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流的血怎么是黑色的呀?”阿郎关心地问。
韩雪娇看了一眼滴在手上的血迹,不以为然地答:“可能是头部有淤血——之前我不是头部受过伤还部分失忆了嘛!这回被你打这一拳没准儿是好事呢,起到了清淤通络的作用,或许我能把失忆的那部分全想起来!”
韩雪娇接着清水冲洗鼻腔,阿郎也伸手过来接着水帮师妹清洗。韩雪娇转头向他一笑。
“我怎么感觉我们是像回到了童年。那时候,你不只一次地这样帮我洗过。现在我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你帮?”
阿郎也会心一笑,见血止住了,便递过毛巾,韩雪娇接过,走出卫生间。
“不知道是你的功力见长,还是我的武功消退——我可是真的没有反应过来。”韩雪娇边解释她刚才挨拳的原因,边走到一把椅子处坐下。
“我感觉——你在我拳打到你的那一刹那,根本就没有反应。你是在想什么吧?”阿郎也坐在椅子上,反问道。
“刚才——刚才好像是突然出现一个画面!好奇怪呀!应该是两个小孩儿,很小很小的孩子,而且是一个男孩一个女孩,还叫我 ‘妈妈’。”韩雪娇回想着说道。
阿郎和牛头、马面听了之后也都非常惊奇。
阿郎笑着说:“可能是你之前有过当母亲的畅想或是迫切的愿望吧!”
牛头和马面不住地点头,表示同意阿郎的说法。韩雪娇则若有所思,用手掐着脑袋摇来摇去。
“是不是不舒服?我来给你按一按。”
“不用,我没事的。”
“好奇怪呀!在我的记忆中,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景啊!”
“我知道,现在很多女孩子都想生一对双,而且最好是龙凤胎,你一定也这样想过。”
听着两人的对话,马面向牛头示意一下,两人便悄悄上楼。
韩雪娇淡然一笑,想了想,转移了话题说道:“今天我刺激了一下袁碧澄……”说着便将和袁碧澄谈话的内容向阿郎描述了一遍。
阿郎眉头一皱,“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
韩雪娇答:“不给他点厉害尝尝,我就总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我要改变这一切。”
阿郎无奈地摇了摇头,应了一句:“你做事太着急了。而且,我感觉——你好像是在用你惯用的军事战术,把敌人赶出来然后再与之对决。”
“我确实有这个习惯。”
韩雪娇说着用两个指头轻揉着太阳穴,好像回想起了什么。
“当时我在袁碧澄办公室里,自己说得太快,大脑的思维没有跟上嘴里说的话,当时我说的是——之前就开展了‘两学一做’学习教育,今年还要开展‘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中间是召开了党的十九大,是吧?”
“‘两学一做’学习教育是2016年4月启动的,十九大是2017年11月18日召开的。那是在‘11.27案件’发生之前的事,你不记得了吗?”阿郎提醒道。
“哦,对。我有参加过集中学习的,听十九大报告,之后省厅还请了省委党校的教授来给解读,之后就没有印象了呀!这是怎么回事?记忆真是出了大问题!”
韩雪娇似乎想起了什么。
“要不要试试催眠疗法?”阿郎转移了话题。
韩雪娇:“不用了,之前,你给我催眠——催了1个月,弄得我一见到你就想睡觉。”
阿郎笑了笑,说:“9点多了。你还是应该好好休息才是。你回去我怕不安全,要不今晚留在这里。”
韩雪娇:“我结过婚,无所谓呀!可我不能不顾及你的清白呀!到时候我怎么向大师姐交待呀!现在大师姐还没有消息,所以我只是暂时借你的肩膀靠一靠,一方面是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心,另一方面是免得别人说我‘寡妇门前是非多’……”
“你瞧你现在——都想些什么?怎么成‘寡妇’了?”阿郎担心地说道。
韩雪娇长舒口气道:“丈夫都跑掉了,影儿都没有,还不是‘寡妇’,那又是什么?”
阿郎:“雪娇,你最近是不是想得太多?你还是学会忘记比较好,实在做不到就让它淡化,让它顺其自然。当然,谁要是面对你所经历的,可能还没有你那么坚强,但这一切对你实在是打击太大,我真怕你承受不了。”
“都过去快半年了,我还有什么承受不了的。不用担心我,我回去了,不要你送。”韩雪娇说着起身。
“那怎么能行!从这边上楼。”阿郎说着也起身,领着师妹从另一处楼梯上去。楼梯直通前厅的背后,正对着后门。
阿郎朝前厅说了一句“我送雪娇一趟”,听牛头应了一声,他便陪师妹从后门出去。
从后门出来的地方连着的是个车库,里面停着辆“皮卡”。
“师兄,今天怎么没见你开车呀?”
“一般情况下,我办比较隐蔽的事情,都不愿意开自己的车。”
韩雪娇听后开心一笑。
随着卷帘门的升起,阿郎启动汽车,朝师妹租住公寓的方向驶去。
韩雪娇以前也是总板着脸,阿郎很少能听到师妹的笑声。师妹虽然为人孤傲清高,平时不苟言笑,但也并非不会笑,而且笑起来的样子更惹人喜爱。现在现在笑的时候还多了一些,这全是阿郎的功劳,是他变着法地逗师妹笑才有师妹这样多的开心时刻。
他只是觉得“11.27案件”对师妹的打击太大,才会令她更加淡漠清寒——这是她自我保护的本能,更是她高傲的性格使然。他知道,只有尽己所能,助力破案,才能从根本上解决师妹的思想和情绪问题,但有些并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即使案件能够破获,但他并不知道师妹的情感问题将如何解决,这也是阿郎一直所困惑的。
以前,阿郎作为师兄,与雪娇师妹的亲密程度并不高,因为上有师姐、下有师妹陪伴她,作为男孩子自然不如女孩子们在一起那样随意和贴心,更没有默契——当然,他把默契都给了大师姐。只是近几个月来,在师妹苏醒后的治疗康复期间,阿郎实质上担负起了男友的角色,悉心照顾师妹的饮食起居,并为她针炙、推拿、催眠,帮她尽快恢复到以前的状态。少年时期共同学武的经历早已回忆成册、装订成书、生成于心,已暂时不需要重新拾起;两人各自在大学和工作时期的一些趣闻轶事也已通过细致的交流而失去了新鲜感,不需要再去回味;而只剩下一些不平常的经历,要么还没有探明真相、要么还处于保密之中,这些还都无法进行深入地交流。再谈——那就会触及伤痛。
谈话要想谈得透彻,最终都会谈到自己另一半的问题,这是无法回避的个人归宿问题。
阿郎的另一半是他的大师姐——苍剑玉,从阿郎上大学后,只有过三次联络,从此再无消息;师妹的另一半当然是她的丈夫——申见超,自从“11.27案件”后,在她的印象中是已过去将近半年,也是杳无音讯。因此,才有两人的“君子协定”——用两年时间各自等待自己的另一半,如果还没有消息,两人就结婚。这是师妹的提议,或许是师妹对他两个月来悉心照料的感激,或许是她以前对他就怀有好感的升华,或许是她斩断前缘重觅归宿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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