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迷途》
第12节

作者: 春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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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键时刻,老者竟然卖起了关子。手捻须髯面露微笑,似乎已经看到了上钩的鱼儿。
  “万万不可,实不相瞒老人家,我今天可是专程前来请教,恳请您老务必如实相告,拜托、拜托!”
  完全入套的富家子弟赶忙站了起来,向着老者连连作揖。
  “千言虚不如一句真,公子爷还是听老朽一句劝,暂且稍安勿躁!关键时刻可以快刀斩乱麻!不日之后,你我定有相见之时,届时必有结果!”
  面带微笑的老者,还是那副渔翁状态。就像是对于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了然于胸。
  “那您的意思是,我还得继续下心思是不是?”看似有点失望的富家子弟,卡巴了两下眼睛,口气中充满了不确定性。
  “公子所言极是,凡事自有天定,水到自然渠成!”低头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罗盘,老者来了一个点到为止。
  “那好,那我改日再来讨教!”可能是感觉到继续追问也没了太大的意义,富家子弟向着身后的跟班挥了挥手。
  小跟班赶紧走上来,掏出一锭银子放在了老者面前。

  “老人家后会有期,他日若到三镇,定当盛情款待!”向着老者一抱拳,富家子弟转身就走。
  “谢谢公子盛情,可否请教公子贵姓高名?”发现富家公子要走,看似已经不再年轻的老者,站起来轻飘飘的追出了两步。
  “在下姓马,马宏图!三镇之内打听便知!”恢复了那副志得意满样子的马宏图只是抬了抬手,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了过去。
  “那好马公子,我们来日方长!”看着渐渐远去的马公子,老者的神色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这一幕,没能逃过唐绍的眼睛。却让原本只是想看看热闹的唐绍,心头涌起了一股深深的疑惑。隐约的感觉,今天遇到的事情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缓缓一转身恰好变成了面对唐绍,老者顿时一愣,身不由己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唐绍。即使带着浅色眼镜,都可以感觉到一双眼睛只剩下了一道缝隙。
  发现老者正在打量自己,唐绍赶紧向着老者一抱拳,无形中又把右手放在了上面:“老人家您好!”

  “好、好,公子请坐!”迅速恢复了常态的老者用手指了一下对面的椅子,随即缓步走到了长桌后侧。
  “谢谢、谢谢!”唐绍嘴上答应着,赶紧绕过桌子帮老者拉了一下椅子。请老者首先坐了下来。
  如果说刚才还只是感觉有点好奇,唐绍接下来的举动则变成了一阵催化剂。稳稳坐下来的老者手捻须髯,眼神中满满的都是赞许。
  “老人家,我知道您是有学问的人,其实、其实、、、、、、”唐绍的话没有说完,最主要的还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公子俊眉朗目仪表堂堂,一眼便知非寻常之人!只是不知公子究竟有何难言之隐,是否可直言相告!”
  老者那双鹰一样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唐绍。
  “是这么回事老人家,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对!您、您能不能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时候,这里是什么地方?”
  有些话不能说的太过直接,唐绍废了好大的劲,才算说出了初步的疑虑。
  “公子何出此言?”正在端详唐绍的老者一愣,下意识的站了起来。眼神在一次落在了唐绍的装束上。
  “实不相瞒老人家,我只是想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紧跟着站起来的唐绍,赶紧给老者鞠了一躬。
  聚精会神的足足看了唐绍有一分钟,老者终于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十分随和的向唐绍招了招手:“看来你我是今生有缘,公子请坐!”
  “谢谢老人家,您叫我唐绍就行!”嘴上客气了一下,唐绍随即顺从的坐在了对面。故意挺直腰板目视前方,摆出了一副谦谦有礼的样子。
  “唐绍,这个名字听起来不错!敢问公子家住何方,因何来到此地?”眼前的年轻简直像是一团迷雾,老者似乎也对唐绍产生了深深的好奇。
  “实在不好意思,我要是知道就不用来问您了!现在我只想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现在是什么时候!还请老人家能够如实相告!”
  苦苦的一笑,唐绍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才对。有很多的事情,实在是说不清楚道不明。

  有点诧异的老者缓缓站了起来,俯下身面对面的看着唐绍,看了好一会。随手拿起桌上的罗盘,放在了唐绍面前:“唐绍,你是否知道此为何物?”
  “知道,这是风水学当中用来确定方位的罗盘!您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对于罗盘这种物件,唐绍并不陌生,可是对于老者的用意,仍然是一头雾水。
  “所谓罗盘者,乃定向测位之神器也!古往今来皆用之,却鲜有人知其出自于何人之手!只管用来便是!既然你不想说,既然你我有缘,老朽也无需多问,顺其自然也好!”
  看似有点失望的老者,缓缓坐了下去。
  “老人家,我真的不是不告诉您,有些事情真的是说不清楚!您老别生气!”有点着急的唐绍赶忙站了起来,又给老者深深鞠了一躬。
  “不说也罢,不说也好!如蒙不弃,老朽愿带你同走江湖,只是不知是否愿意!”再一次摆摆手示意唐绍坐下,老者的口气中多出了一丝严肃。

  正愁走投无路的唐绍微微一愣,随即眼神亮了起来。赶忙又给老者鞠了一躬:“谢谢老爷子,以后我一定好好的伺候您!”
  “你愿随我行走江湖,需应我三件事!否则你我只能缘尽于此!”更加严肃的老者两眼直放光,直视着唐绍的眼睛。仿佛是一只雄鹰,看到了水底的游鱼。
  “好、好的!我一定听从您的安排!”唐绍被老者的眼神吓了一跳,身不由己低下了头。
  “好,赶紧收拾东西,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不慌不忙的站起身,老者竟然毫不客气的发出了指令。
  看架势就像是一位管理者,面对自己的手下一般。口气中充斥着无可辩驳的掌控力,甚至还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霸气。

  现在的唐绍已经没有心情去辨别老者的气场,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赶忙帮着老者开始收拾物品。
  在唐绍得帮助下,老者把桌上的物品全都装进了一只柳条箱。又指挥唐绍,把桌椅送到附近一户商家寄存。
  随后把柳条箱到唐绍手里一交,头也不回的大踏步向城外走了过去。既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回头看一眼唐绍,仿佛已经吃定唐绍一定会跟过来。
  难道说所谓的江湖中人都是这种做派,对人都是带搭不理的。
  哭笑不得的唐绍犹豫了一下,只好加快脚步追上了老者:“老人家,您这是要带着我去哪啊,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哪!”
  “不该问的无须问,不该答的何须答!相信则去,不信则回,老朽绝不勉强!”已然是一把年纪的老者,走起路来却像是踩着棉花,轻飘飘的非常快。
  老者一连串的奇怪表现,无形中加深了唐绍心中的疑虑。可是在目前的情形下,对于走投无路的唐绍来说,已然是别无选择。
  小县城的面积并不是很大,而且是三面有城墙,剩下的一面就是唐绍登岸的码头。湍急的河水成为天然屏障,大概是为了方便而故意没有修建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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