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争虎斗》
第45节

作者: 浪子阿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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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2-01-14 22:16:58

  武从龙狂灌了一口酒,又狠狠地吸了口烟,那张刚毅成熟的脸庞在晕黄灯光下蒙上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悲怆,深深吸了一口,仰头长长吐出一个缭绕的烟圈,对龙尚志讲述了他和郑小莲的故事——
  武从龙出生于河南开封一个武术村,村里人家家尚武,男男女女都有一身好武艺,尤其是武从龙家,更是颇有武学渊源,被外面的人尊称为武术世家。但这个武术村靠山没山,靠水没水,靠种地还不够养家糊口,穷得整个村子的汉子和妹子都出门卖艺赚钱去了,还有一些老弱病残就四处去乞讨。武从龙家里条件稍好一些,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武从龙十三岁就出去卖艺,后来用卖艺的钱去少林武术学校学武。他去少林武校学武的唯一动机,就是因为学校负责推荐工作。1999年5月,武从龙毕业后,学校推荐他去北京一家物业公司做了保安组长,月薪有4000元。武从龙很满足,工作也很卖力,老板也比较赏识他,鼓励他好好干,以后会有很多出人头地的机会。”

日期:2012-01-14 22:17:24

  1999年7月初,一个偶然的机会,武从龙在朝阳区一个工地旁救下了一个被三个流氓调戏的姑娘,她就是郑小莲。当时三个流氓架着她正要往工地深处走去,武从龙看得出这三个流氓对郑小莲起了歹意,意图强暴。如果他不救她,这个姑娘就毁了。
  从小尚武有着一副侠义心肠的武从龙自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他大喝一声,干什么?把人放下!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还敢强抢民女不成?
  一个流氓操着四川口音对他骂道,你龟儿子少管闲事!

  武从龙大义凛然地说,只要被我看到了,这事老子就管定了!
  武从龙跟三个流氓打了起来,他将三个流氓打得落荒而逃,但不幸的是,在搏斗中他自己右臂中了一刀。郑小莲将他送到医院包扎伤口。之后,他们开始谈恋爱。
日期:2012-01-14 22:17:48

  郑小莲觉得跟武从龙在一起很有安全感,她说她这辈子跟定他了,永不变心。
  然而,北京这地方是个大染缸,女人到了这个纸醉金迷的地方,没有几个不变心的。开始郑小莲在一家酒店做迎宾,眼界还不高,心也不野。后来有一次,北京星云房地产公司老板吕伟来酒店吃饭,看中了郑小莲,招她去做了秘书。慢慢的,郑小莲就变心了,开始对武从龙不冷不热,后来发展到不愿意理他了。

日期:2012-01-14 22:18:08

  1999年12月中旬,武从龙去星云房地产公司找郑小莲,正好看到吕伟跟她在办公室搂在一起乱摸乱搞。武从龙又气又恨,上前揍了吕伟一顿,拉着郑小莲就要离开公司。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郑小莲不但不走,还大呼小叫引来了七八个保安。
  在吕伟的命令下,七八个保安手持先将武从龙电晕,然后往死里打,打得他鼻青脸肿遍体鳞伤,然后架出写字楼,扔到门口的大街上。
  武从龙眼里凝含着痛苦而悲愤的泪水,猛喝了一口酒,对龙尚志说:“那天下着大雨,我躺在雨水中像条死狗,气若游丝,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我不想死,但我清楚我伤势很重,我以微弱的声音向那些从我身边路过的人求助,求他们救我,但他们唯恐避之不及。正当我万念俱灰、闭目等死时,秦总的轿车从路边经过,他吩咐司机将我抱上车,将我送到医院抢救。就这样,我大难不死,捡回一条命。”

日期:2012-01-14 22:18:29

  武从龙陷入悲怆的回忆之中:“我出院后跪到秦总跟前,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并求他收留我。秦总对我说,从龙,跟我混,我绝不会亏待你。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对自己弟兄我绝对还是重感情的。我把丑话说前头,我是个眼里掺不了沙子的人。我需要的是绝对的忠诚,你能做到吗?我回答说我能够做到。就这样,我跟秦总手下几个高手较量了一番,把他们一一打趴下了,秦总见我身手好,就叫我做了他的贴身保镖。从此,我跟了秦总,死心塌地为他卖命!”

  武从龙感动地说:“尚志,秦总是个好老板,你别看他那么霸道,人人怕他。其实他也有温和、善良的一面。他为人豪爽,讲义气,对手下很关心。他教会我许多做人的道理,他说一个有出息的男人,不应该为一个变心的女人难过,更不值得为她去拼命。这世上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漂亮女人遍地都是,只要你有钱有势有地位,她们会像猫一样主动投入你的怀抱,依附在你身边,赶都赶不走!”

日期:2012-01-14 22:18:51

  武从龙又说:“秦总告诉我,这世上所谓的海枯石烂永不变心的爱情是骗人的,是根本不存在的,是虚幻的。这世上最善变的就是女人的心了,这世上最不可靠的也就是女人的感情了。你有本事还好说,也许你可以征服她,控制她,但如果你是个没出息的窝囊男人,这世上不会有一个女人爱你。所以,做男人就要做顶天立地的男人,要做呼风唤雨的男人,男子汉大丈夫,不必将那些婆婆妈妈的事情放在心上,只需将自己的荣辱成败放在心上。男人立足于世,就得想方设法混出个人样来,就得有钱有势,就得建功立业!否则放个屁都不响!”

