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金属丝在她手指中灵活地绕了绕,随后插.进了锁孔之中。
她试了几次,稍微松了口气——锁住她的锁链虽然结实,但锁头却是简单的老式产品,如果是新式密码锁,那么就算她老爹来了,也打不开。
金属丝拨动锁孔内的零件,发出细微的咔嗒声。女孩闭上眼睛,屏息凝神,仔细倾听。通过声音来判断自己下一步该怎么操作。
她的鼻尖罩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蚊虫在她的耳畔嗡嗡作响,她连赶都不敢去赶——在这种时候,需要精神高度集中。不能有半点儿分心。
忽然,锁头发出“喀”的一声脆响,她惊喜地睁开眼,看到锁头已经脱落,锁链也解开了。
她吃力地把缠绕在身上的锁链摘下,然后扶着墙站了起来。
由于在地上“窝”的时间太长,四肢都有些麻木。她一边活动着四肢,一边打量着房间四周,寻找着可以出去的路径。
在男人出去的时候,她听到了门外上锁的声音,估计是某种挂锁,从里面是打不开的。
房间的四面墙上都没有窗户。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但墙上的一个排风扇引起了她的兴趣,那排风扇占据了一个直径一米多的圆形开口,如果把排风扇除下来的话,或许可以从那个开口爬出去!
她先找到了排风扇的开关,切断电源,然后用手去扳排风扇的连接处。
那东西焊接得非常结实。她使出吃奶的力气,还是无法撼动它半分。
她灵机一动,把之前用来绑住自己的锁链扯了过来,一头缠在排风扇上,一头在自己身上绕了几圈,随后,她头朝下,双腿撑住墙壁,用力一蹬。
锁链瞬间绷得笔直。
在自身重量和这一蹬的发力之下,排气扇的连接处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终于开始断裂。
她又试了几次,排气扇终于彻底断开,掉落。
她灵活地避开掉下的排气扇,随后解开锁链,爬上那圆形开口。
外面刺目的阳光,让她有些目眩。她情不自禁地眯起眼睛,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
一只手伸了过来,那只手上拿着手帕。
田婉兮感觉有人在殷勤地为自己擦着汗,那人还略带怜惜地说:“唉,我都看你忙活了多半个钟头了,累坏了吧?一会儿好好吃点儿东西,补充补充体力。”
她听到这声音,心立刻沉了下去。
说话的正是那男人。
男人就站在外面,微笑着看着她。
随后,他猛地伸手一推。
田婉兮发出一声尖叫,她后背重重地摔到地板上,差点儿把骨头都摔散了架。
她在地上大声痛哭。男人进去之后,仔细端详着她的脸。女孩绝望的哭泣,让他心里充满了变态的快感。
他就喜欢玩这样折磨人的“游戏”。
他从女孩的手中,把那根细金属丝抢了过来。
“你居然会开锁,我倒是没想到,不过,这并没有什么意义。你现在还是死心吧。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别说你的家人了,就算是丨警丨察,现在都被我耍得团团转。你还是死心吧。”
他重新把她用锁链锁好,然后转身出门。
他走过一道又一道门,每出一道门,就在门上加一道锁。
当他走出最外面的一道大门,准备上锁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个人的声音。
“您好,打扰一下,能问您几个问题吗?”
他惊讶地转身,看到身后出现了一个年轻人。
那年轻人面带微笑,自我介绍道:“您好,我叫唐宋明。”
唐宋明打量着面前的男人——这男人身材不高,略显佝偻,鹰钩鼻,两道浓眉下是几乎眯成缝的细长眼睛,年纪大概也就三四十岁,但头发却已经全白,如果离得远了,很容易被当成老人。
这人的身体微微绷紧,双手捏成拳头,双脚的脚尖朝向旁边……
这些都是“戒备感”高度提升的象征。
唐宋明甚至认为他随时都有可能逃走。
为了稳住对方,唐宋明从口袋里取出笔和小本子,笑容可掬地说:“您就是白棋儒白先生吧?我是《摩托车飞骑》的记者,听说您这里有一辆瑞士产的‘疾风’摩托车,是特别定制的山地比赛专用型,我对这台车非常感兴趣,能不能让我见识一下?”
男人——白棋儒略微放松了戒备,但依然用警惕的眼光望着唐宋明。
“你咋么知道我手里有辆‘疾风’?”
唐宋明解释道:“之前我们做过关于您父亲的特辑,您父亲白长志,在当年可是我国著名的摩托车山地赛选手,曾经在亚洲杯上取得过优异的成绩。他那辆‘疾风’也是在取得亚洲杯比赛的冠军之后,所获得的特殊奖品,具有独特的意义。我对此实在是慕名已久,因此才千里迢迢跑到这里,就为了见一下这车,请您一定要给我个面子。”
他从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一叠钞票:“如果您肯让我为那辆车拍照的话,我可以给您一笔钱,这就相当于我们《摩托车飞骑》为您提供的报酬……”
他这番举动总算打消了对方的戒备,白棋儒的身体变得松弛了下来。
他冷冷地说:“白长志只是我的继父。我们俩的关系也不算太好。你不用总是在我面前提他。如果你想见识那辆车,我愿意带你看一眼,想拍照也可以,拍完你就走。别耽搁太久。”
“好的,好的。”唐宋明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他把手里的钞票往前一递,白棋儒一把抓了过去。
唐宋明暗中叹气——钱这种东西,在任何朝代,任何国家,都是打消别人警惕的最好道具。
白棋儒重新打开大门,让唐宋明进去。
“你有五分钟的时间拍照。”
唐宋明小心地迈入大门之内。
看到外面的高墙,很多人都会以为这里是个大型院落,有亭台楼阁和假山水榭,但其实里面只是类似老式工厂的结构,大多数房间都上了锁,在敞开的几个房间里,隐约可以看到里面有一些维修摩托车所使用的工具,除此之外,还有轮胎等零件。
白棋儒解释道:“这里原来是个旧工厂,我继父退役之后,就把这地方给买了下来,专门收藏他那些摩托车,此外,他还自己购置了修车的工具,把这里改造成专门维修比赛用摩托车的场所。一些俱乐部的人经常来这里进行维修。在他去世之后,这里的生意就停摆了。”
白棋儒打开一扇房间的门,露出里面的一辆摩托车。这辆摩托车的造型与寻常的摩托车有些不同。
唐宋明在那辆摩托车前蹲下身去,他小心地拿出手机,拍下了摩托车的侧面照。
他故意指着摩托车轮胎上的一处划痕说:“这上面有一处擦伤啊,您没有打算修一修吗?”
白棋儒冷冷地说:“拍完照了吧?你可以走了。”
唐宋明陪笑道:“我给了那么多钱,您就不能让我多拍几张吗?”
白棋儒的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但他还是强行忍了下去。
对方是个舍得给钱的大方金主,既然钱都到手了,不介意让他多拍几张。
对白棋儒而言,以后的开销可就大了。为了和第三个“玩具”过日子,少不得要多买一些生活用品。那个死鬼继父留给他的钱可是越花越少了。眼下既然有人肯为了拍几张照片就给钱,还是可以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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