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阿姨来了,还买了一把古筝送给妹儿,现在正教她弹呢,我也去看看好不好玩。”说完一溜烟地跑出门。
荷花又急又恼,却又一筹莫展,暗骂一声:不要脸的狐狸精,真是阴魂不散。她跺跺脚,转身进房问传贵:
“哥,你知道古筝吗,就是电视里古人弹的那个琴,要多少钱一把?”
传贵莫名其妙地望着她:
“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个女人又来了,本以为这么长日子没搭理她这事就了啦。”荷花忿忿地打开衣柜,将里面家用的三千块钱全取了出来,气鼓鼓地说:
“谁知道这狐狸精没皮没臊,还买了一把古筝送给秀儿。我可不能贪图她这个便宜,该要多少我把它买下来。”
“是要买下来,不过这价格我也搞不清楚。那都是音乐人玩的东西,你问我算是白问。但那么一点破木头做的东西能值几个钱,我们院中的一颗树起码可以做十几把,估计也就百把块钱吧。”
荷花心里有了底,揣上三千块钱对传贵说:
“哥,我到狗娃家去一趟就回来。”
传贵叮嘱道:
“到那好生说话,别让醋蒙了心。”
荷花嗯了声跑出院门,想了想又跑了回来,坐在梳妆台前打扮起来。
传贵啧啧两声说:
“又不是叫你去相亲,你打扮给谁看哟。”
荷花笑道:
“你是没见过那女人,长的花里胡俏的,我可不能让她比下去。”
她在镜前描了大半个小时,又换了身过节才穿的衣服,这才满意地出了门。走到狗娃家门口就听到咿咿呀呀难听的声音,就像是谁家在拉锯,偏偏那锯齿还蹦跳断裂。又像是铁锹搁在水泥地上拖动,断断续续的跟针尖扎在心窝里一样。荷花皱了皱眉头,寻着声音叫道:
“小宝、秀儿回家吃饭啦。”
声音嘎然而止,秀儿从一间房里跳出来,搂着荷花的大腿说:
“娘,我在学弹琴,可好玩啦。”
凤儿收拾好古筝跟在秀儿身后笑眯眯地说:
“秀儿很聪明,教一遍就会。”
荷花心里暗骂:你逗谁呢,杀猪的声音都比这好听。但脸上却笑开了花,抱起秀儿说:
“是吗,以后我们秀儿可以当音乐家啦。”接着又对凤儿说:
“姐姐怎么有空到这儿来玩?”
凤儿笑道:
“上次我答应要教秀儿弹琴,所以特意买一把送给她。”
“哎呀,你这人也真是的,孩子的话也当真。”荷花放下秀儿,带着一脸歉意说:
“那么远的路还特意跑一趟,让我心里怎么过的去。这琴要多少钱?”她把手伸进口袋,做势要掏钱。
“值不了多少钱,是送给孩子的一点小心意。”
“哪那行,一看这琴就很名贵。跑这么远的路就让我过意不去,怎么还能不收钱呢。”荷花大惊小怪道:
“来归来去归去,亲兄弟还要明算帐。再说我哥要是知道我们收了这么贵的礼物,他肯定会骂人。”
狗娃妈走过来说:
“是啊,荷花说的对,该多少还是多少。”
凤儿从兜里掏出发*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弄的我好像是做生意似的。”
荷花接过发*票,顿时吓了一跳,尴尬地说:
“家里没这么多现钱,明天我上银行取些回来。姐姐什么时候走?”
“不急,不急。”凤儿笑道:
“本就是打算送给秀儿的。”
荷花又转向狗娃妈说:
“要不我明天把钱放你这,你再转交给姐姐。”
“哎呀,我也难得见上表妹一面。”狗娃妈呵呵笑道:
“回头叫你哥给她吧。”
荷花吃了个闷心包子,那种咽又咽不下去,吐又吐不出来的感觉,憋得她全身难受。抱着琴领着两个孩子强颜欢笑地从狗娃家出来,一回到家就冲进卧室跟传贵说:
“你猜这琴多少钱?九千!九千呐!我倒要看看它是拿什么金子做的。”
凤儿回到市区后特意去了一趟秀儿说的地方,但她并没有找到国华,新住进去的女主人告诉她:
“这以前是乡丨党丨委书记邵国强的家,他现在调到县里当副县长,住在县委大院。只听说他家有个儿子,没听说有小女孩啊。”
这家的主人从外乡调任过来,对邵国强家并不熟悉,只是在交接过程中有过短暂的接触。
和国华认识这么久,凤儿还不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所以邵国强的名字并没有引起她的联想,而是当秀儿记错了地址。
她懊恼地驱车赶回市里,还没回到家就接到她的合伙人刘明霞的电话,劈头盖脑的嬉骂:
“黄琳凤,你个骚蹄子,又到哪浪去了?我找你半天了。”
凤儿一边开着车一边笑骂:
“小**,找我这么急干嘛?”
刘明霞嬉嬉笑道:
“你快点回来,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凤儿望了望车窗外,随口说:
“我现在到了廉政路路口,大约还有半个小时就到公司。”
挂断电话,她忽然发现左边街道上有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黄琳凤也不管什么交通规则,猛打方向盘,从双实线处调过头,靠近路边慢慢行驶,却没发现要找的人。
“难道是我看花了眼?”
相信自己眼力的凤儿,不死心地把车停在路边。沿着店铺一家家寻找,足足找了半个多小时,仍然没找到她要找的人。这才死了那份心,取下雨刷上夹着的违章停车罚款单,调头返回公司。
进了自己办公室,早已守候在那的刘明霞戏弄道:
“还说半小时就到,这都几个半小时!是不是在路上碰到心仪的奶油小生?做了几回啊?”
黄琳凤噗嗤一笑,点了一下明霞的额头说:
“你这小脑袋瓜里怎么尽想这种事。”
“你不想啊?”刘明霞全身缩进沙发,一双纤细秀美的长腿翘在茶几上,三寸多长的鞋跟,随着脚的抖动晃来晃去,鲜艳的樱唇吐出玩世不恭的话:
“人生在世,该赚钱时赚钱,该享乐时享乐。那些老不死的不就是仗着手中那点权享尽荣华富贵,咱们有点钱玩玩小白脸总比他们搞权色交易好吧。最起码我们花的是自己的,这一点就比他们强。”
凤儿给明霞倒了一杯饮料,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坐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说:
“我不想玩别人,也不想被人玩,就想找个人把自己嫁了,生儿育女过点平淡生活。”
刘明霞嚯地放下脚,坐起身将一杯饮料吸了一半,吐口气说:
“你有意中人啦?”
凤儿点点头说:
“初二到我舅家拜年,表嫂拉我去相了一次亲,人还不错。”
刘明霞嬉嬉直笑:
“难怪你这段时间总是魂不守舍,原来是有相好的。刚才就是跟他约会去了吧,这么长时间才回来,看来这男人挺强壮。”
凤儿娇啐道:
“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接着又叹了一口气说:
“我倒是想跟他约会,可相完亲后就再也没见过他。打了几次电话,他都推脱说很忙。刚才在廉政路口看见他,可调回头去找,却连个人影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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