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压压很快就围上了我们,今天这人数和过去相比,哪是一倍呢么简单。
“纳兰小姐,你好,初次见面,很高兴认识你!”这是最知书答礼的问候。
“万里小姐,我很喜欢你的作品,我能确定我爱上你了!”这是比较大胆的问候。
“万里斑竹……”横冲过来随即就象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万里脖子上,这是最贴身的问候。
我们几乎是等同于九十岁老奶奶前进的步伐向展览馆门口挪动着。万里很是热情,依依招呼着身边或熟悉或陌生的人。依她的理,只要笑脸迎她的都是朋友,不得亏待。时不时还大赞自己是继承了中华民族爱集体,爱人民的传统美德。汗颜,女人给点阳光她们就灿烂。
我手上拿着一个三脚架、两个镜头和一些照相的辅助器材,万里比较轻松,就背着个专业相机。虽然我这身行头对我来说不算重,可体积明显超标,在拥挤的人群里显得步履蹒跚。
革命根据地终于顺利到达,这才发现有一部份网友已经提前进场,数量庞大,不比外面人少。
心理陡生好奇之意,今天是什么邪风把将近整版的人都拖来了?正纳闷呢,突然眼角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随即就如同看见救星一样,眼里冒着光。
“胖丁……”我远远的象他挥着手,示意声音的出处。
他叫丁建,叫他胖丁可不是盖的,上次一起去朋友家吃饭,看有砣简易型的体重秤,大家都跃跃欲试站上去量。最后胖丁上,左量右量都没下来,说看不懂秤上的数字。随后大家围过去看才发现称上指针指向16,16公斤?大家面面相嘘,笑作一团。感情是胖丁体重超出了秤的范围,把秤给踩爆了。那可怜的秤指针再也没从16下来过,就这么寿终正侵了。每每说起这事胖丁总不好意思的憨笑。说实话,胖丁是个性格非常亲和歉然的人,有时还有点笨拙,要不也不会在万里身边留那么久。万里和胖丁打从小学就是同学,听说在小学的时候他就暗恋上了万里。有时也不得不佩服胖丁,能坚持忠贞的情感那么久,但也同时为他抱以120%的惋惜,那兰万里,那么好的国家栋梁就这么被你扼杀在苗苗阶段了。
胖丁还是带着憨笑向我跑来,“你今天怎么来了,今天该没你啥事吧?”
我抬了抬手,作出一副无奈的表情,示意今天来的目的。胖丁很是领会其意,勤快的接过了所有的摄影器材。
“万里她可能随时需要这些东西,等会可一定要跟紧了。”
“没问题……”虽然带有私心,但我能肯定胖丁很乐意接受这份差事,这样不就能理直气壮整路跟在万里身旁了。这可是所谓利益最大话的双赢策略。
当胖丁笑脸迎上去的时候万里有些楞,但几秒后她就搞清楚了状况,看向我这边。我用手指指展馆里面,示意我独自走走。她指指挂在胸前的手机,示意有事情电话联系。
其实我很喜欢一人独处,特别是在一场喧嚣之后,安静是种享受。展馆靠南有处小巧的咖啡吧,坐定,点了杯蓝山咖啡,一份小甜点。说来还真是饿了,今天一大早就被万里拖去郊区的某幢大宅,同一个摄影大师促膝长谈至中午。婉言谢绝了人家留吃午饭的邀请,只因下午一点前得赶到展览馆与大家汇合。直到现在滴食未进,想不饿也难。迅速消灭了一小碟甜点,端起杯子开始品咖啡。
很喜欢坐在静处看着人来人往,从细微处观察人的性格。经常给自己做个游戏,从过路人一举一动中判断他们做什么工作比较适合。这游戏只要一开始,对于我来说就绝对是沉溺,在把所有形容过的职业建立成一个比较完善的社会网络之后,方才罢休。这次也不例外,颇具成就感的看着手表,用了两小时,过关!没破最高记录。
展览馆渐渐开始人烟稀少,心想不错,正借机安安静静的欣赏,总觉得只要提高到欣赏这份,那必定得静心,必定得专注。这次展览的主题是“想”,大多是些年轻前卫艺术家所创的作品,包含各种艺术门类,小到身上的饰品,大到两米多高的雕塑。展馆很大,停停走走半圈下来已经一小时过去了。
可能是这次主题比较容易切入我的性格,所以让我特别感兴趣,“想”包含了各种情感,它是种自我的心理状态,可以和大家分享,也可以不告外人知的自我独享。你可以看到有个面目狰狞的雕象,但他的嘴分明是笑着,猜测他该有的心态,是狂妄,还是绝望?每个人的答案不同,但每个人都有了一次“想”的经历,为这次展会取名的人很聪明,竟然不知不觉中让每个人都切入主题,与艺术互动。
