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之狱》
第11节

作者: 鬼无言的痴言梦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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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晚上能出来吗?我想请你看电影。”杜一梁问柳梅。柳梅有些忧郁,慢慢的说:“不能了,梁子,我第一天回来,要陪爸妈吃饭的。还有,明天我要和我爸妈出门呢,可能十几天见不到你呢。”杜一梁心里一惊,急切地问:“出门,去哪里啊?不刚回来吗?”柳梅也叹了口气说:“昨天我给我爸打电话,我爸说带我去哈尔滨部队看我哥哥呢,他都两年没回来了,来电话说谈对象了,让我们全家都去看看,也算避避暑呢。”杜一梁心情沉重的哦了一声,心里寻思着,“这是诸事不顺啊,想要点温存看来暂时也得不到了”。

  两人在街上一直走到五点多,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停在一个小区门口,柳梅笑着说:“到了。梁子。”杜一梁一看街上的情景,问了一句:“刚才我们不是走到过这里吗?怎么又多转了一圈呢?”柳梅笑这说:“傻瓜,不是想跟你多说会儿话吗。”接过行李又说:“我们是明天十点的火车,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再见吧,哎,还有。不管你做什么工作,我都看好你的。”

  日期:2011-11-01 18:17:38
  第四章,得来全不费工夫。
  一。
  杜一梁沉闷的回到家的时候,嫂子杨秀花正扒着饭喂孩子呢,看着可爱的蛋蛋,杜一梁心想,或许只有蛋蛋这样的年纪,才是最快乐的呢。杨秀花对杜一梁说:“梁子,下午有电话找你呢。”“哦,谁啊?”杜一梁吃着饭问。“是个男的,没说什么事,我说你不在家,他就问我咱家里有没有叫杜国兴的,我说有啊,他又接着问是不是在兰州军区,哎,梁子,你猜是谁呢?他怎么知道这么多呢?”杜一梁看了眼墙上的相框里叔叔的照片,想了想也不明白说:“谁知道呢?还找我,怎么不找我哥呢。哎,我哥呢,没回来吗?”“晚上加班,好像厂里什么坏了,维修呢。唉,这厂子好似人老了呢,老是这里坏那里修的。”杨秀花端着碗说。

  第二天,杜一梁在家里看着蛋蛋玩了一上午,杜一梁以为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会再打来,结果电话一上午也没有响过。吃午饭时,杜一柱回来了,一身的油腻,一脸的倦怠。杜一柱在院子里就脱下那身脏衣服对杨秀花喊道:“花啊,给我拿身衣服,我得先洗个澡。”洗完澡,杜一柱坐在桌子边就狼吞虎咽的吃饭。杜一梁看着哥哥的吃相就笑。杨秀花拍着杜一柱的后背说:“你慢点吃,没人抢你的。”“我从昨晚忙到现在,早上也没吃呢。”杜一梁又拿起一个馒头。杨秀花笑着说:“你傻啊,不买点吃,厂门口的大包子不是挺好的吗?”杜一柱喝口稀饭,喘口大气说:“哪有空闲啊,不修好那两个阀门一车间就要停产了,厂里要浪费不少钱呢。再给我盛碗。”杨秀花端着碗去盛饭,随口说一句:“省下钱也不给你啊。”“呵呵”杜一柱憨笑两声说:“不管给谁,没浪费就好啊。呵呵。”

  吃过饭,杜一柱摸着肚皮笑着说:“呵呵,吃饱真易啊,三个馒头,两碗汤就饱了,哎,舒坦啊,再睡个好觉,呵呵,就算幸福了吧。我先去幸福一会啊,一宿没睡呢。”说着打着哈欠进了卧室。杜一梁笑听了哥哥的话不禁起了思索。是啊,不就是这么简单吗。有个事做能体现价值,吃碗饱饭,睡个好觉,这虽不是幸福的所有,却也足够了呢。他的心里轻松了很多。

