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有种很特别的人,平时你也许到处都找不到他,可是你需要他的时候,他一定会在你附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高彪子就是这种人。
幸雪刚刚开始烧水,高彪子便进了门。他昨晚听说了辛宝宝的事后,本想来看,可一时又没什么可送的,便没来。
他今天起了个大早,将收来的一条大黄狗杀了,切下一条新鲜的后腿,用细绳拎着来到辛宝宝家。
狗肉历来就不便宜,高彪子送的礼物可谓大礼。他和善的脸上此时显得更为良善,让幸雪激动不已,心中的喜悦难以言喻,不住口的称谢。
高彪子看了看辛宝宝后,放下话:“有啥需要俺帮忙的,尽管找俺,白(别)外道(客气)啊!”一副古道热肠、助人为乐的神情。
高彪子虽然就是这么三言两语,但是对幸雪说,高天厚地也不足以比拟。
高彪子走后,幸雪干活更有劲儿了。她心里满满的感动都化成了力气,双目流露出坚强无比的生活斗志,撑起这个家的决心也越发坚定起来。
这几天,天气越发冷起来,呼啸的寒风拍打在房门院门上,如索命的厉鬼让人不敢应声。
村人都躲在家里不愿出去,只有贪玩的孩子毫无畏惧的在冷天里嬉闹,他们是小村里唯一没有烦恼的一群。
自从张神医诊治后,从清晨到白昼,从白昼到黄昏,从黄昏到黑夜,从黑暗又到清晨……辛宝宝始终昏昏沉沉,一时似乎全身在火炉中烘焙,汗出沾背,口干唇焦;一时又似坠入了冰窖,周身血液都似凝结成冰。
如此热而复寒,寒而复热,眼前时时晃过各种各样人影,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丑的俊的,熟的生的,纷至沓来。
这些人不住在跟他说话,可是一句也听不见,只想大声叫喊,偏又说不出半点声音。
眼前有时光亮,有时黑暗,似乎有人时时喂他喝药饮汤,有时甜蜜可口,有时辛辣刺鼻,却不知是什么汤汤水水。
如此糊里糊涂的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辛宝宝额头上忽然感到一阵凉意,鼻中又闻到隐隐香气,慢慢睁开一只好眼来。
首先看到的是一根点燃着的蜡烛,烛火微微跳动,跟着听得一个清脆柔和的声音低声说道:“宝宝,你终于醒过来了!”语音中充满了喜悦之情。
仿佛闯过了一场全然的黑暗,然后又飞过了一窟满是光明的山洞,在昏迷了三天后,辛宝宝终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醒来后看到一脸喜悦的幸雪,辛宝宝神色漠然,睁大一只好眼看着她,眼光中流露出迷茫之色,似乎并不相识。幸雪急道:“宝宝,是俺啊。你怎么不理俺?
辛宝宝仍是呆呆的瞪视,过了良久,闭眼睡着了。又睡了一天一夜,才又醒过来,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深牢大狱。
这正是:不进阴曹地府门,哪知活人多舒服。”
日期:2021-04-03 21:30:42
辛宝宝被李宝奎及两个差役押往蜂蜜山,直接就被送进笆篱子(监狱)。
敲了半天门,高两丈半、宽两丈、厚两寸,紧闭着的漆红大铁门,“啪!”的一声,打开了一个半尺见方的小铁窗。
两道凶光,出现在方洞里,先仔细打量叫门的李宝奎和差役,最后才移往跪在大铁门前的辛宝宝身上。
辛宝宝头上剧痛,给身后的差役抓着头发,扯得极不自然地脸孔仰后。
小铁窗内的一对凶目在辛宝宝脸上扫了几遍,冷漠无情的声音透出道:“收押令呢?”李宝奎立时将收押文书塞进小窗里,小铁窗“啪!”声中关了起来。
辛宝宝头上一轻,背后那差役松掉了手,但头皮仍余痛阵阵,跪地的膝头有若针剌,但苦难却是刚开始。
这是蜂蜜山府的重囚铁牢,每个囚犯被正式收押前,均必须“跪门”和“验身”。
隆隆声中大铁门分中推开来,露出深长的石道,半密封空间应有的腐臭空气,扑鼻而来。
辛宝宝环顾四处,只觉荒凉阴森,倍觉恐怖。他身上每一伤痕,都提醒他这世界只有强权,没有公理。
三个牢差不缓不急走了出来,阴森的脸目没有半丁点表情,冷冷望向辛宝宝。
“砰!”
背后的恶差役一脚蹬在辛宝宝背上,喝道:“站起来!”
辛宝宝猝不及防下,惨嚎一声,往前仆去,下颔重重撞在冰冷凹凸不平的石地上,登时渗出鲜血。手脚的铁链交击磨擦,声音传入牢狱,回响震鸣,像敲响了地狱的丧钟。
三个牢差望向李宝奎,拱手道:“李兄弟,俺们会好好服侍他的。”
众人一起笑起来,充满了狠毒和残忍的意味。辛宝宝勉力从地上爬起来,还未站稳,背后再一脚飞来,可怜他跌了个饿狗抢屎,直滚入牢门里
辛宝宝途中连番遭受两个恶差役的毒打,被押送他到此的李宝奎刻意折磨,这一跌再也爬不起来。
昏沉间大铁门隆隆关上,一股凄苦涌上辛宝宝心头,又不敢哭出来,心中狂叫道:究竟前世干错了什么事,换来这等厄运绝境?
牢狱里黑沉沉的,只有墙角两盏豆大的长明灯发着暗淡的微光。太阳照不进来,月亮照不进来,星光也透不过那密不透风的铁窗,辛宝宝不觉一阵凉意直透脊背。
他被关在大牢里,恍恍惚惚,也不知过了多少个白天和黑夜。
“一五,一十,十五,二十……”
牢差口中数着,板子用力往辛宝宝的后腿上打去。辛宝宝身子被另外两个差役按着。
“二十五……三十……三十五……四十……”板子起落,肌肤肿了,破裂了,鲜血沾到了板子上,溅在四周地下。
辛宝宝在牢房中醒来时,兀自昏昏沉沉,不知自己身在何地,也不知时候已过了多久。
渐渐地,他感到了背上、腿上、臀上被板子杖刑的疼痛。他想翻过身来,好让创痛处不压在地上。
突然之间,一阵难以形容的剧烈疼痛,使他晕了过去。
日期:2021-04-03 21:53:16
待得再次醒来,他首先听到了自己声嘶力竭的呻*,接着感到全身各处的剧痛。
当牢差最后将带尖儿的板条插进自己眼睛的那刻,钻心的刺痛让他昏死过去。
当再次睁眼时,他看到了幸雪,看到了熟悉的环境,原来自己竟躺在自家炕上。
辛宝宝很惊讶,更多的却是劫后重生的喜悦,不由得又是欢喜,又是伤心,怔怔地掉下泪来。
幸雪紧紧拥抱他,泪珠又一连串流下来。但这已是幸福快乐的泪珠。
幸雪拿起小勺,在碗中舀了一勺银耳,向他嘴中喂去。辛宝宝张口吃了,又甜又香,说不出的受用。
郝大娘老两口正好过来瞧看,见辛宝宝醒了,还能张口吃喝,都高兴得拍手大笑,一时间屋里充满了欢天喜地。
辛宝宝一直觉得自己必死无疑,现今居然没死还回家了,倒觉得自己的神志已不太清楚,好像在睡觉,也好像在做梦,处于一种突如其来的神奇境遇中,便奇怪地问道:“俺是咋回来的?”
他面上的肌肉,也不禁为之抽搐起来,像是对当时的情况,思之犹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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