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刘杏花的话,王五妮没有再劝她什么,他觉得她说得也许是对的,只靠节假日打工确实是不够的。如果他能直接拿出一些钱给她家救急,她也许不会急于找工作。可惜,王五妮家里因为买房子把积蓄基本上都用光了。上次一起回老家时王母给的钱,也是家里仅有的结余,不可能再拿出更多的钱帮她家了。
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金钱是万万不能的!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帮助,都是苍白的! 眼前的现实,让他进一步感受到金钱的重要性。就说毕业以后能找到工作,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况且,在那个不重视知识的年代,毕业就等于失业。
王五妮想的是一心考大学,而刘杏花想的是怎样维持眼前的生活。是啊!连饭都吃不上的时候,还谈什么志向。所以他无奈地说:“你们家也许是对的。如果有合适工作的话,你就去上班吧!”
这天,王五妮碰到在校园里慢慢行走的蒋桂菲。
“蒋桂菲!怎么样了?”他赶上去说。
“基本上好了!你看,都不用拄拐了。”蒋桂菲笑着说。
“太好了!”王五妮边看着她走路边说。
“还得感谢你呀!”蒋桂菲感激地说。
“感谢我什么呀!这是我们收容队的责任,要感谢就感谢我们收容队全体吧!大家都背了你。”
“那也得感谢你!要不是你让大家背着我走,才没有让我造成更严重的后果。医生说,如果让我崴的脚再继续走路的话,就会加重脚的创伤,造成容易复发的后遗症!”
“那就是说以后不会再复发了?”他高兴地问。
“医生说不会了,这不都过去两个多月,一点也没有出现问题!”
“对了!这些日子你每天是怎么来学校上学的呢!”
“学校为了照顾我,给我安排了临时宿舍。”
元旦过后,在一个数九寒天、天空飘着雪花的日子,学校里来了两个“不速”之客。一个是兴坪公社的治保委员赵成玉,一个是刘庄民兵连长刘毛子。当王五妮问刘毛子有什么事时,他说是叫史楚生一起回去协助年终财务对账。当他要请他俩中午吃饭时,被这两位神秘兮兮地拒绝了。他们径直走进校办公室,和学校领导见面后,就带着史楚生匆匆走了。
看着两人严肃的表情,看着史楚生一脸的灰气,王五妮估计他在当会计期间,在财务方面出了问题!
史楚生不在学校的日子,给王五妮提供了接近史继红的机会。
这天中午,他看到史继红空落落的一个人去食堂吃饭,就赶紧凑上去对她说:“你吃完饭有时间吗?”
“没有!”史继红目不斜视,回答的很干脆。
能看出,经过史楚生不断地洗脑,她已经对王五妮有了很大的成见。
“没有就算了!现在连话都说不上了啊!”王五妮说完,故意也不看她,快步向前走去。
“什么事?”她忍不住地在他身后问道。
其实她早就有问题想要问他了。
“想和你聊聊呀!”他站住,回过头来认真地说。
“吃完午饭,在炮楼等我吧!”史继红像下达命令似的说完后,越过他走进了食堂。
几口饭下肚后,王五妮来到校门外那个炮楼里。
史继红还没有到,他便眯着眼等了起来。
“咳!咳!”两声不客气的咳嗽声让王五妮睁开眼睛,他看到史继红已经站在炮楼门口。
“我们去白杨林吧!这里一会就人多了。”她仍然“下着命令”说。
白杨树的叶子已经全部脱落,阳光毫无阻拦、肆无忌惮地照射进来,洒满铺在地上的黄金叶上。这里虽然没有在炮楼里暖和,但由于是中午,也不觉得很冷。关键是这里人少,说话比较方便。
“你有什么话?说吧!”走了一会后,史继红迫不及待的回头停住说。
“你知道史楚生去哪里了吗?”王五妮问她道。
“不知道!”
“他为什么不告诉你一声呢?”
“呃——他可能是有什么急事来不及告诉我了吧!”
“我告诉你可以吗?”
“说吧!”
“他回刘庄了。”他说完后,补充说:“还是被治保委员和民兵连长‘请’回去的呢!”
“哦!是嘛!他们请他回去干什么呀?”她不可理解地问道。
“协助年终财务对账呀!”他严肃地说。
“干嘛让他协助呀?”史继红着急地问:“这与他又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啦!”王五妮煞有介事地说:“因为他来上学之前是大队会计呀!”
“你的意思是说,他有财务问题?”她更着急地问。
“估计是吧!”他冷冷地说:“要不怎么还专门派人来‘请’他一趟呢!”
史继红顿时紧张起来,心想:“怪不得他走得时候连个招呼也顾不上打,看来他真的有问题了!”
“五妮,不会是因为你俩的关系不好,你才这样编排他的吧!”史继红不情愿地乱找理由说。
她从心眼里不希望自己的未婚夫会有什么问题。
“不是因为我们关系不好我才这样说,而是根据他的本性和所作所为推测的。”
于是王五妮把史楚生的种种恶劣表现,以及偷窃自己信件的事和她详细叙述了一遍。
史继红本来就对史楚生有所看法,但她认为那些只是他的性格问题,上升不到本质问题。当那天王五妮和她谈话时,因为史楚生的突然出现,也没有来得及谈到更深的问题,所以史继红都不以为然。
今天,听了王五妮所说的后,她觉得史楚生的问题远远比自己想象的要严重,所以难受得半天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后,才心情沉重地说:“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一个人!唉!上次你说信的事时,我没有听清楚,还以为是你没有注意让他偷看了你的信呢!”
“还有!就说那天吧!他竟然在你面前瞪着眼睛说瞎话,说我前一天在背后说了你好多的坏话。其实,前一天我根本就没有见过他,怎么能和他说你的坏话呢!”
“对呀!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当时他这么说你的时候,我开始还有点纳闷呢!因为前一天正好是星期天,我俩几乎是在一起待了一天。但由于当时误以为你把我和你说的‘有人不愿意做我家的上门女婿’偷换成‘没有人愿意要我’的概念,所以就信以为他说的是真的了,而对你后边说的所有话就听不进去了。所以对你是不是前一天见过他,和他究竟说了的这些没有,我就没有仔细想。”她说完后,气愤地又说:“看来,他以前还不知道骗过我多少回,对我说过多少谎话呢!”
“所以我说他不是个好人!”他说:“只要有机会,他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对了!他高中考试的时候,还作了弊呢!”她突然想到说。
“哦!怎么作弊的呢?”
“考语文时,作文题不是《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嘛!他正在因为不会写而发愁时,无意中看到窗户上糊着的报纸上有一篇文章,题目叫《黄土高原我起步的舞台》,是一位下乡插队知青写的。而他正好坐在紧靠窗户的位置,所以字字都看的清楚。他一看这篇文章与我们考题的立意相近,就用草稿纸先大概抄了下来,然后经过稍微的修改,就作为了他自己的作文。因为语文只考作文,所以他的语文得了89分,一下子就把总分拉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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