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井橙》
第14节

作者: 被揍飞的丑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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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2-01-17 10:39:06

  回来,爷爷先问我吃了没,由于他躺在床上,我的语气变冷淡,不关心他,甚至讽刺他,就像在刺他。
  他问,买什么书,多少钱?
  我也没回答。

  后来,爷爷仍然一脸笑意,故意从钱包拿出二十块钱放在外面,要我去帮叔叔买一本这个月的《小说月报》,是叔叔托他买的,我不信,也没理会他。
  我不想变得像我老爸,我也不想理会老爸老妈,但是,老爸老妈又像我一样对待自己的父母。我又开始变得暴躁。
  买书的理由好像是从书中获得知识,让自己变得不暴躁,从书中获得知识,让自己发掘出心中的爱。
  《布朗德》里说,人说话,有时可以像巨人一样高大。

  我想我再也不会相信这种笑话。
  3月10日
  在家人面前我不是沉默就是暴躁。
  在书店店员面前我不是吐词不清就是畏缩。
  3月15日
  最近因为害怕自己变暴躁,对家人沉默不语。
  今天和奶奶回来,看见一个小男孩,一个阿婆和一个阿姨结伴吵架,奶奶笑了,说小孩子跟他妈吵架,好像很高兴。
  奶奶曾经说过楼下整天坐在遮阳棚下的老奶奶,她的家人要保住她,因为每逢过年过节是有几百元的社会补助的。
  回来了,爷爷因为不方便走路,站在阳台上,露出肩与头,看一眼楼下的我,就把目光转移到茶市。

  我在理发店外等待时,向上看到一个老人也是这样看我看路人看小巷,时间过得真慢。
  中国的老人活着可悲!老人们以为要看见后代读大学结婚再死,后代们却以为老人对自己没利用价值就可以死。
  3月15日——续
  爷爷腿不方便,每天睡觉,不做饭只吃饭,无法锻炼,随便翻翻报纸,用力而且大声地打哈欠;站在阳台良久地望外面的风景;吃药做理疗传出药味;无聊时从电视的第一个频道调到最后一个频道……
  爷爷以前经常笑着说,别的老人活到这地步不如死,看来他是只鞭打别人原谅自己。
日期:2012-01-18 10:42:32

  囚谜纪事
  8月8日

  老爸叫我去死,我却跑去找妓女。
  我问妓女,你这里多少钱一次?
  妓女问我:你是有病么?
  我看见好多人、好多车,好多灯光和好多情侣。
  我看见一个长得很帅的男生坐在名车的驾驶座上面。
  我看见一个背部长满大包趴在地上乞讨的老头。

  我看着一个穿超短裙美女的大腿走完一个公园。
  我记述的都是一些什么?都是我的后悔。对于一个喜欢用文字倾吐的少年来说,这一切只是还原事件的真实性。就像公园的某位大叔说的电视上看见的鳄鱼不现实,亲眼看见才是真实的。家门打开了,爷爷一直面带微笑,无论发生什么,令他伤心的事,他都会继续用微笑面对。我不该去逼这样的老人。可是,我一直在重复地说我无路可走了,就像我刚才在街边看见一位跪倒在地上的少女一样,她用粉笔在地上写了几个大字,求求你们给我两块钱,我肚子好饿。可是,我除了为自己叹息,还可以对谁有益呢。我走了很远的路,我回来了,姑娘放弃等待,连粉笔字也被谁用水冲走了。实在是一个轻易放弃的典型。在地下道卖艺的乞丐就不同了。大头儿子是瞎子,拼命地吹萧,满头花白头发穿蓝布衣的是他妈吗?她正举着塑料碗,频频有人往碗里放钱。那是我如此倒霉的一天,最后一次经过地下通道,还有一个少了一只腿的乞丐,笑脸,破旧的收音机里播放出年轻的声音,而他则哼唱着外星人的歌。我与一名少年在此时擦肩而过。在这倒霉透顶的一天,我与很多人擦肩而过。我走了很远的路,在地下通道门前,一位长发美女用嘴巴含住矿泉水瓶,看我戴上口罩长发蓬乱留下的轮廓,直到她看不见我,我用余光去追寻,她放下了水瓶。她是对我有意思吗,还是我多心了?穿红短裙黑短袖的姑娘故意露出一条红色的吊带,我们之间像在玩一场游戏,我们之间隔了一辆小轿车,她把塑料袋往裙子上拍出声响,我看过去她看着我,她一直在我的身后拍塑料袋,这种做法真是孩子气,我的衣服正面有一个高飞狗的卡通图案也很孩子气。她走到我前面,我看到她的吊带,我屏住呼吸,到她的左手边,只差一米,我就走上了她男朋友的位置。她掏出手机玩,没错,她是在暗示我上去搭讪吗?可是这一切如果发生在异次元,搭讪就会成为现实。这时,我所犯下的错误已成定局,我欺负善良的老人,令我感到愧疚,我会在大吵大闹以后连续说对不起。可是,我的嗓子早就嘶了。这证明我还没坏到极点。可是,我走在路上,就像流动的水,我看到太多人泼水了。可是,当一口痰水就落在你脚边,走路这种疲惫的事就发生在你身上时,你会像流动的水,像听见蝉鸣,不停产生波纹的湖面,但是,你只是经历了这些,可是,你就像流动的水,很自然地说话,很自然地走动。就像流水一样,不可以产生爆发的火焰。我需要什么填补我狭小的心灵。可是,土地上散漫枯叶、瓜子壳和烟头,一盆有一盆泼下来的水,使我的情绪基于这样的地面,来自这样的大地!而天空的颜色是那样单调。除了低头观察斑斑点点的痰水,我还可以看到怎样的美景呢?我走到小腿抽筋、小脚趾起水泡,家人们还是重复同样的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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