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跑了。我决定,我决定跟你们拚了。”
三个家伙哈哈而笑。
一个小家伙,赤手空拳,三个二十来岁的壮汉,有刀有棍,形势一目了然。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白手率先行动,挥拳冲向长头发。
擒贼先擒王,书上都是这样说的。
拿刀的拿棍的左右夹击,围魏救赵。
可白手却是虚晃一枪,中途突然收身,转而扑向拿棍的家伙。
方玉兰教的步法,小舅教的擒拿术,终于派上了用场。
拿棍的手伸得太直,白手瞅准他的手碗,先抓再抖,先捏后扭,再拿自己的身体撞向拿棍的家伙。
这家伙实在不济,只听咔嚓一声,手腕已被白手折断。
转眼之间,铁棍已到白手手中。
身后刀风习习,白手一边回身,一边拿着棍子去迎刀风。
唰唰声,刀没砍到白手,但与棍相击,沿棍削向白手的左手。
白手撒手不及,手背中刀,鲜血直流。
拿刀的显然是个内行,他的刀没有收回,而是继续削向白手的右手。
白手松手,铁棍朝地上跌落。
这可是白手的绝招,也是败中求胜的险招。
白手踢出右脚,右脚正中铁棍。
铁棍猛地弹起,不偏不倚,铁棍由下而上,正中拿刀的裤裆。
刀咣当落地,拿刀的捂着自己的裤裆,嗷嗷叫着弯身倒地。
白手精神大振,转身面对着长头发,“呵呵……来吧,长毛,该你出手了。”
长头发不含糊,冷笑一声,跳下自行车,再拿着自行车扫向白手。
“土崽子,老子非要你的小命不可。”
这是啥招?白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自行车横扫在地,连着打了三个滚。
老大就是老大,果然厉害,不仅力道大,自行车也玩得溜,肯定下过一番功夫。
白手伤势不轻,一时不能起身,长头发的自行车又扫了过来,白手只能在地上继续滚。
新衣服啊。这个时候,白手还有空想到自己身上这身深蓝色中山装,是他母亲一针一线缝制的。
自行车贴地而来,白手双手用力撑地,身体蹦起,躲过了自行车的袭击。
但长头发双手抓着自行车,划了个圈,又转回来冲着白手而至。
这样不行,白手灵机不动,连滚带爬,来到拿刀的身边。
拿刀的正努力起身,没想到白手冲他而来,正要伸手拿到,白手对着他的裤裆又是一脚。
这脚更狠,拿刀的又捂着裤裆蹲下,刀也到了白手手里。
白手不仅拿刀在手,而且还跳到拿刀的背后,将他的身体提起,当作身己的盾牌。
嘭的一声,自行车扫过来,却扫在拿刀的身上。
拿刀的惨叫连连。
长头发也已力竭,停下来喘息。
白手正要对长头发发起反击,不料那个拿棍的,突然跑过来,从身后一把将他的脖子勒住。
白手顿时喘不过气来。
长头发岂能放过这个机会,重振旗鼓,拿起自行车,连人带车撞向白手的胸膛。
可拿棍的并没困住白手,他只有一条胳膊可用,另一只手手腕被折,他的力道只剩一半不到。
这时候的白手,已经啥都不怕,且特别冷静。
说时迟,那时快,白手挣开拿棍的胳膊,双脚蹬地,身体曲起,一个后滚翻,就到了拿棍的身后。
自行车撞在拿棍的身上,立即昏死过去。
白手展开疯狂反击,挥刀扑向了长头发。
长头发已经怯了,他是没有想到,仨个大人搞不定一个小孩,现在自己还落了单。
刀光闪闪,杀气腾腾。
长头发扔了自行车要跑。
长刀到处,长头发嗷叫一声,捂头倒地。
白手真狠,长头发中了一刀,连着一半的长头发和一块头皮,生生被他切下。
鲜血直流,白手只当没有看见,一脚踩住长头的脖子,喝问道“我只问一遍,谁让你们掐我的?”
“是,是陈云峰。”
白手扔了刀,却拿脚狠踩长头发的双腿,直到听见骨裂声。
拿棍的和拿刀的,也是同样待遇。
白手这才转身离开。
不料,刚走几步,拐弯处冒出十来个人,都拿着家伙,都气势汹汹。
白手立即逃回血战之地。
只有翻墙一个选择。
手一直在流血,白手顾不得了。
第一次翻墙,受伤的左手不得力,白手跌了回来。
十来个家伙吼叫着已经杀近。
白手急忙后退五六步,再急速起跑,像跳高那样,纵身翻上了墙头。
不后看,往下跳,白手看了一眼落脚处,立即脸色大变……
这是一条小河沟。
白手就像一根竹杆,由上而下,重重的跌入河里。
但白手马上大呼侥幸,河沟不深,他的身体只有三分之二位于水下。
只是溅起的水花,也足以让他全湿。
白手狼狈上岸,这小河沟太缺德,搞得他大腿以下沾着黑乎乎的泥水,又脏又臭。
小河沟边就是马路,路人纷纷驻足观看。
白手故作镇定状,不慌不忙地洗泥,再没事人似的离开。
当然不能走大马路。
穿小巷,过弄堂,遇上的人不多,也没人注意白手身上的水。
只是冷啊,零度左右的气温,说不冷的,不是傻就是装傻。
白手很想马上去找陈云峰报仇,但县城是陈云峰的地盘,白手大为顾忌。
今天是来做生意的,初八初八,保准会发,还是以生意为重。
白手去找他的“客户”柳如茵老师。
政府和工厂都是初八上班,而学校开学是正月十五元宵节后,柳老师现在应该在家。
柳老师是温桥镇人,今年二十六岁,四年前还是白村村小教师,白手当过她一年的学生。
柳老师长得漂亮,歌唱得好听,也是当时唯一不计较白手是所谓“灾星”的老师,白手当然喜欢她,也不能忘记她。
让白手不解的是,四年前,柳老师认识了下乡检查农机的县农机厂的高明宝科长,就跟着高明宝去了县城。
后来白手才知道,柳老师不是正式教师,而高明宝有关系。柳老师嫁给高明宝,不仅能够转正,还调到城关镇当老师,成了正儿八经的城里人。
可白手还是替柳老师可惜。高明宝不仅比柳老师大十岁,还离过一次婚。更要命的是,高明宝长得太歪瓜裂枣了。
白手的总结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白手没有刻意与柳老师保持联系,前年跟马小路学做票证生意,在县城走街串巷,偶尔才遇上了柳老师。
柳老师很热心,乐于帮助白手,她通过三个渠道,为白手搞到不少票证。
一个是她所在学校的老师,二是她老公的工厂,三是她公公婆婆所在的单位。
特别是她老公高明宝,现在是农机厂副厂长,负责后勤工作,正好能搞到各种票证。
柳老师果然在家。
看到白手的狼狈样,柳老师大吃一惊,“小白,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啊。”
白手不好意思,“对不起,柳老师,一言难尽。”
“进来,快进来。”
柳老师把白手让进屋去,拿来热水瓶递给他,让他先去洗脸洗头发,再擦擦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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