
等到我走回墓道的时候,已经听到轰隆轰隆的声音,以为上面又在打雷,没想到华子已经使出九牛二虎之力,硬是把一个配殿的石门给推开。
“等等我!”
我喊了一声,把他们两个吓了一跳,自己也被回荡的回音吓得不轻,这才想老娘说墓葬中不能乱喊乱叫,一来是对死者的大不敬,二来人吓人容易吓死人,便对他们两个做了个不好意思的表情,估计他们也没有看到,而自己对着左右四周拜了拜,嘴里念叨起了“有怪莫怪”这类话。
进入配殿一看,首先入眼的便是里边的大量彩绘壁画,虽说年代久远,但依旧光鲜艳丽,保存的相当的完好,我好奇地用戴着手套的手摸了摸,有一定的光滑性,而且多少还有粘稠度,做过古玩行业,自然知道这是打了蜡。
华子扫了好几圈,最终无奈的感叹道:“亲娘啊,我们这是入错了庙,拜错了神,这骑牛将军怕是个穷鬼吧?我估计就是穷的连匹马都没有,才骑牛的吧?”
我让他能不能别胡说,不要小看彩绘壁画,这玩意儿要是带着专业的粘贴工具,弄回去就能按照平尺去卖,清朝末年不知道外国人从东煌莫高窟里边沾多少,现如今有不少都当成他们的镇馆之宝对外恬不知耻的展览呢!
这看得我着实心疼,因为今晚这场意外,导致这里进了空气,即便有打蜡技术防腐,估计用不了几天这些彩绘壁画就会褪色消失,这感觉就像是看到一大笔钱,被人当面焚烧似的痛苦,只有做过古玩行业的人或者是那些考古专家才能深有体会。
地面上有大量的积灰,那是皮毛腐烂形成的,踩上去就是一串的脚印不说,还扬起大量的飞灰,好在戴在口罩,否则估计呛的连气都喘不匀。
在我踩着积灰观摩里边的壁画时候,他们两个已经把另外一个配殿的门都推开了,我想阻止都晚了,因为自己已经想到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将军墓一贯都是如此,他们更崇尚一种征战沙场的精神,对于物质方面要求甚少,所以在自己的墓葬也不会陪葬大量的金银器皿,倒是可能存在一些常用的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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