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怎么就光警告我,不警告一下常羽吗?
难道我和蔼可亲在她眼中倒还成了软柿子?
“美女,你搞错了吧?许可琴是我雇主,我同她只有简单雇佣关系,你啥时候看出我打她主意了?”我非常无语。
“哼!简单雇佣关系?那我问你,可琴姐昨晚为什么约你来酒店?还有,为什么刚才一见面,你就赶我走?你昨晚没敢进酒店,是因为在酒店门口看到我带人拿刀在等你吧!”单三叶话像机关枪一样突突传来。
我突然觉得后脊背发凉。
幸好老子昨晚做了回正人君子,不然今天可能躺殡仪馆了!
可单三叶这些问题我又该怎么解释?
“我如果说……你未来的嫂子被色鬼上身,你会信吗?”我试探着问她。
单三叶瞬间气得满脸通红,胸脯上下剧烈起伏,用手指着我:“你……”
正在这时,船夫突然说:“大家别说话,冷水排到了!”
须弥勒闻言,脸色一变,立马猫身躲进了船舱。
左胖子反而冷着脸从船舱里出来。
常羽,一脸凝重地从船头站起。
住在黄河边上的人都知道,冷水排另一个名字叫—“尸水排”。
我打小听过黄河边一首民谣:“冷水排,冷水排,夜晚灯笼漂上来,没脸的爷爷,没身子的奶奶,每天爱哭的小乖乖……”
冷水排地形也怪,突兀的两山夹角,中间形成一个洞,穿过洞,再行十几里,就是西岸东沙岭。
早些年闹捻子军的时候,据说一群捻子兵带着金银珠宝,走投无路,被清军赶到冷水排洞里。清军也狠,封了两端出口,毒气、毒蛇以及乱枪乱剑往里头一顿猛造,死的一个不剩。
从那以后,老一辈人说洞里面水变冷,每天有不少兵士在里面唱歌。
按理说,这只是个忽悠人的故事而已,可渔民捕捞的时候,但凡进冷水排洞里,就出不来了。黄河边上特有的捞尸工,被人出高价壮着胆子进去捞尸,也出不来。有人还说,夜晚常看到冷水排附近没脸没身的东西打着灯笼晃荡找人。
口口相传,变成了捻子军出来抓伙夫、挑夫。
见他们紧张,我心里不由地打鼓,摸摸胸前的三清祖师雕像,不理单三叶,来到船头,盯着那影影绰绰的冷水排洞口看。
单三叶气得不行,又不好当众发作,愤怒地钻进船舱。
船夫反复交待,进了冷水排,可千万别说话了,不然招了捻子军,大家都要死在里面。
我之前听须弥勒说过一嘴,说船夫是捞尸工出身,懂点禁忌,加之许可琴出高价,他才肯揽下这活。
许可琴倒好像压根不惧,脸上似乎还露出一丝兴奋之色,张开双臂,拥抱河风,整的跟泰塔尼克号女主角一般。
眼前一黑,船哧溜一下,滑进冷水排。
船夫在船头打起马灯,紧张地掌握航向。
我顿时感到周遭一片阴冷,比外面的温度至少低了好几度。
洞里太暗,昏黄的马灯只能照亮前面几米距离,耳里只听到摇橹吱嘎吱嘎地响动。
幽深深的洞穴有几里路长。
约莫行了一半,也没啥事。
冷不丁的,船突然停了。
船夫立马抽上摇橹,脸显惊恐,慌慌张张从包裹中拿出一大叠豆腐干、几坛高粱米烧,一股脑全抛向河中,嘴里嚷道:“你我都是鬼,不在人间闹,今天赶得急,只想借个道,捻军大哥吃豆腐,吃完豆腐好睡觉。”
骗鬼吃豆腐?
他娘的还真有这手段?!
说来也怪,船顺着水,立马晃悠悠地动了。
关键时刻,许可琴却“噗呲”一声笑了:“船头,你念的啥顺口溜呢?”
船立马停了。
本来船工好好的骗鬼成功,许可琴张嘴一说话,全扒瞎了。
船夫脸色煞白,“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头如捣蒜,嘴里喃喃地说:“没人气,没人气,捻军大哥别生气,刚才有个糊涂鬼在放屁!”说完,转头跑进船舱,拎出一只扑棱着的大公鸡,一刀给宰了,血花四溅,淋在四处船舷之上,把大公鸡抛向河中,然后跑过去插上摇橹,疯狂地摇动。
船。
又开始动了。
许可琴却不依不饶,嘴巴努起,很不高兴:“喂,老头,你说谁糊涂鬼放屁?”
这下糟了,船底开始抖动起来,幅度不大,是那种左右微颤,船上的坐水壶盖子被颤开,里面的滚水咕咚咚四散而溢。
左胖子见状,猛然跳到船头,绿豆眼暴突,对着河里喝骂道:“你们这些狗屁捻军,留在这里作什么妖?大清早他妈亡了!”又转头对我们说:“谁再讲话,丢下河里喂王八!”
常羽一直事不关己的神态,冷冷地瞅着冷水排前面。
那微颤的船在左胖子暴喝声过后,瞬间变得平静如常。
左胖子对船夫说:“开船!”
船工哆哆嗦嗦地再次摇橹。
许可琴毕竟是个女人,又是此行的主顾,刚才被左胖子怒怼,脸色变得通红,嘴巴一张,似乎要回应两句。
我心说这贼娘们不说话能死,赶紧一把将她拉到身前,抬手就捂住她嘴巴。
许可琴先是怔了一怔,随即立马眼露害羞之色,嘴角扬起媚笑,头一低,娇嘤一声,整个身子软软地趴我身上,一双芊手抱住我,朝我胸口摸来。
鼻尖传来一股柔香女人气息。
我脑瓜子“嗡”地一下。
许可琴长得很漂亮,身材火辣,皮肤若丝绸一般滑腻,那感觉不要太好。
瞬间,我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俗话说,事不过三。
可今天出门却忘看黄历。
单三叶突然从船舱出来,见许可琴抱着我不放,小脸陡变,气鼓鼓指着我:“谢小皮,你无耻!”说完,冲过来扒拉我们。
“咔擦”一声。
没等她跑过来,除了常羽和左胖子,我们所有人都倒在甲板之上。
船触礁了!
船夫再也受不了,橹篙方向一变,疯狂地往回划拉。
左胖子脸色一变:“不能往回!”
船夫颤声说:“我们得罪捻子军了,去不了啦!再往前咱们都得死!”
左胖子抬手一指后面:“你看后面是什么?”
抬眼一看,十几盏暗红色的灯笼,飘飘荡荡正朝我们行来。
洞穴里实在太暗,迷迷蒙蒙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打着灯笼。
但绝对不是正常的东西!
我推开许可琴从地上爬起,许可琴还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
单三叶也被后面那十几盏灯笼给惊到,张着嘴巴没再继续吭声。
左胖子叫船夫只管往前划,快速摆脱那些暗红灯笼。
可船夫不干了,声泪俱下地磕头告饶,我上有老下有小,出点事可不得了。我不赚你们钱了,咱不能往前开,被捻子军抓下去当伙夫,老汉一辈子没做过饭,可咋整啊……。
船夫不开,左胖子不会摇橹,须弥勒一直在船舱吓得不敢露面,我只好跑到橹篙旁边,说我来开。
左胖子满脸焦急,交待我速度一定要快,按飞机起飞的标准来!
我紧抓橹篙,奋力地往前摇。
可也不知什么原因,船速非常慢,偶尔几次还磕磕碰碰到洞穴里的暗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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