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你没事吧,你额头上都流血了……”人群里不时发出了担忧的声音,还有陌生人为他递来一瓶纯净水。
“用水赶紧洗洗伤口和脸……”
余子江接过水,他没有力气看看给他递东西的到底是谁,只是一个劲地点头答谢。
“我靠……我真是浑身酒味……”余子江一边往警车上走,一边嫌弃地嘟囔着,“真是恶心……”
最后他坐回了警车上,被助手送回了警局。回警局的路上,余子江想起了陶林,于是给他打了个电话,自己把胡宗翰抓了,总得给陶林打电话通知一下吧……
现在是晚上七点四十五,整好是陶林第一节晚课下课。手机在教室里震动了起来,陶林看到屏幕上显示着余子江的名字,便匆匆拿起电话,走到了教室外的走廊。
陶林故意走进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接起了余子江的电话。
“什么事?”陶林问。
“内个……”余子江结巴了一下,“我把胡宗翰抓到警局了。”余子江说。
“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抓胡宗翰,你们要做的是盯着他,利用他把凶手引出来——这叫守株待兔。”陶林挨在教室外暗处的墙壁上,声音压得低低的,好让下课出来上厕所的同学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可你现在把他抓到了警局,我们仅有的线索又断了。”他有些不满。
“陶林,你真的站着说话不腰疼!”余子江听起来语气有些愤怒。
“你知道我在地下酒吧里找到胡宗翰的时候他在干什么吗?他在吸食丨毒丨品,而且还在教唆他人吸食丨毒丨品!我是一个刑警,我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我的眼前!”
“这就意味着凶手会另寻目标,而我们没有更多的线索能推理出这个目标到底是谁。”陶林接着说。
“夺心连环杀人案就还会有人惨死。”
“你是不是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余子江的怒气更甚了。
“他在教唆他人吸食丨毒丨品!那还是个孩子,就和你一样大!我不能为了抓一个变态的罪犯而把一个少年的未来搭进去。”他冲电话那头的陶林喊道。
“对一个人讲他同龄人的遭遇的确最容易使人共情。”陶林只是冷冷地说道。
“我打电话来,就是想通知你一下,我把胡宗翰抓了,现在他就在局里,我的同事在审问他。”余子江不打算再和陶林解释下去,
“现在局里没什么人,如果你想来看看,我在这里等你。“他说。
“我……”没等陶林的话说出口,上课铃声突然打响,这个声音从光亮传到暗处,通过陶林的手机传进了余子江的耳朵里。
“哦?!你居然回学校了?”余子江笑着摇了摇头,“这是上课铃声吧?!”
“我八点四十分下课,之后立刻赶去警局。”陶林没有过多的解释,然后挂断了电话往教室走去。
陶林叹了口气,原本今天下课以后,他打算去赵晨家一趟,证实自己的想法——陶林今早出门之前连鲁米诺试剂都揣进兜里了!可余子江突然打来的电话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他只好先去警局一趟。
此时的警局——
余子江对着厕所的镜子,用碘酒草草擦在自己眉角的伤口上。这条伤口深可见肉,已经凝结的血块挂在裂口上,还能隐隐约约看见里面微微发白。
棉花上的碘酒化开了血块,一阵刺痛侵袭而来,让余子江不由打了个冷颤。他很快把沾满血迹的棉花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匆匆走向了隔壁的审讯室。
“怎么样了?”余子江走到了同事们身边,和他们一起看着监视器里的状况。
“他一直不说话,已经和我们耗了一个小时了。”身旁的助手摇了摇头。
“我自己上!”余子江叹了一口气,想到胡宗翰拿着酒瓶砸向自己的样子,他就满腔的怒气。于是他提着一口气往那扇关押着胡宗翰的铁门走去。
“吱呀”一声,余子江推开了了门,做了个手势示意屋子里的警员先出去待命。
只见胡宗翰双手被扣在桌子上,整个人颓废地摊在冰冷的铁凳子上,和陶林说得一样,胡宗翰脸色蜡黄、眼神空洞,看起来像大病了一场。
“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抓到警局吧。”余子江双手交叉环抱于胸前,站到了胡宗翰面前,狠狠地盯着他看。
而胡宗翰只是不屑地抬了抬眼睛,然后冷笑了一声。
“你他妈给我说话!”余子江一下被这种可笑的冷漠点燃了怒火,他一抬脚猛得朝铁桌子上踹过去。那铁桌子还扣着胡宗翰的手,一时间这股强大的冲击力沿着桌面一直顶到了胡宗翰的腹部,然后把他连人带桌椅踢了个四脚朝天。
只听胡宗翰禁不住痛苦地呻吟一声,铁桌子压在他的腰腹上,后脑勺撞在了与他一起倒下的凳子边缘上。
然而这并不能让余子江消下他满身的怒气,他想起这个人颓靡恶心的嘴脸,还强迫着误入歧途的少年和他一起坠入丨毒丨品的深渊。
余子江大步流星地走到胡宗翰的身边,紧接着狠狠咬着牙,用尽力气地往他身上猛踢了几脚。
“教唆他人吸食丨毒丨品你他妈还有理了!你不说话?我问你话呢!”余子江一边怒吼一边重复着脸上的动作。顿时整个审问室一通劈哩叭啦的巨响。
直到胡宗翰痛苦地蜷缩在一起,费尽地咳嗽着,吐出一口血来,余子江才停下了动作。
外头正看着监控的警员们不禁大惊了一声。
“我就是用酒瓶划伤了你的脸,也不算毁容,你不用这样公报私仇吧?!”胡宗翰一边笑着,一边大喘着气仰视着余子江说道。
“哟,原来你没哑巴呢……”余子江蹲了下来,看着胡宗翰那张颓废无神的脸说道。
要想对待一个狠角色就得比他更狠,余子江这几大脚过去,终于让无言了一个小时的胡宗翰开了口。
“你够狠的……”胡宗翰提着气叹了一声。
“自己爬起来!”余子江冷笑着站了起来,转身坐到了原本放置在铁桌子前的椅子上,他双手交叉着,如同看戏一般看着胡宗翰艰难地把扣着自己手腕的桌子扶起来,再用腿把倒下的凳子重新立起来,就算是立得扭七八歪余子江也不会出手帮他,胡宗翰只能凑活着坐。
“知道为什么抓你吧!?”余子江对胡宗翰抬了抬下巴。
“我知道警方一直在抓我,但没想到会是一个我面生的刑警把我抓了回来。”胡宗翰笑着摇了摇头。
“有人要杀你,你知道吗?”余子江又问。
“哈哈哈……”谁知胡宗翰大笑了几声,“太多人想要杀我了,请问你说的是哪一位?”他嬉皮笑脸,说的话像是在开玩笑。
真是个神经错乱的疯子!
“和我交代一下,你的头儿是谁,现在在哪?”余子江看着这个疯狂而病态的人问道。
“交代?!我不会交代的。”胡宗翰瞪大了眼睛说道。
听到这句话,余子江从凳子上缓缓地找了起来,向胡宗翰有了过去,然后微微弯下了腰,双手“砰”一声拍到了桌上。
胡宗翰亲不自觉地被吓得缩了缩脖子,他以为下一秒余子江就要给自己一个大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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