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出鞘》
第30节

作者: 探花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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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酒女随后也攀上铁梯,奋力向上爬,逐渐接近井口。这时,追击的RIA已经弄开铁栅门,强光手电直射过来,立时看到陪酒女向上攀爬的身影,马上开枪射击。枪声在下水道内回响很大,弹头嗖嗖呼啸,很是吓人。陪酒女吓得手脚发软,停在铁梯上不敢动,脸色发白。

  郄龙及时伸手让陪酒女抓住,安慰她别害怕,闭上眼睛,只管抓紧就行。陪酒女当即抓牢郄龙的手臂,听话闭上双眼,但腿脚依旧发软无力。郄龙单臂发力,十分轻松地便将陪酒女拉上地面,同时抬脚将井盖挪回原位。陪酒女见终于脱困,喜不自胜,当场亲吻郄龙,表示感谢。
  郄龙自然不会拒绝陪酒女的亲吻,但此刻危险仍在,不是放松的时候。他迅速将她放下,让其远离井盖,在前方不远的岔口等自己。他随后跑向一侧的垃圾箱,奋力推过来,准备堵死井盖。RIA此刻已冲至竖井下方,麻利顺着铁梯上爬,下面有同伴打着强光手电照亮。
  垃圾箱比郄龙想象中要沉许多,地面凹凸不平,也增加的推动的难度。好在距离不算远,很快便推至,正好看到井盖被托起,手电光闪烁外泄。郄龙立刻将垃圾箱退至井盖上方,死死压住,除非对方能将垃圾箱一起推翻,否则别想出来。井盖被沉重的垃圾箱挡住,空隙很小,从里面根本无法推开,人多也没用。
  下面的RIA尝试多次也弄不开井盖,气得连续开枪泄愤,当然毫无用处,仅仅射穿垃圾箱底部的铁皮而已。
  郄龙压死井盖后,没多停留,迅速跑至小巷岔口与陪酒女会合,一同钻入漆黑的小巷中。陪酒女熟悉地形,带着郄龙在小巷中左转右绕,很快远离夜总会,消失在迷宫般的街巷中。十分钟后,两人钻出一处小巷,外面依旧是红灯区的范围,酒吧夜店邻里,路边的站街女也较多。
  陪酒女的装束暴露,跟路边的站街女相仿,并不引人注意。 她此时已经恢复了镇定,挽着郄龙的胳臂行至街边,挥手招来出租车,开门而上。出租车司机经常拉站街女和客人,没什么怀疑,直接开口问去哪里,说得是阿拉伯语。陪酒女也用阿拉伯语回答,很快说出一个地名,应该是酒店或情人旅馆一类的地方。

