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谋断然否定:“不可能,不可能!一个班,敢堵住我们修桥,敢渡河摧毁我们重炮?他们之所以只派两个小组狙击,是阴谋,让我们产生错觉,以为他们人少,从而做出错误的判断。要知道,我们的对手是‘幽灵’,他的狡猾超出我们理解。”
朝生平四郎将信将疑,但还是认为参谋的话正确。
若是对方真的只有一个班,就将他打得魂飞魄散,这要传出去,他岂不是成了“恐怖”的笑话,到时,天皇也救不了他。
冷枪之战不断进行,工程兵不断倒下。虽然每次都是几人,但积少成多。最关键是煎熬啊,鬼知道下一颗子丨弹丨的顾客是不是自己。
朝生平四郎改变战术,让观察员、机枪、迫击炮、掷弹筒分为四组,不断寻找对方的狙击点,一旦发现就进行覆盖。只可惜,他们的观察能力“太强”,射击、轰炸太精准,总是打中假阵地。
参谋询问是不是停止修桥,朝生平四郎断然拒绝,开什么玩笑,不及时通桥,他的军人生涯就会中止,生命难保。何况,用不工程兵做诱饵,如何歼灭对手。
虽说不见对方火力减弱,但万一对方使用添油战术呢,那也是打死、炸死无数,大家的损失应该一样,谁也占不了便宜。
断桥边,工程兵没有接到撤退命令,只能冒着生命危险拼命修桥,但速度显然慢了许多,因为恐惧,一些工程兵出现错误,有几个零件还掉进河中。这下问题大了,要等新零件才能继续。
“啪啪啪……”
三名工程兵中枪,一个胸口中弹,一个大腿中枪,另一位最为倒霉,栽倒下河,发出凄厉长嚎。
其他工程兵猛地扑倒,脸色铁青,愤怒地狂叫。
“八嘎,可恶的支那人,有本事打步兵啊!”
“我们只是工程兵,非战斗人员。”
“八嘎,迫击炮轰炸,轰炸呀,把他们全炸死!”
“轰炸几百发炮弹了,还杀不了他们吗?”
“天皇啊,难道他们是打不死的‘幽灵’吗?”
“妈妈,我要回家看樱花,吃寿司,喝清酒……”
可惜,“啪啪啪……”又是一组子丨弹丨飞来,虽然他们卧倒,但人多就是“优势”,仍然有两人中枪,这回,全是屁股中弹,“方便”时就更加“方便”了。
一些工程兵忍不住了,爬起来就向岸边跑去,边跑边嚎叫。
“八嘎,我不想死,不想死!”
“不消灭对方狙击手,就不修桥。”
“八嘎,我们不能当支那人的活靶子,这是耻辱,耻辱,巨大的耻辱啊!”
但是,后面有朝生平四郎派出的监督队,看到有人逃跑,当即用机枪扫射,瞬间打倒一批。
监督官吼道:“大佐有令,谁到后退,就是违抗军令,背叛天皇陛下,格杀勿论,不能进入靖国神社供奉。”
逃跑的工程兵怔住了,停了下来。
他们不怕死,却怕背负背叛天皇的罪名,一定有这个罪名,那就惨了,家人与家庭都会蒙受巨大耻辱。更何况,死后还不能进入靖国神社,这等于人死后不能进天堂,不能轮回,你说惨不惨?
没有办法,工程兵只能返回断桥,继续修桥,继续忍受冷枪,挨着最冷的子丨弹丨。
小山,岳刚依靠在石头后,端着望远镜,观察着整个战场。
这是一场极有意思的战斗。
双方隔着一条湍急的河流,谁都过不去,围绕着断桥上的工程兵进行决战。一方誓要保护工程兵,一方定要让工程兵魂不守舍。
鬼子的优势兵多将广,机枪、掷弹筒、迫击炮众多,在人数与火力上占有绝对力量,但他们最大弱点是工程兵暴露在断桥上,无遮无挡,既修桥,又当诱饵,一物两用。
我方的优点是在身在“暗处”,有小山遮挡,到处都是狙击点,更有猫耳洞掩护,还有避弹衣护体,战术灵活,特别是假阵地的设立,令鬼子别说想伤害他们,就是想找到都难。
岳刚对兄弟们的表现很满意,虽然射击精度“喜人”,但长城不是一天修成的,枪法不是一天练就的,以后慢慢训练。之所以满意,是因为兄弟们不断领悟他的战术,在保护自己的同时杀伤鬼子。
何达武、孙小猪他们对假狙击点越来越喜欢,因为他们发现,鬼子很喜欢使劲招呼假狙击点,而且极其精准呢。看到假狙击点被火力笼罩,化为灰烬,他们既欢喜又后怕,若不是设置假狙击点,他们早就被炸光了。
冷枪继续进行,双方你来我往,打得十分热闹。
最悲催的夹在中间的工程兵,进退不得,只能冒着被狙击的危险,一边战战兢兢地修着桥,一边祈祷子丨弹丨不要找上自己。
张得江十分兴奋:“参谋,战果喜人啊,我计算得很清楚,一共击中鬼子三十七人,估计十死二十七伤。”
在他看来,如此命中率,已经很高了,在平时,七八十颗子丨弹丨都不一样打得中一个小鬼子,如今七八颗子丨弹丨打中一个,进步惊人,显然是参谋训练的成果。
岳刚淡淡一笑,并不出声,继续观察兄弟们冷枪战术的运用。
对面小山上,朝生平四郎端着望远镜,死死盯着断桥工程兵,看到不断有人中枪倒下,虽然每次人数都不多,却是不断死亡。
说也奇怪,此时的他冷静得可怕,不再狂怒,整个人像一块冰冷的钢铁,眼光犀利而淡然。
他恢复所有的智慧,不再为个人情绪干扰,甚至连复仇的心情都没有了。他只想着修好桥,渡河,杀光所有人。
参谋说:“大佐阁下,对方的狙击很厉害,每一轮都打死打伤我们的勇士数人,而我方的榴弹与机枪,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作用,对方总是保持两组人轮流出击。”
朝生平四郎冷声说:“你怎么知道不起作用?或许机枪打死不少人,榴弹炸死不少狙击手,双方都损失惨重,就如同兑子,没什么大不了。”
参谋说:“我感觉‘幽灵’没有出手,都是普通士兵开枪。从命中率看,七八枪才击中一人。工程兵如此密集,这样命中率实在低。如果是‘幽灵’,肯定一枪一个。”
“‘幽灵’为何不开枪?”朝生平四郎沉吟,突然明白过来,“八嘎,他是以战斗代替训练。就是说,拿我们士兵当靶子,进行训练啊。八嘎,可恶啊,谁给他这个胆子,谁给他这个权利!”
他气得脸色发黑,好不容易冷静的心再次暴怒。
在他眼中,帝国军队的每一位士兵与华夏军人对比,全是勇士,全是英雄,全是骄傲,如今却成为对方的靶子,成了练兵的垫脚石。毫无疑问,这是巨大的耻辱,是对他无限的蔑视!
参谋心知肚明,长叹:“大佐阁下,必须想办法除掉他们。唯一的办法是渡河,进行偷袭。就算偷袭不成功,也要将对面的兵力侦察清楚,到底是一个连,还是一个营。”
一中佐道:“河流太急,无法强渡。加上对方兵力不明,强渡显然太过冒险。”
朝生平四郎淡淡一笑:“在我们联队,有一位北海道采珠人,能在水中憋气十来分钟,完全可以‘走’过河去。告诉工程兵,继续修桥,将‘幽灵’的注意力牢牢吸住,掩护采珠人过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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