  龙尚志静静地倾听着,他没有打乱武从龙的回忆和思绪。武从龙继续说:“后来有一次,我为秦总立了大功,秦总问我要什么奖赏,我说我什么都不要,只想出口恶气,将吕伟这王八蛋痛打一顿。秦总满足了我的愿望,让我带着二十多个兄弟去星云房地产公司找吕伟算账。我们将吕伟的办公室砸了,将吕伟打了个半死,打得他跪在地上求饶,并乖乖拿出100万赔偿。郑小莲那婊子在旁边吓得尿了裤子,唉,想想真他妈的窝囊,我居然曾经对这样一个水性杨花、虚荣无耻、胆小怕事的窝囊女人动过真情。”

日期:2012-01-14 22:19:15

  武从龙从身上掏出一包软中华香烟,从烟盒中抽出两支香烟,递给龙尚志一支,武从龙掏出打火机,为龙尚志点燃香烟。然后,自己嘴上也叼上一支,点燃了。
  俩人放下酒杯,吞云吐雾地吸起烟来。
  烟雾缭绕中,他们陷入了某种灰暗的情绪之中。
  武从龙狠狠地吸了几口香烟,接下说:“秦总从来不约束我玩女人,他说女人本来就是男人的泄欲工具。尤其是这地方的女人,完全是改革开放的特殊产物!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玩腻了,想怎么抛弃就怎么抛弃,根本不必觉得亏欠了什么。秦总的话很有道理,从此我再未对任何女人动过真情。从此,我活得开心潇洒,轻松快乐,再没有为任何事情烦恼过!”
日期:2012-01-14 22:19:38

  龙尚志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感叹道:“从龙,原来你有这么一段伤心往事。难怪你变得如此放纵,游戏人生。”
  武从龙笑道:“游戏人生,这是最好的处世哲学。尚志,你别对这个世界期望太高,什么真情真爱,温存善良,那是骗人的鬼话。当你一无所有时,任何事物都不会属于你,包括你曾经喜欢的女人。所以,做人别太认真,醉生梦死一场又何妨?”
  龙尚志盯着武从龙,笑问:“从龙,来到北京城,你有梦想吗?”
日期:2012-01-14 22:20:00

  武从龙嘴角泛起一丝嘲讽的笑意:“ 梦想?梦想是个什么东西?这个奢侈的词汇我不喜欢,还不如说我有什么野心要贴切些。我好象也是有野心的,我的野心是这辈子最差也得有幢洋房有辆好车有个漂亮女人做我老婆。我这人过惯了穷日子,好养活。以前的生活目标是只要一天有几碗大米饭就行,真混不开,菜都可以不要。可是在北京这地方呆久了,跟着秦总好日子过惯了,屁股翘奶子大的漂亮女人见多了,开好车花天酒地的有钱人见多了,我好象整个人也不老实起来了,想要再多些东西。筷子夹着,就想碗里的,看到碗里的,又想锅里的,想到了锅里的,还想着地里的,唉,你说人心是不是都不知足啊?”

  龙尚志微笑着说:“人之常情,人要是没有梦想,没有野心和欲望,就没有动力没有上进心没有追求。所以从另一方面来说,人有野心和欲望是好事情,你不必自责。”
日期:2012-01-14 22:20:22

  武从龙点头感叹:“唉,以前,钱的概念对我来说就是能买多少斤大米,值多少棵树,能上几年学,或者能买几个长相难看的媳妇,至于权力,无非就是村委主任意味着调戏别人家媳妇可以正大光明,来到北京城跟着秦总,眼界一下子打开了。我居然也人模狗样过上了人上人的日子,居然也能够喝好酒抽好烟住好房子玩漂亮女人,金钱和权力,真他妈的是个好东西啊!”
  一瓶酒很快见底了,武从龙又吩咐少爷再送来了一瓶。龙尚志感叹:“这样一瓶洋酒,一万八千元一瓶啊,在内地许多人家,一家子一年累死累活也挣不到这样一瓶酒钱,你说我们是不是太他妈的奢侈了?”
日期:2012-01-14 22:20:43

  武从龙笑道:“这不叫奢侈,这叫享受!其实这酒也不见得怎么好,喝下去也不会延年益寿,但这酒是身份的象征。有几人能够喝得上这个酒,就算那些有钱人,也不见得舍得像我们这样喝!这就是我们跟秦总的好处!他放纵你花钱!给你多少,你就大胆地花多少,秦总一向认为,男人不应该当守财奴,只要会赚钱,还怕花钱?”
  龙尚志豪饮了一口酒,笑道:“好象有点道理!”

  武从龙纠正:“不是好象有点道理,是非常有道理!”
  听完武从龙的故事,龙尚志拍拍武从龙的肩膀,安慰道:“从龙,你不必太悲痛了,凭你现在的条件,在这京城要找一个心仪的女子,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不去想那些不快乐的事情了,今晚我们一定要开开心心的,忘记悲伤往事,忘记那个女子。来,喝酒!痛痛快快地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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