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有父皇赐予的御膳才好吃嘛~!啊!婉儿知道了,肯定是父皇不喜欢这呆子,见婉儿嫁给这呆子后,连带着也不待见婉儿了,连御膳都舍不得给婉儿吃了。”
没等汉明帝开口,走在婉仪公主身侧的耿秉不干了,插嘴道:“婉儿,你这话某不敢苟同。你自己说说,我怎么呆了?”
“你还不呆?”婉仪公主扭头嗔怒道:“本宫叫你买点胭脂水粉回来,你倒好,喝醉了,居然给本宫提了袋面粉回来,还非说不仅够白而且多,管够。可把本宫气死了。”
“有这事?某怎么不记得?”
“你当然不记得,把面粉往梳妆台上一放,倒头就睡。醒过来后还非说正好想吃混沌了。”
“那你还不是一样?那次陛下去狩猎,某说韭菜好吃,结果你给某炒了好大一盘肥菜,陛下不迟,你非逼某全吃了,某……”
“你还说?你还说?看本宫如何教训你。”
看着婉仪公主恼羞成怒的提着裙子就追打耿秉,耿秉边抱头逃跑边大叫:“救命啊,陛下救命啊!”
汉明帝含笑抚须:“别喊父皇救命,这是你俩的事,父皇不参与。”
耿恭看的眼都直了:虽然你是驸马,可公主跟陛下撒娇,你居然敢插嘴,不仅表示反对,还互相揭短,你这胆上真的长毛了?
可看着汉明帝笑的很开心,而且是发自内心的开心,让耿恭有些看不懂后,来耿恭才知道,汉明帝就喜欢儿孙在自己面前吵狗儿架。
婉仪公主跟耿秉在前面打打闹闹,汉明帝含笑看着,耿恭不解的跟着,一路来到一栋房舍内。
见满桌的酒菜,耿恭突然很羡慕皇帝的生活:不是说这些山珍海味,而是皇帝想吃就能立即吃到,太方便了。
“不要拘束,大家都随意一些。”
“喏!”
耿恭原本觉得,这是皇帝的客气,自己怎么敢真的敞开了吃。
可让耿恭没想到的是,耿秉回了句后,居然就真的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甚至连一旁随时准备给他夹菜的宫女都不用了,站起来去夹自己喜欢吃的菜。
耿恭碰了下耿秉,意思是让他老实点,哪知,耿秉趁着低头吃菜的工夫,飞快的给他使了个眼色,耿恭立马明白:原来真不是客气啊?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管不顾了,正好对于传说中的御膳很神往,加上肚子真是饿了。
“多谢陛下赐膳。”
接下来,汉明帝就有点懵了……汉明帝虽然当众也讲规矩,可私下里反而鼓励臣子跟自己不要讲那么多规矩,以便于彰显君臣一家亲。
八宝珍珠粥喝一口,味道不错,当即对身后的宫女吩咐拿大碗来,这么小的碗,吃不了两口就要添粥太麻烦了。
凤宣鸣(野鸡)不错,直接撕下一条鸡腿就啃一口,再喝一碗酒。
这条大鲫鱼做的不错,夹一大筷子就往嘴里送。
看着耿恭筷子动的如飞,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汉献帝笑的很是和蔼,甚至见身边的婉仪公主要开口提醒耿恭,他不仅悄悄地阻止,还让宫女将耿恭爱吃的菜,端到耿恭身前,免得他还要站起来夹菜……汉献帝本以为耿秉已经算得上大肚汉了,今儿算是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当然,他要是看到铁塔的饭量,还不得惊为天人。
耿恭风卷残云般将身前七、八道菜一扫而空,又看了看远处那十几道菜,心里有些遗憾:御膳果然美味。只是很可惜,自己的肚皮就这么大,无法吃更多,希望下次还能吃到御膳。
有人说过,看别人吃的香,自己的肚子也会饿。
看着耿恭这饿死鬼投胎般的吃相,原本不饿的汉明帝都喝了一碗粥,多吃了几口菜。可一等耿恭吃完,他将最后一口粥喝掉,放下筷子,笑问道:“吃饱了吗?”
耿恭赶紧起身,快步走到大厅中间,跪拜道:“回陛下的话,御膳太好吃了,加之微臣已经三年多没吃到家乡菜,一时嘴馋,收不住嘴,有点吃撑了。微臣吃相难看,君前失仪,请陛下责罚。”
“大丈夫不拘小节!不用如此拘谨,起来。”
“谢陛下。”
随后,大家回到了先前的书房。
“启奏陛下,微臣打小顽劣,幸得娘亲严加管教和兄长敦敦教诲,总算学了点微末……微臣时常跟兄长推演古今战役战阵。有一日,微臣与兄长推演,如果帝国想重新掌控西域,该如何进行。可推演的结果却是没有结果。”
“为何没有结果?”
“因为微臣和兄长都觉得,咱们所得到的情报,包括地图,都是几十年前的,早已时过境迁,根本不适合如今之用。更何况,关于西域各方面的民风民俗和各种变迁,也没有多少信息。”
“因而,微臣当即下定决心,为陛下,为帝国,一定要将西域最新的地图和各种民风民俗,尤其是各个主要城市的人力物力,包括军事部署都要调查清楚。”
“兄长听后,大为高兴,当即给与了微臣很多的支持和建议,才让微臣在踏上西域之前没有了后顾之忧……”
耿恭开始对着地图,一点点讲起这些城市以及周边的各种信息……大家听的入迷,尤其是有关于西域的风土人情,还有残酷的弱肉强食,让大家听的仿佛身临其境,恨不能插上翅膀,立刻飞到西域去见识有一番。
足足一个半时辰,到凌晨时分,耿恭才说完,然后想做最后一件事——请功!
可还没等耿恭开口,婉仪公主就快步走过来,跪拜在汉明帝身前,大叫:“恭喜父皇,贺喜父皇,得此宝图,帝国大军征伐不臣之时,定如虎添翼。”
“好!好!好!”汉献帝激动的大叫三声好。然后看向耿恭,笑问道:“耿爱卿,你此次立下大功,要什么赏赐,只管说。”
耿恭觉得现在正是最佳机会,赶紧向汉明帝跪拜道:“陛下,微臣微末之功,不敢领赏,但请陛下恕微臣斗胆,想向陛下恩求一事。”
原本有些欣赏耿恭的汉明帝心里就有点不痛快了:从古至今,向来都是皇帝恩赐,哪有人拒绝皇帝的赏赐后,居然敢主动请求别的事?
但汉明帝自然不可能把这点不快写到脸上去,看着耿恭,语气也冷淡了几分:“何事?”
“微臣及其手下弟兄在踏出玉门关时,对天起誓:此生若没有收集到这份地图,永世不得回家乡。如若不幸牺牲,活着的兄弟定要照顾牺牲兄弟的家眷。而微臣当时也立誓,回来后,如若有幸能得陛下召见,定要为兄弟们向陛下讨个封赏,不能叫兄弟们及其家眷流血又流泪。”
“他们都是对陛下,对帝国忠心耿耿之辈。如今微臣有幸德蒙陛下召见,厚颜恳求陛下赏赐这些牺牲的还有活下来的人。”
汉明帝看着跪拜在地的耿恭,沉默了。
一小会儿后,汉明帝才站起来,亲手扶起耿恭,感叹道:“你说得对,不能让这些忠义之士流血又流泪。否则,会寒了天下臣民的心。”
你这是怪我挟恩图报,利用悠悠之口来逼迫您不得不赏赐?
耿恭吓了一跳,赶紧跪地:“陛下恕罪,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微臣只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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