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车确实在斋月大街拐头向东,但并没有拐上斜街,而是一路执行,过五个路口才转向朝南。急救车已经关闭警报,但警灯警灯还在闪烁,沿着车辆稀少的马路快速飞驰,希望能尽快出城。没过多久,急救车开入一个人地道桥内,闪着警灯飞速行驶,来往看不到任何车辆,属于戒严下的正常情况。
急救车开过三分之二桥洞时,前方出口处突然出现一架AH—6“小鸟”武装直升机,悬停桥洞出口上方,机载7.62毫米机枪和70毫米火箭发射巢清晰可见。急救车立即刹车停下,随后开始倒车掉头,准备快速离开。可不等急救车调转车身,来路出现三辆路虎越野车的身影,并排开入地道桥,快速逼近急救车。
急救车进退两难,无奈停止掉头,靠边停在暗影中,前后车灯随即关闭,发动机熄火,不见有人下车。三辆路虎越野车继续稳步逼近,气氛高度紧张,战斗一触即发。就在路虎越野车不断逼近之际,急救车驾驶室两侧的车窗突然无声降下,两颗M18发烟手雷被丢了出来,落地起烟,迅速升腾扩散。
白烟扩散的速度非常快,转眼便将车身包裹住,什么也看不到了。
三辆路虎越野车及时刹车停下,车门相继打开,六七名武装人员麻利下车,持枪瞄准被白烟笼罩的急救车,果断开枪射击。于此同时,另一侧的“小鸟”武装直升机也开火射击,机载7.62毫米机枪持续倾泻子丨弹丨,弹孔连珠般直线下落,坠地弹跳滚动不止。直升机没有使用70毫米火箭弹进行攻击,大概是想留个全尸,方便检查验证身份。
白烟包裹中的急救车,瞬间遭受强大火力打击,虽然看不到受损情况,但子丨弹丨击中穿透车身声音清晰入耳,没人能在如此密集的火力下存活。火力急袭持续了不到两分钟,至少有数百发子丨弹丨命中急救车,一半以上来自“小鸟”直升机。路虎越野车这边也有两挺Mk46轻机枪,射速同样不低,枪手脚下也尽是掉落的弹壳。
武装人员停止射击后,暂时没有靠近急救车,等待白烟散尽,这才持枪缓缓逼近。红白相间的急救车已被打得千疮百孔,发动机舱不断冒出黑烟,已经无法启动了。武装人员三人一队,掩护靠近急救车,分组包围驾驶室和后车门。他们先投掷震眩手雷攻击,等闪光和爆响过后,火速弄开车门,冲入搜查。
负责包围驾驶室的武装人员不用冲入,打开车门边一目了然,里面根本没人,只留下一件急救员的绿色马甲。而后车厢内也同样没有人,担架车还在,其余设备都被打烂了。武装分子的领队很快出现在急救车旁,命令手下散开搜索,目标不可能凭空消失。他不久摘下骷髅面具,露出一张冷硬阴沉的脸庞,年约三十四五岁,身高1.85米以上。
他掏出手机拨打,接通后退至僻静处,低声用英语和对方交谈,没人能听清说什么。
武装人员持枪围绕急救车展开仔细搜索,战术手电发出的刺目光束不断晃动,交叉刺破周边的黑暗,气氛肃杀。两组武装人员负责搜索地道桥内侧暗黑处,不久有所发现,迅速靠近查看,同时用军用单兵电台通知领队。领队很快赶到,发现是一个排水竖井,井盖虽然盖着,但缝隙内污泥和杂物都散落在周边,说明井盖曾经被打开过。
领队立刻示意一名手下打开井盖, 其余人持枪警戒,枪口对准排水井。铸铁井盖很快被拉起,五六道战术手电光直射竖井内,潮湿之气扑面而来。排水竖井深约三米,井壁有铁梯可供上下,内部漆黑一片。领队挥手让四名名手下进入竖井追踪目标,其余人上车顺着公路搜查沿途排水井,尽快找到目标。
“小鸟”武装直升机也飞离地道桥出口,升空盘旋搜素,强光探照灯不断扫过地面,不放过任何可疑线索。三辆路虎越野车鱼贯开出地道桥,武装人员沿路查看所有排水井,准备提前截住目标。他们知道目标有三个人,其中一人受伤,钻入排水井逃亡,速度不会太快,应该能找到。
二十多分钟后,一条岔路上的排水井盖突然飞起,气浪喷出,隐带爆炸声。空中的“小鸟”武装直升机及时发现此异常情况,迅速飞临,强光探照灯直射路面,锁定排水井口。三辆路虎越野车也很快赶来,三面围住排水井,武装人员下车,持枪靠近井口查看。井口内还有烟气冒出,领队皱眉闻了闻,立刻判断是手雷爆炸引起的,遂命手下入井查看。
两名武装人员麻利进入排水井,持枪展开搜寻,战术手电光刺破漆黑的排水道。他们顺着烟气发出的方向搜寻,弯腰在一米半左右宽的排水道内行进,脚步声很轻,显然是受过良好的军事训练。他们搜寻前行十余米,发现一处弯道,并听到有人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好像是受伤了。
两名武装人员立即停止前进,蹲身持枪戒备,随后出声询问。弯道处很快传开回应,原来是自己人,不知如何受伤了。他们快速起身拐过弯道,手电光照处,四名同伴全部躺在排水道内,两死两伤,现场凄惨。他们马上检查受伤者,发现都是腿部中枪,虽不致命,却无法行走。
另外两名同伴死于手雷爆炸,全身血肉模糊,断气多时。
领队得知情况后,亲自带人下井查看,直接将死伤的手下弄出排水井,派人送回基地救治。基地部内有专业的小型医院和医护人员,脑部手术都可以作,治疗枪伤毫无问题。领队送走受伤的手下前,快速询问他们如何被打死打伤的,看到目标没有?受伤手下实话实说,他们四人在追踪目标时,不小心触发了诡雷,两人当场被炸死。
之后,目标突然出现,开枪射击,打伤他们后逃离,去向不明。
领队特意询问目标有几人,受伤的手下却说只看到一人,未见另外两人的踪影。领队判断目标还在附近,当即命“小鸟”武装直升机扩大搜索范围,发现目标可以直接开火,死活不论。他已经死伤多名手下,却连对手在哪里都不清楚,心中的恼怒可想而知,自然绝不能让对目标活着离开。
“小鸟”武装直升机接到扩大搜素范围指令前的五分钟,郄龙从百米外的另一个排水井爬出,悄然盖好井盖,及时躲在暗角中观察周围情况。这里是一条东西走向的长街,两侧都是民居,距离铁路三四百米,暂时没有武装分子出现。郄龙深知此刻仍处于危险当中,需要尽快远离街道,觅地藏身。
对方拥有武装直升机,如果沿着街道撤离,很难躲避强光探照灯的搜索,就地躲藏更为安全。追击者的人数不多,不可能进行全面搜寻,估计不久便会撤走。现在最讨厌的就是“小鸟”武装直升机,速度快火力猛,搜索面也很大,停留在街面上十分危险。眼下全城处于戒严状态,街道上看不到一个人,露面就会被发现。
郄龙没多犹豫,马上沿着街道左侧行进,避开直升机的探照灯,四下寻找合适的藏身场所。萨米和老段冲出医院不久便下车了,由他自己驾驶救护车引开追兵,掩护两人撤退。目标的DNA检材还没有送出,地址只有萨米知道,所以只能由郄龙来引开追兵,别无选择。双方没有定下会合地点,郄龙摆脱追兵后自行撤离,不再联系,以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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