  下午,闲着无事,杜一梁拿起电话拨下郑刚的号码,确定是郑刚的声音后,杜一梁换了一副腔调说:“你好,请问是郑行长吗?”说完自己都忍不住想笑。电话那头传来郑刚的声音,“呵呵,梁子啊,搞什么洋鬼子事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家的电话号码吗?有事吗?”“没事,想找你玩呢。”杜一梁笑着说。郑刚又说:“今天够呛呢,我在班上忙着呢,哪天我休班我去找你啊。”挂掉电话,哎,无聊。三点多,杜一梁骑着自行车就出去了。

  “天好热啊”。一出门,杜一梁就有些后悔了,骑车慢悠悠地走着,去找顺子,顺子也不在家。只好在绕着城瞎逛了一圈。五点多时,在路上买了点菜就回家了。在自家门口,杜一梁停下车,看见一个人站在院子门口向里面张望。“你找谁?”杜一梁警觉地问。那人听见声音忙回过了头。“哦,是您啊,”竟是自己碰到过两次的那个中年男子。“您来这儿,有事吗?”杜一梁问道。中年男人呵呵笑着说:“不请我进去喝碗水吗?呵呵。”杜一梁尴尬一笑忙说请进请进,心里却更加纳闷了。

  日期:2011-11-02 16:18:36
  二。
  那人笑呵呵的进了屋,对一脸惊讶的杨秀花点点头,站在沙发边看着墙上的相框,顷刻,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看来是没错了”。杨秀花给人倒上茶水,怯怯地说了句,“你喝茶”。那人哦了一声,转向杜一梁说:“我姓周,叫周秉勤。是你叔叔以前的战友。”杜一梁好像明白些了,热情地说:“哦,您好,您请坐,那么昨天那个电话也是你打的吗?”“是的。”周秉勤笑呵呵地说。这时杜一柱也起来了,杜一梁连忙为两人介绍。杜一柱对杨秀花说:“去买两包好烟吧,再买点菜。”周秉勤笑呵呵地说:“不用,我抽这个就行。”说着指指桌子上的哈德门。

  杜一梁还有一些不解又问道:“您怎么知道我家在这里住啊?还有,电话里您是找我的,您又怎么知道我叔就是您战友呢?”周秉勤哈哈笑了两声,点着一根烟,慢慢腾腾的说:“记得咱俩第二次见面吗?我问过你姓名,上楼后我去人事局接待室正好看见你的档案,你填的表格上有你父亲的名字叫杜国强,对吗?”周秉勤笑着反问。看见杜一梁点点头,又接着说:“而且,你父亲的工作单位是咱市化工厂,十几年前你叔曾经和我说过,他有个哥哥在化工厂上班,也给我说过名字的,不过后来我忘记了,直到那天我看见你的档案,我就猜想这个杜国强和杜国兴可能有某种关系。所以我就照你在表格上留的号码打了电话,呵呵,果真不假。呵呵。”

  杜一梁恍然大悟,杜一柱却还没明白,疑惑的问:“你和我叔当年很要好吗?”周秉勤哈哈笑了,吐了口烟说:“何止是要好啊,我们是二十年的老伙计,而且,国兴哥还救过我的命呢。”气氛一下子变得非常轻松,在这种轻松之中,杜一梁与哥哥听周秉勤讲了他与叔叔杜国兴的故事。
  “ 我是六六年参的军,新兵连的班长就是国兴哥。得知是老乡后,我们的关系就越来越好。第二年,文丨革丨蔓延到我们同安,我父亲因为不满红卫兵的行为而得罪了造反派,因而受到了揪斗,并于那年秋天被折磨致死。当我收到我姐姐偷偷写给我的信的时候,此事已经过去两个月。我是家里的独子,那时我想请假回来,可是,因为当时的政治氛围很差,社会处于动荡之中,部队不许我请假。我知道其实领导是怕我回来报复。可是谁又能理解我的心情,自己在边疆保家卫国,亲人却在遭受自己国人的迫害。万般无奈之下,我选择了一条错误的道路。”

  周秉勤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喝口水,又点上一支烟。杜一梁叹口气赶紧给他倒上茶水,他看到周秉勤的双眼已经微微发红。杜一柱神情显得紧张,双拳紧紧地握着。周秉勤摘下手表,左手腕上露出一条约五厘米长的疤痕,像一条蜈蚣趴在那里,略显狰狞。周秉勤看着手腕上的疤痕苦笑一下,继续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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