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买的,也是公司财务报的。”许立新说。
“他那种破水平还用专用拍子,我当然得自己买一只啦。”小米说。
“那你是什么……水平?”
“唉,有点不好意思说,大三的时候想参加大运会,结果被淘汰了,没拿上资格。”小米做出一脸沮丧的样子。
“啊?!”几人惊呼起来。
朱新福!
今天从旁边经过的时候,却发现跳舞的人里有个熟悉的身影。
小米每次路过这里都要加快脚步,实在是太吵了。
陶然亭北门一进去,就能看见一班跳水兵舞的大妈大叔们,他们常年在这个位置跳水兵舞,舞跳得很群众,声音放得山响。
那当然是偷吃的东西最好吃啦,小米打小就有切身体验。
要问什么东西最好吃?
周日早上实在是家呆不住了,又坐地铁来到了陶然亭,这次她谁也没告诉,准备悄悄地嗨皮一天,自己买一只老天桥熏鸡店的特价熏鸡,到中央岛找个安静的地方偷偷吃一顿。
又到周末了,没有苏剑锋的日子变得好难熬,大周六也不休息,苏剑锋和上海一家连锁店服装公司正谈到紧要关头,陪吃陪喝,还把周日的时间也约出去了。
李晶晶也拿她没办法。
“我保证,再等等。”小米对李晶晶小声说。
第二天李晶晶怪罪时,她还十分有理,我们的二人时间凭什么谈这些八卦?还是等下周回来当面问吧。
晚上和苏剑锋视频时,小米非常甜蜜地把李晶晶求她的事忘了。
这个猪搞什么名堂,不会是在这里等自己吧?
别人都是一对儿搭着跳,只有他一个人在边上半张半举着两只胳膊和个大狗熊似地来回挪。
穿了一件崭新的蓝色t恤,一条卡其色的长裤,这家伙开始打扮自己了?收拾得这么利落?
既然看见他了,再躲就没意思了,没准儿他早就看见自己了。
小米走到他身边站着。
也不知他是真没看到还是装没看到自己,小眼睛一直盯着旁边一对男女的步法认真学习呢。
音乐停了,教练让大家歇一下,朱新福回头看见一曼:“你怎么站这儿也不吭一声,和个女鬼似的?”
“你才是鬼呢。”
“看好了,这不是鬼步,谁跳鬼步谁是鬼。”
小米没理他,问:“你跑人家这儿捣什么乱呢?”
“没有,我准备在这儿学习呢,以后天天来,减肥健身。”朱新福故作严肃地说,一边说还一边来了几下扩胸运动。
小米当然不信。
“你说说你,动不动就拿断交说事,我很怕是不是?”
“好,今天我请,把欠你那顿还了,以后你要是再提,咱们可就没得交了。”
也好,趁今天请他吃一顿,省得以后他总拿自己欠他一顿饭说事,把米依兰叫上是个好主意,要不然自己现在这种情况要是单独和他吃饭会很别扭的。
“我把兰兰叫上,怎么样?”朱新福的死缠小米是见识过的,你说你的,他说他的。
“谁和你吃饭,自己吃去!”
“咱不闹,中午吃个饭,好吧?”
“我原本也没打算去新疆,那得坐好几天火车吧?”小米故意惹他急。
“能不能不去新疆了?”朱新福问小米。
一直跳到10点多小米准备去新疆舞场地时,朱新福也没走。
“你啥时候能说几句真话啊?行了,你在这儿玩吧,我走了。”小米扔下朱新福,径直走到窑台前左边的鬼步场,朱新福也跟了过来,见小米已经不理他上场了,就一直在外边拍照、录像。
“他只是打听了一下,没交钱。”那个教练立刻就揭穿了朱新福的谎言。
“不信?我都交了一年的钱啦!”
小米没理他,转身往外走。
新疆舞也没心情去了。
“有点早吧,还不到11点呢。”朱新福紧追了两步。
“去秤砣那儿吃,还用看时间吗?早吃早结束!”
朱新福又跑两步,站在小米面前:“什么呀你就去秤砣那儿,你请客不得问问客人想吃啥吗?”
小米一把推开他:“客随主便不懂吗?你的语文是门房老大爷教的吧?”
说完小米就笑了一下,总算把第一次在地铁上见他时说自己的话给他还回去了。
“赶紧给兰姐打电话啊,你又不是苍蝇,围着我转干啥?”
“我是苍蝇,围着你转,那你是啥?”
小米一吐舌头,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这家伙还真会钻空子。
“能不能多叫一个人?”朱新福又问。
“行啊,不就添双筷子嘛。”
“诶,得勒,姐儿真大方。”
小米突然停住,很严肃地对朱新福说:“我和你说,以后不许叫我姐,你的那些朋友要是再有人敢叫我一声米姐,”
“断绝关系?”朱新福打断了小米。
到了大刀涮肉门口,一位前台经理迎了出来,认识小米,她见过小米两次。
一张口就叫了句米姐。
小米除了瞪朱新福一眼外也真没什么好办法。
“两个人坐6号包吧。”这位经理说。
“4个人。”
“那就一号包。”
王壳郎一边往里夹肉一边给大家讲起了各地羊肉的特点,内蒙的、新疆宁夏的、陕北的,从口感到味道头头是道地讲了起来。
肉端上来了,刚好锅开。
天,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嗬,还有小米和兰兰啊,太好了,今天我就和你们一起吃啦!”
朱新福还没来得及回答,王壳郎就进来了。
“那你叫的人是谁?”
小米气的真想掐他一把。
“看什么?不是我叫的他啊,你要是不欢迎他直接轰出去,不用给我留面子。”
原来这家伙叫的人是他舅舅,这个疯老头来了这顿饭能吃好吗?
连小米都听出来了,是王壳郎。
“什么?小福在一号包?”外面这位声音高得像是和人嚷嚷一样。
怎么非要反着说话呢?
服务员愣了,米依兰和小米都笑了。
“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是别让他下来。”
“您先喝杯水,我去叫他下来。”服务员一边倒水一边说。
进了一号包后,朱新福问怎么没见秤砣,服务员说老板昨天喝多了,刚才有人上楼看见他还没起呢。
朱新福正冲着对面小区门口招手呢,米依兰还没出小区大门他就看见了,看来视力和眼睛大小无关。
一边说一边吃,一个没注意卡了嗓子就咳嗽了起来。
他一个人就把整个饭局搅乱了。
小米坐在他身边,自然第一个站起来给他捶捶背,好让他把这口气倒腾过去。
心里想,以后吃饭再也不来这里了,不是碰上朱新福他妈和姐就是碰上这个疯子舅舅。
“舅舅,您慢点,来,先喝口水。”小米把水往他手上递。
王壳郎止住了咳,回过头,很严肃地看着小米:“你叫我什么?”
小米这才想起来,上次和苏剑锋在窑台碰见他,逼着自己叫他王哥,小米叫不出口借机跑了。
看了一眼对面的朱新福,这得叫啊,原来不合适,现在太合适啦。
故意拖着长音,清清脆脆地叫了一声:“王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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