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是什么鬼?”我大喝一声,连连后退几步。
不料脚跟被绊住了,身子也随之向后仰,我一把护住尸油灯,迅速调整姿势,尽最大努力保持平衡,可刚才的一切太过突然,我毫无防备,最后还是重重摔在地上,索性背后没有硬物,不然老腰非得断成两截。
我将尸油灯放在坟头上,借着微弱的光线寻找刚才那团毛茸茸的东西,可寻遍了周围,也没看到那玩意。
吱吱……
奇怪的声音响起,好像是老鼠在嘶叫。
我甩动佛尘,循声望去,只见一只半尺多长的灰兔子正蹲在面前的坟头上,它翻动着血红的双眼,嘴角露出两颗洁白的板牙,黑暗中折射出亮光,犹如一把锋利的剃刀。
我盯着眼前的灰兔子,瞬间想起刚才徐半瞎腰间的兔子,两者最大的不同是这一只明显比较大,并且眼神中透露着凶光。
依据经验推断,眼前这只兔子必然已经成精,所以才会长得这么壮硕,只是让我想不明白的是它为什么会躲在坟墓里,难道里面是它的老窝?
如果真是这样,我就要百分之二百的小心这只兔子,因为它身上沾染了太多的尸气,尤其是它的那对板牙,一旦咬到人,可能会引起致命感染。
我摆开阵势应对灰兔子,灰兔子缩了缩身子,好像也在酝酿攻击,一场大战即将展开。
“兔儿,咱们无冤无仇,我也不知道你睡在坟墓里,咱们还是别动手了吧。”我冲灰兔子喊道,灰兔子嘴角上扬,和徐半瞎养的黑狗表情一模一样。
嗖……
灰兔子后退猛得一缩,随即身体像一颗炮弹射向了我。
我顺势侧身,灰兔子贴着我的脖子飞了过去,如果有一点偏差,它的板牙就咬到了我的脖颈。
“卧槽,你个兔崽子够狠的啊,既然如此,那可别怪我不客气啦。”我握紧佛尘,准备正面迎接灰兔子的攻击。
嗖……
灰兔子再次发起攻击,我挥动佛尘,正对着它的脑袋打去,结果不偏不倚打了正着,灰兔子扑通一声栽到了墓碑上。
灰兔子居然像个人一样,双手捂住自己的脑袋,轻轻抚摸一番。
我来不及细想,打算乘胜追击,灰兔子见状撒腿就跑,我在后面紧紧追逐。
一来二回间,灰兔子跑到一座较大的坟头前,拼命的挥动前肢在坟头上刨土,眨眼间竟然挖出一道数十厘米深的洞穴。
“你个小兔崽子,想跑,门儿都没有。”我伸手抓住灰兔子的后腿,使尽全力往外拽。
眼看着已经将它拽出了半截身子,不成想它竟突然回头,在我手背上咬了一口。
刹那间,一股钻心的疼痛传遍全身,我不得已松开了灰兔子的后腿,眼看着它钻进了坟包。
我半躺在坟包上,借着尸油灯查看被灰兔子咬伤的手背,只见几个牙洞不断冒着血水,周围还有些发黑的迹象。
我脱掉外衣,撕成几道布条,牢牢地将自己的手腕绑住。
“早知道半路上杀出来一只兔子,我就该带着徐半瞎的那条黑狗,有它在也不至于……”我忍着剧痛起身,就在这时却看到坟头旁边有一朵小花。
它居然是黑色的,通体全黑的那种,但令人诧异的是虽然它整体乌黑,但又闪烁着淡淡地光泽,如果不仔细看,很容易疏忽。
看来刚才灰兔子的那一口没白挨,要不然一时半会真找不到曼陀花。
我瞥一眼手机,时间已经五点一刻,如果再耽误几分钟,公鸡就该打鸣了。
我赶忙将曼陀花摘下,放进事先准备好的木盒内,抬腿就往徐半瞎的院子方向走。
尸油灯已经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火苗小得只剩下绿豆粒那般。
我把佛尘插到屁股兜里,一手护着尸油灯,一手护着装有曼陀花的盒子,急匆匆往回赶。
可是刚走了几步,眼前竟然出现一道红色的帷幕,似乎还散发着淡淡地香味。
“干他娘的,今天这是怎么了?流行撞鬼吗?”我迅速抬起头。
结果看到发刚才那位坐摩托车后座上的红衣女人,她红艳艳地衣服就像一道无尽的纱幔,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伸手去拨弄,希望能找到出路,结果无意间看到了惊魂一幕:女人开裂的脑袋耷拉在脖子上,不时有些物质往地上掉,看样子是血水的之物。
看得我直犯恶心,我想躲开红衣女人,双腿却像灌了铅,怎么也挪不动步。
忽然,红衣女人翻动白眼看着我,接着舞动僵硬的四肢开始跳舞,她的舞姿让我想起了刚才的阴影,没错,应该就是她,躲在我身后跳舞的那个黑影,因为她的脑袋垂了下来,所以不论从前面,还是从后面看,她的脖子上方都是光秃秃的,给人造成一种无头的假象。
我深吸一口气,拿起裤兜里的佛尘在眼前乱打一通,只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红色帷幔竟然被撕开了几个窟窿,我迈开腿冲了过去。
红色的帷幔萦绕着我的脖颈,有点丝滑,同时也有些凉意。
我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步子越迈越快,几秒钟,眼前的红色帷幔消失了。
经过一路的颠簸,我总算顺利来到了徐半瞎的院子外。
就在推开院门的那一刻,耳畔传来公鸡的打鸣声。
噗~
尸油灯也油尽灯灭。
我蹲在地上,抹一把额头的汗珠,喊道:“徐半瞎,我把曼陀花弄来了,你在哪里?”
咯吱……
房门开了,徐半瞎佝偻着身子出现在我面前。
“曼陀花就在里面,看看是不是?”我掏出木盒递给徐半瞎,徐半瞎无精打采的接了过去,打开盖子后,对着里面花点点头。
徐半瞎捧着曼陀花,嘀嘀咕咕往房间内走,步子有些拖沓,好像老得迈不开腿一般。
我心生狐疑,我刚走了没多大会,怎么徐半瞎像老了几十岁,难道发生了鬼怪小说里的奇异事,天上待一天,别处过一年?
那也不对呀,我压根就没上天,只是去乱坟岗子转了一圈。
我带着疑问走进徐半瞎的房间,这一次他没有开灯,而是借着天空中的一丝光亮,从旁边的柜子里摸索出一只精美的瓷碗。
瓷碗个头不大,但造型典雅,工艺精巧,碗心处用矾红描绘着一个卍字头花纹,碗壁则是青花斗彩描绘的八卦纹。
这种瓷碗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它是个老物件,我想把瓷碗捧起来仔细查看,尤其是碗底,如果有个年代款儿,保不齐就能值大钱。
“别动!”徐半瞎见我伸手摸碗,大声呵斥道。
“徐爷,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么好的好物件,是清三代的吧?”我把手缩回,但目光紧盯着瓷碗。
徐半瞎没有回话,而是将曼陀花攥在手心,用力捏成团,然后丢在碗里,拎起酒壶向里面倒酒。
我静静守在一旁,大气不敢喘一口,看样子徐半瞎是想让我喝掉用曼陀花泡的酒。
这时我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孙秃子的嘱咐:决不能在徐半瞎家里喝一口水吃一粒米。
“喝了吧。”徐半瞎将泡着曼陀花的酒碗推到我跟前,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我盯着一碗黑乎乎的酒水,心中泛起了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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