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当她孤身一人面对威胁时,她的心智竟能变的如此强大,头脑清晰,丝毫不乱。
浑身仿佛积蓄了无穷的力量,促使她朝着那两辆越野车跑去。
两辆车离镇子尚有一里多地,发动机也没熄火。
顾丽娜悄悄地接近,轻手轻脚地拉开车门,还没等到司机清醒,就被一拳打晕。
前面司机就没那么幸运,面对死神般寒凛的眼神,司机说话都结巴了。
“别,别杀我,我只是,只是个开车的。”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追杀我们?”
司机微觉诧异,“追杀?我,我不知道啊,有人让我开车到这接人,给了我三千块钱,我就来了。”
顾丽娜察言观色,觉得司机撒谎的可能性并不大,挥手砍倒司机。
开始在车内寻找线索。
两名司机的手机都有相近的时间接到一个号码打来的电话,她拨通那个电话,对刚刚苏醒的司机说。
“按我说的做,他问你什么事,你就说看见有人逃进了镇子。”
司机都要吓尿了,接过电话按照她的交待回答问话。
那人咒骂:“妈的,那个女人为什么会跑的那么快?你俩把车开过来接我们!”
司机挂断电话,无辜地看向顾丽娜,她已经关上车门消失在雪雾之中。
两辆车的车轮上缠的防滑链碾压着积雪,朝着森林公园开去。
顾丽娜给肖决明打电话没打通,只能发了一条短信息。随后又给她哥发了条短信息,不久就收到回复:“保护好自己!”
虽然只有短短的五个字,却让她感觉到哥哥山岳般坚毅。
而与此同时,肖决明却安静地躺在一顶用树枝搭建的血屋子里。
身边篝火哔啵作响,跳跃的火舌顽皮地短着漆黑的吊炉,头发蓬乱的野人正挥舞刀子切割一具浑身白毛的怪物尸体。
野人操作实在很迷,先用酒囊抽尽雪兽的血液,接着就一点点剥皮。
随着他稔熟的动作,雪兽的皮毛被一点点剥开,露出一具极像人类的兽躯,小小的雪屋里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气。
野人脸上毫无表情,可自言自语却带着淡淡的惋惜。
“你活到现在容易吗?为什么要功亏一篑。”
接着就肢解雪兽,把肉块放进吊炉里。
雪兽看起来像个正常人类,可剥下厚厚的皮毛之后,就只剩下和角鹿差不多的肉块。
野人把皮毛搭在棍子上晾干,用刀剥开雪兽小小的头颅。
那把刀寒光澹澹,无比锋利,竟是滴血未沾。
野人走到肖决明跟前,捏住他的下巴,将果冻般晃动的脑浆一骨脑地倒进他嘴里。
他对肖决明似乎很满意,哼哼走板的调调,用刀子刮尽上面的残筋碎肉,洁白如玉的颅骨在火光中呈半透明状,宛若白玉碗。
火似乎小了些,野人又添了些柴火,光线又明亮起来。
接着,野人就拿起尖刀在火光下刻画出一个个奇怪的符号。
这些符号仿佛古老的象形文字,带着洪荒莽原般苍茫气息,却又似乎蕴含了宇宙万物的奥秘。
野人对他的作品很满意,对着亮光不停地端详着抚摸着。
就在他抚摸着骨碗时,骨碗发出令人心醉的馨香。
他从悬挂的玻璃瓶里倒出清黄的酒液,瓶里赫然装着一只卷屈人参。
人参呈胎儿状,蜷缩成球,极像一只小老鼠。
若肖决明此时能看到,他一定会惊叫出声。
这种长成胎儿状的人参就是传说中的胎参,这是唐朝时就已经绝种的人参。
唐杂记有过记载。奉州刺使妇五年未孕,梦仙人送子,次日山民献参,其状如胎。夫人生啖之,次年诞子,与梦无异,取名参生,字梦之,至九十九岁卒。
野人又捏住肖决然的下巴,给他灌酒。就像两人酒鬼子对饮,你一口我一口,喝的高兴。
很快,那瓶酒就喝完了,只剩下那只胎参。
野人想拿盖子盖住瓶口,可是喝的实在太多,酒劲上来,倒头便呼呼大睡。
瓶子倾倒,胎参从瓶口滚落,可巧不巧地落入肖决明的嘴里。
肖决明完全是无意识地张大嘴巴。
兽脑是极阴寒之物,参酒却是极阳,两相交融,恰如岩浆遇到玄冰,瞬间就激起强烈反应。
肖决明仿佛又置身于迷宫的阴阳鱼,只是这次比起上次强烈数百倍千倍。
无数条电流在他体内奔流乱蹿,即便他完全敞开七窍,仍然有窒息般的感觉。
胎参入喉,竟像冰雪,瞬间消融,化作一股黄色气息流入腑脏。体内奔窜汹涌的浪潮,如丢下一颗定海神针,倾刻间就风平浪静。
肖决明千疮百孔破如筛子的身体,如同融化的蜡烛,破损的伤口迅速修复。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肖决明苏醒过来,就闻到扑鼻馨香。
身边躺着浑身是毛的野人,肖决明吓了一跳,不敢乱动。
篝火早已灭了,只剩下一堆灰烬。
可这小小的空间却一点都不冷,虽然很黑,可他却能清楚地看见屋子里悬挂着火铳、弓箭、斩马刀,还有骨碗,掉在他身上的兽皮。
我被野人救了?
(o)??
昏迷一星期,懵逼三分钟。
这是公的还是母的,她会不会把我当成压寨老公?生一堆小野人?
野人沟传说,他听过不少,无非都是野人掳走男女给他们生儿育女。
正胡思乱想,长毛野人动了动,伸个懒腰,醒了。
看见野人长着乱糟糟的络缌胡子,肖决明放心不少,可很快就又揪起来。
这眼神,分明是……要搞基?!!
他和野人大眼瞪小眼,互视了几分钟。
野人咳嗽了一声,清清嗓子,说话了,“你差点死了,知道不?”
肖决明嘴唇有点干涩,“是你救了我?”
野人点头,“嗯,刚好我路过,顺手打死了雪兽。饿了吧,烧火,吃肉。”
在肖决明目瞪狗呆的注视下,野人开始生火做饭。
他生火的方式太奇特,捡来枯树,洒上黑火药,拿火折子一燎,火苗就熊熊燃烧起来。
听他说话很正常,只是打扮邋遢了点,应该不是野人。
只是他使用的工具太落后,根本不像现代人,倒像隐居深山老林几十年前的老猎人。
“大爷,你一直住在这吗?”
肖决明尝试跟他沟通,毕竟人家对他有救命之恩。
“啊,我是赶山人,漫山遍野地跑,最近雪大,杀了这只雪兽,才住在这里。”
“赶山人?现在还能找到野参?”
赶山人是旧社会对满山寻找野人参的旧称,一直没用至今。
如今野参十分罕见,所以这个特殊行业也随之没落。
老人摇头,“没有啦,最多也就是二角子,三片叶的灯台子都不多。发现一株八品叶还是好几年前。”
一听这行话,就知道这才是真经赶山人。
可是对这样年纪的老人还能打死雪兽,他有点不信。
雪兽有多强,只有和它打过,才会知道。
这东西极为罕见,毛发会随着四季变化而改变,具有极强的隐身效果。
肖决明差一点被雪兽撕成碎片,现在还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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