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弋放下被子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委屈的瘪了瘪嘴巴:“吓死我了,以为我今天就死了”
看她快哭的模样,男人将小刀重新递到她手上,情绪没有一丝的起伏:“再刺我一刀,能消气吗?”
缪弋这才看向被她划伤的胳膊,一道十厘米左右的伤口正滴着血,落在地板上。
她下床在柜子里拿到了药箱,朝着男人招了招手:“你过来”
男人朝她走去坐在椅子上,很自然的把伤口摆在她面前。
缪弋给他擦着伤口上的血,又用酒精消毒,得心应手的给他上了止血散。
“你活该被我砍”她差点被吓得心脏骤停。
男人沉默的盯着缪弋的脸,看她帮自己上药,记忆似乎是回到了四年前,他缓缓开口:“你好像好久没住这了”
缪弋“嗯”了一声:“我结婚了”
“为什么”他的声音很淡,淡到可以忽略他问了问题。
“因为他恰好需要,我正好可以”所以就和疯批结婚了。
缪弋手上动作顿了顿,看向他:“沐轻言?”
他轻哂:“你知道我的名字了”
“最近看到你们四个的照片,就知道了”缪弋继续给他上药,之前刚遇到的时候他只说了自己叫言,后来更熟了他又多说了一个字,轻言。
嗯,她一直以为他叫轻言。
沐轻言没说话,过了好久:“那你,知道了我为什么回来”
“为了那个叫安乔的女人”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但是他确实在这两天回来了。
“是”沐轻言回答的干脆。
缪弋故意对他伤口下手重了一些:“怎么喜欢谁不好,喜欢安乔”
沐轻言握住她的手,棉签不注意插进了伤口里他却连眉都没皱一下。
“我没有喜欢过她,只有恨没有喜欢”
缪弋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拿开他的手,“你不疼?”
“疼”他盯着缪弋的脸:“习惯了”
“轻言,你……”他伤口又渗出血来,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只好认真的给他上药。
卧室里又安静了下来。
“你相信安乔说的话吗?”沐轻言又问。
“比起她,我当然相信你说的”她知道沐轻言是想把事实说给她听了。
缪弋的话让他愣了一会,不急不缓的开口:“她身上的所有伤全是我打的”
“这么恨啊,关着她打了六年”她眉眼弯弯,像小月亮。
“她想借沐家的背景为她打人际关系,我差点死在她手上,以至于后来她怕我报复她找了靠……”
沐轻言像是想起什么来,也没继续说下去,只是缓缓道:“我会带走她,不让她打扰到你”
缪弋吹了吹他的伤口处,随之收好了药箱。
“她毁了我的一切,我只是加倍奉还”他的声音很轻很淡。
缪弋在脑子里细细整理好零碎的已知条件,如果没猜错,并不是像安乔所说,其实是安乔把沐轻言骗出国,所以沐轻言才要让她加倍奉还。
如果真是这样……安乔还要反咬一口沐轻言……
妈的,贱人。
见她脸色微变,沐轻言出声道:“你别生气,我的事情我自己处理”
“他们都欠你一个道歉”她不知道沐轻言在过去的几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她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他满身是血眼神阴狠,充斥着戾气。
第一次的见面跟这次有过之无不及,甚至第一次更恐怖。
那时候刚来这里住,添置了家具,午夜她准备睡觉关灯的时候,一地的血沿着地板流到床前,寻着源头是从衣橱里渗出来的血液。
说不害怕是假的,怀疑自己是不是撞邪了,开衣橱的手都是抖的。
衣橱里的景象让她惊讶,四目相对的时候,她看清他的眼睛,警惕,像狼,即使是无可挑剔的五官绝美非凡,但这种情况只能让她想到杀手和亡命之徒。
她永远记得自己那时惊慌的心理,脸上却挂着笑问他“哥哥你怎么了?”
对方及其的虚弱,她试图激起他的良心。
确实,她做到了,沐轻言不仅没杀她还成功取得他的信任,在很多事上对她毫无保留的倾诉。
沐轻言留在她这里养伤,四十七天。
“把地上的血给我擦干净了”缪弋塞了一包纸给他,指向床边。
说什么做什么,沐轻言蹲下把干涸的血迹擦干净。
缪弋站起身时一阵晕眩,她迅速的躺在床上:“我不行了,再熬一会我可能又要猝死了”
沐轻言将纸扔在垃圾桶里,字句不语的关上了灯,道了声“晚安”。
“你注意伤口”
沐轻言在门口站了一分钟,轻轻带上门出去了。
感觉心脏跳得好快,是不是又得去医院,她在胡思乱想中睡着了。
有所思梦有所想,她梦到了一些非常不好的事情然后心脏骤停,她额上出了一层薄汗,从梦中惊醒。
嗅到了清冷的木质香的味道。
“梦到什么了?”
熟悉的声音,缪弋想都没想直接贴在他身前,微微睁开眼睛,软绵绵的环住他的脖子:“我梦到我死了”
川肆抚了抚她的后背,蝴蝶骨勾勒出优美曲线。
她还是太瘦了。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过来的,缪弋长舒了声气:“算了,我不生气了,原谅你了”
川肆:??
他无奈的笑了笑,明明是该他生气,现在反而变成需要她的原谅。
“行,谢恩典”
“这还差不多”
“那公主殿下气消了没?气消了可以跟我回家了吗?”
她缓缓的点了头:“准了”
川肆给她盖上一件毛呢外套,抱着她下了楼梯。
在客厅居然看到穿着毛绒兔睡衣的鹿栩,川肆皱了皱眉露出嫌弃的目光,却什么都没说就直接走人了。
鹿栩愣在原地,草……没脸见人,立即跑回卧室换了衣服。
来接她时才五点半,回到庄园不过才六点。
川肆陪着她又睡了一会,在七点的时候接到了夜宴的电话便赶去了医院。
医院那边确实出了点事,当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在病房里看到了许久不见的沐轻言还有他脚边跪着的安乔。
“沐轻言”面前的男人比起六年前更加深沉稳重。
“所以小乔说的都是真的?”彧戍震惊,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他还是被这一幕震惊到了。
“她说什么了?”沐轻言居高临下的睨着面前跪着低声啜泣的女人,声线平静又干净。
“说我打她了?”
“还是说我打了她六年?”
夜宴皱了皱眉,为什么总感觉沐轻言说话也弋里弋气……
说话方式好像缪弋,是他自己中邪了?
“你的解释呢?”川肆立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突然出声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沐轻言移开皮鞋的位置碾在安乔支着地的手上,再疼她都不敢出声,生怕沐轻言用更极端的方式对她。
“沐轻言,疯了吧你”彧戍上前想扶起安乔。
却被他的一句“你敢起来吗?”给吓住了。
安乔跪在地上一个劲的摇头,沐轻言这才松开脚。
“你逃回来就是想让他们帮你摆脱我?还是有其他的目的?”沐轻言眯着眸子,不急不慢:“我可以放过你,但你最好把那些不该有的心思藏好了,别让我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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