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走时手机电可能本来就不满,中午和朱新福视频完后小米就收起了手机,哪知没电自动关机了,自己也是吃完晚饭上了地铁后才知道。
小米没有还嘴,得先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再说,她加快脚步向自己的1609室走去。
七嘴八舌的谩骂和埋怨,吵得小米脑袋都快炸了。
“还敢骂人?”小米的话音一落,几个女人立刻就扑上来和小米扭打起来,那个骂脏话的男人还上来踢了小米一脚。
小米本能地往后一退,把后背靠在墙上,这样可以避免四面受敌,可毕竟人单力薄,哪里架得住这帮凶悍的中年男女们。
对方抓胳膊的抓胳膊,揪头发的揪头发,连踢带挠地往小米身上招呼。
“住手!有事说事,不能打人!”闻讯赶来的两个物业人员跑过来,费了好大劲儿才把他们拉开。
脸上和嘴角火辣辣的疼,伸手一试,嘴上出血了。
气急了的小米顾不上这些,走回屋中拎起菜刀就冲出来了,直奔刚才那个骂她踢她的男人而去,物业人员没料到小米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一愣神之下,没能拦住她。
方才还气焰嚣张、万众一心上来把小米瞬间抓得头发凌乱、嘴角流血的大妈大姐们,此时吓得全往墙上贴,那个男人一见这阵势也掉头往走廊另一头跑,慌乱中还摔了一跤,丢了只拖鞋也顾不上捡了。
“看你那个孬种样儿,最看不上你们这种打女人的男人,一到正经回合全是怂货!”小米边追边骂。
这时电梯门开了,又来了三个物业管理人员,一个中年女性把小米拉住,连劝带抢地把小米手中的刀拿过来,随手递给另一个男物业人员。
然后对走廊里的人喊:“有错说错,都是邻居,你们这么多人把个小姑娘打成这样?打人犯法你们不知道吗?再胡来咱们就叫派出所来!”
“你们就没有孩子吗?如果你们的孩子让人这么打呢?你们也真能下得去手!”一个年龄大点的男物业也发话了。
公寓暴徒们一下就老实了,虽然有几个人还在嘴里嘀咕着,但早已没有刚才的理直气壮了。
“还是先打扫打扫家吧,估计都让水泡了,明天上午记得来物业一趟,你的伤要紧吗?”
小米点点头,眼里含着泪。
“小田你先回家把水龙头关了,因为你我们只好把总闸关了,从中午来水一直到现在,这个闸管着的几十家人都没水冲马桶,你也体谅他们一点吧。”孙姐说。
这个中年女性小区的人都认识,是物业公司在这个小区的负责人,大家都叫她孙经理,年轻一点的都叫她孙姐。
“行了,大家都回去吧,这个事我们会处理好的。”
小米摇了摇头。
家里的水足有两公分深,几个塑料盆飘在水面上,水里还零散地泡着一曼的内衣、袜子,门口放的几双鞋估计也泡残废了。
这都渗了多半天还这么多水,估计当时的深度能把脚脖子淹了。
“来,小王,咱俩帮她收拾一下。”孙姐叫了另一个女物业过来帮忙。
“不用了孙姐,我自己来。”小米一边趟着水把盆捡起来,捞起水里的衣物,眼泪不住地从眼眶中涌出,顺着面颊滴落到水中。
“都说来北京打拼,一个小姑娘没依没靠的,能拼出个啥,北京有什么好?有父母在身边能受这种欺负?”那个姓王的物业一边帮着往卫生间的排水里豁水一边念叨。
“行了,你别说了,快干活吧。”王物业越说,小米的眼泪流得越快,孙姐连忙制止了她。
屋时的水处理得差不多后,孙姐和王姐就告别了:“行了,剩下的你自己收拾吧,记得明天上午来物业啊!”
小米送走二人,把门关上后便扑在床上,失声痛哭起来。
委屈的泪水浸湿了枕巾……。
良久,小米翻起身来,把手机插上充电器打开,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小米啊,这么晚了还打电话,有啥子事么?”母亲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不去!”小米没好气地对着手机喊了一嗓子,却发现自己嗓子都哑了。
“听兰兰说你今天要来陶然亭?几点到?”这家伙离了吃就不能干点别的吗?手上还拿着一根油条。
迷迷糊糊中小米接受了邀请。
一阵微信视频的邀请音吵醒了小米,是朱新福发来的。
这一夜,特别冷,冷得刺骨,让人觉得五脏六腑都是冰冷的。
起身下地,一个人边哭边收拾残局,一直干到半夜三点多才睡。
父亲半信半疑问地挂了电话,小米的泪水再次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下来。
小米差一点就没忍住。
没几分钟,父亲的电话就又打了进来,在小米眼里,父亲是个少言寡语却十分细心的人,他逼着问小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听小米没什么事,母亲责怪一声后就挂了电话。
小米忍住自己的呜咽声,谎称自己下午睡了一觉刚起来,没看时间。
母亲身体本来就不好,父亲又有心脏病,弟弟再有两个多月就要高考,不能让他们再为自己担心了。
原本自然应景的一句话又被小米噎了回去。
妈,我想你。
同时也被手机里的自己吓到了。
哭得像水泡一样的眼睛,右脸颧骨和右眼之间的一大片淤青,下巴上一道不长不短的划痕和肿裂的嘴唇。
完全没人样了。
小米马上把脸从镜头前移开。
“怎么了这是?哪个孙子干的?!”朱新福把油条一摔站了起来。
不知怎么地,这句话让小米感到了一丝意外的温暖,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看就看,既然让他看见了,有什么可躲的。
小米止住哭,把脸对着镜头,静静地看着朱新福,不说话。
看看这个口口声声要和自己做朋友的人还能有什么反应。
小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想让他带人来帮自己报复?当然不是,是想和他叙述自己心中的委屈和苦闷吗?更不是。
那是为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能说爱闹的小米一向以乐天派自居,但此时此刻,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充斥着自己的感观。
之后任凭朱新福怎么用微信和电话轰炸,小米都没有接。
“我昨天三点才睡,还想睡一会儿,你接着吃你的早点吧!”小米挂了视频。
如果真要是出点什么事,后果就不敢想了。
看着朱新福着急的样子,小米又觉得有点好玩儿,真不能让他来,第一自己和他刚认识不熟,做朋友是他自己一厢情愿,自己根本就没打算和他有什么来往,第二昨天这件事的起因是自己理亏,被打后反而有理了,如果让朱新福来带人胡闹一气就又不占理了。
“胡说,摔的和打的我分不出来吗?”
“说啥呢,是我自己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下来摔的。”
“废话,我朋友还没有被这么欺负过的呢,麻利儿的,告诉我地址。”
“你,过来干什么?”
“发个位置,我这就过去。”朱新福的声音很严肃。
自己这个惨样让公司的人看见的话,会有人同情、也有人幸灾乐祸,这个死胖子至少没笑话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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