在即将走完的时候我看见了一幅画。
暗蓝的天空下,灰黄色的农地中,有座破旧的瓦屋,屋门口站着个小女孩,就在屋门口,一手扶着门沿,一手放在胸口抓着自己的衣服。孩子衣服破旧,身体瘦弱,从头到脚落了不少土,头发梳成两个辫儿搭在肩上,脑袋微微向下底着,眼睛却望向远方,目光深远而迷离。女孩因该只有六、七岁,可却有着同龄岁孩子没有的深邃眼眸,我望着她的眼睛望的出神,似乎那里拥有我能解读却又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孩子~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静静的,我如雕塑般沉思着。许久后,突然的,心中某处坚固的防线被击碎了,疼痛犹如洪水猛兽般由心向全身蔓延开来。视线开始模糊,泪无知觉的流的流淌下来。感觉心被什么刺穿了?哦~对,是那女孩子的眼神!我明白这孩子在想什么,她分明是在痛苦着,她想要解脱,可但她太小太小,小的不能保护自己,最终只能在迷茫中度日!她的眼神让我想起了过往的种种,我曾经是多么极力的去掩盖、去遗忘,可这种痛是不能碰触的,一触便如同长着利牙的魔鬼般吞噬我的灵魂。
隐隐约约感觉心魔又开始缠绕住身躯,肆虐的在体内翻腾,啃食着肉体。我俯下身跪坐在地上,一手撑着地,一手按住胸口努力的呼吸,尽量让自己大脑清醒,尽量安抚那颗疼痛的心。
远处渐渐又脚步走近,一个陌生的身影,一个陌生的声音。
“宿儿,你没事吧。”轻柔的声音围绕在耳旁,温暖而柔和。
是谁?我抬头看向她,用力看清楚眼前这温柔的脸。
“你是??”我用干涩的嗓子费力的问道。
她靠过来,轻揉着我的背,缓缓道来,“我叫溪润。”
我能感受到一股股暖流从她的抚摸中缓缓注入身体,一下下如同抗生素般遏制着心的吞噬。
望着这犹如精灵般的女人,此刻的她仿佛是生命中的所有需要。溪润,即使是死也得铭记在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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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 是否只为遇见你?
日期:2006-5-7 14:43:36
(三)
泪 嘎然而止,温暖咏唱着游走在伤口边缘,将它们一一缝合。理智又回归了肉体。
天!我刚才到底在干什么!感觉自己像刚从噩梦中被惊喜般。
“好些了吗?”她又喃喃的问到,把头凑的更近来看我。
周围暗香四起,温柔如同蛇般游绕在心间,隐约感觉体内某处种子开始发芽。我下意识的往后让,拒绝着这种柔软的进攻。她没有再靠过来,也再没有说话。只是乖乖的待在原地静静的看着我。
我低头沉默着,思绪混乱的交织在一起。身边这个人是谁,她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而且还这样亲昵的叫我?直觉告诉我,她知道的不只是名字呢么简单。我心灵最脆弱的一面已完全暴露在了她面前,我曾经是多么极力的去掩饰,不曾有半点疏漏,可现在却赤裸裸的被她尽收眼底,想到这让我有些无地自容。可身边的她确实让我感觉很安心,对于她,我并没有产生逃避之心。恰恰相反的是,我觉得这样很好,只是这样安静的坐在我身边,默默的注视着。
良久,混乱的思绪终于理顺了些,定神抬头看着她。
“谢谢你,我没事了。”我笑着说,表情僵硬。
她先是望着我,片刻深情的一笑,清透的眼神中包含着复杂的眼光,目光交接,我陡然转开,眼神四下游移。
“嗯~那先起来吧。”不说还没概念,这才发现我在地上已经坐了很久了,她陪着我同样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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