  出租车司机显然知道陪酒女所说的地方,微笑点头,随即开车前行。红灯区的范围不是很大,但地形复杂,出口众多,RIA很难全部堵死,而且也有悖于他们行动隐秘的宗旨。出租车一路没遇到任何阻拦,很快从红灯区北侧出口离开,横穿哈拉尼大街,拐上通往13号大桥的公路。
  当年首都遭空袭时,底格里斯河上的所有桥梁都被炸毁了,阻断大河两岸的交通。战后重建时,建造了多座现代化的大桥,直接以数字命名,13号大桥就是其中之一。出租车要去的海湾酒店就在13号大桥附近,也是五星级酒店,设施和服务都还不错,夜总会的陪酒女出台首选此地。
  出租车行驶十分钟后,海湾酒店的大楼清晰可见,楼高30层,矗立在底格里斯河西岸。不过马路前方却有警灯闪烁,过桥的车辆排起了长龙,好像是个检查站。出租车司机看到前方警灯闪烁,忍不住低声咒骂了几句,似乎对马路上设置检查站十分不满。但没其它路线可以绕行,只能排队等候,生气也没用。
  陪酒女名叫海迪耶,阿拉伯语为礼物的意思,肯定不是真名,但谁会在意。海迪耶发现有检查站后,本能地有些紧张,靠近郄龙,沉默不语。郄龙十分镇定,伸手搂紧海迪耶,低声用英语和她亲昵说笑,缓解其紧张的情绪,他已经把打光子丨弹丨的马卡洛夫手枪分解丢掉,绝对不可能找全,也不会留下任何线索。
  海迪耶见郄龙对检查站毫不在意,似乎有办法应对,紧张的情绪有所缓解,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靠近警灯闪烁处,结果发现并不是检查站,而是车祸现场,四周拉着警戒线。六七名手持AKM突击步枪的联邦丨警丨察在外围执勤,指挥车辆开过车祸现场,严禁停留。警戒线内有一辆黑色商务车侧翻在路边,可以看到车身上有弹痕,好像不是车祸这么简单。
  郄龙一眼认出黑色商务车就是追击萨米和自己那辆,不知为何翻倒在这里,丰田皇冠却不知去向,萨米安危令人担忧。他不能下车查看现场的情况,只好坐在车内默默观察,心里希望萨米平安无事。车祸现场不远就是底格里斯河,岸上的护栏有被撞断的缺口,很可能有车辆坠入河中了。
  海迪耶见持枪的联邦丨警丨察并不搜查来往车辆,顿时放心,继续依偎在郄龙怀中,神色如常。出租车不久从警戒前开过,郄龙仔细观察河岸附近的情况,发现缺口处站立多名便装男子,探头查看下方河流,不时交谈。他看不清这些男子的相貌,但可以肯定是RIA特工,那坠河的车辆就有可能是丰田皇冠了,萨米自然也在车上。
  郄龙不由得皱起眉头,萨米是为了掩护自己才冒险开车逃亡的,不然以他的能力,弃车步行,RIA特工很难发现追捕。可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坐在车上看,毫无办法。他不知道老段的电话,但就算知道也不能打,必须严格遵守行动纪律,把损失减少至最小。他很快恢复应有的冷静,不再注视撤回现场,继续低头和海迪耶调笑亲热,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出租车很快驶离车祸区域,前行至路口左转,不久停在海湾酒店大门前。门迎上来开门,海迪耶和郄龙先后下车,付过车费,一同走入酒店,直奔前台。海迪耶不止一次来过海湾酒店,轻车熟路,亲昵挽着郄龙行至前台。郄龙出示护照,现金开房,五分钟之内就办好了。海迪耶没带身份证,前台却根本没要她的身份证明,夜总会陪酒女的装束十分明显,而且也认识。

  海迪耶抢先接过房卡,暗中塞给前台二十美元,表示感谢,随后挽着郄龙走向一侧的电梯。两人的房间在22层,临窗可以俯瞰底格里斯河,两岸灯火闪烁,车流来往穿梭。海迪耶先去洗澡,人从下水道爬出来,身上的味道确实不太好闻。她本想邀请郄龙共浴,但郄龙借口打电话,让她先去,自己一会儿就到。
  海迪耶虽有些不满,也没勉强郄龙,径直脱去衣服,扭动苗条诱人身体走进浴室。郄龙等浴室内水声响起,快步走到落地窗前,掏出手机,拨打萨米的电话。他俯视窗外的底格里斯和,可以清楚看到车祸现场,一辆吊车出现在河岸边,估计是要打捞坠河的车辆。他希望萨米能及时脱身,但其手机根本打不通,不久便提示不在服务区内。
  郄龙很快放弃拨打萨米的手机,判断肯定是出事了,但不知他是否故意开车坠河脱身,目前没有任何办法查证。萨米能当上行动组的组长,外勤经验必定极为丰富,摆脱RIA的追击应该不难,否则对方也不会找来拖车进行打捞了。这说明他们也不能确定萨米的生死,需要把坠河的车辆捞出来查看,恐怕至少也要一两个小时。
  他正注视窗外思索间,身后脚步声起,十分轻柔,快速靠近。他没有回头,因为落地窗上已映照出海迪耶妙曼的身影,人和窗外的灯火瞬间重叠,美得如真似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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