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谢谢何队,我一定好好干。
何队仰头打了一个哈欠,动作很夸张,接着说,“其实,高腿驴说得也有一定的道理,这次行动感觉是有点儿脑残,没有多大意义,我们是在玩钓鱼,可钓鱼这玩意儿本身就有点不务正业。”
“我看倒像是在玩游戏,我就搞不懂了,去宾馆就去宾馆呗,干嘛还要跑出几十里地去火车站?”高腿驴插话道。
“老高,你脑子进水了呀,连这点都看不懂?”
见老高没接话,何振东接着说:“你们三个的分工是这样的,老高跟韩磊你们俩是垂钓者,小秋是诱饵,明白了吗?”
我虽然不是很明白,但还是点了点头。
“嗨,你们俩怎么不吭声?谈谈各自的想法啊。”何振东从后视镜里瞄着高腿驴和小白脸。
“一切行动听指挥呗,哪有我们说话的余地,说了也白说,等于放屁!”高腿驴永远都是一副无赖相。
“就你毛病多,小韩呢,你怎么想?”
小白脸说意思他明白,就是担心没鱼钓,搞不好还会白搭鱼饵。
“你小子真不愧为是老高的徒弟,连说话的腔调几乎都一模一样。”何队回头望一眼小白脸。
“我可没学他,有感而发呗。”
何振东轻咳几声,然后正经说:“那好,我继续说,从已经掌握的信息看,这不是一起简单的杀人案,有两种可能:一是与贩毒团伙有关;另一种可能是与近期周边几个城市发生的杀人案有关,手段、手法极为相似,怀疑凶犯潜入了本市,所以才让你们沉下来。你们三个互相间要全力配合,范围不要仅仅局限在那家宾馆,要扩大到周边的角角落落,重要的是各种娱乐场所。”
说话间,车已经拐下了大道,停在了刘庄火车站的大门外。
何队坐在车上没动,看着我们三个人依次下车,他喊了一声:“老高,话可以随便说,但事一定要认真做,你要是真敢拿着当游戏玩,我他妈就把你轰一边去。”
高腿驴说你用不着吓唬我,老子压根儿就不稀罕跟你混,说完走在了前头。
小站大厅里没几个人,稀稀拉拉东歪西倒的,冷冷清清。
按照何队的吩咐,我们三个人各自买了车票,侯在大厅里。
老高跟小白脸扎在一起,勾肩搭背,一看就不是啥好鸟。
我独自坐在角落里,低头盯着手机屏幕,在打一款低级游戏。
突然,窗外响起了一声怪异的尖叫,猛然抬头,我看到窗子外面有一个人在跑,好像后面有人在追他似的。
逃跑的那人一瘸一拐,腿脚受了伤的样子,他侧脸的刹那,我惊呆了——那不是周正光嘛!
我站起来,飞身朝着门口跑出去。
可就在这时,火车进站了,列车员生硬地喊着:“去章华的旅客上车了……上车了……”
刘庄是个不起眼的小站,火车仅仅停靠两分钟,哪还有时间出去找人,况且老高和小白脸装成急着赶车的架势,连推带搡地把我给挡了回来。
我好不情愿地上了车,心里七上八下,看来是自己看花眼了,周正光他怎么会在这儿呢?
可怎么会那么逼真呢?
难道他真的还活着,那天深夜,他从宾馆窗台摔落后,就成了瘸子?
可他又是怎么流落到这儿的呢?
还有后面追赶他的会是些什么人呢?难道他们之间有着不解的怨仇?
想来想去,我觉得也许自己是真的病了,得了强迫性癔症。要么就是错把乞讨的叫花子看成了周正光,至于那个怪物,很有可能是个野猫野狗啥的……
这是京广线上的一列特快车,不到半小时,车就进了章华站。
我先一步下车,后面紧跟着大个子和小白脸。
无疑,在常人眼里,我们三个人就是地地道道的外地游客了。我叫一辆出租车,直奔着金巢酒店而去。
他们两个紧随起来。
到了宾馆门前,我解开马尾辫,让头发散落开来,遮住了大半张脸,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认出自己了。
但内心还是有点儿紧张慌乱,像揣着一只小兔子。
这毕竟是命案现场,是非之地,更何况这是我第一次参入案件侦破工作,还是做卧底。
到了前台,见那个爱笑的女孩不在,值班的是个面无表情的半大小子,我说我是608的,想调换一下房间。
他冷冰冰地问一句:“为什么要调换?”
卧槽!
他真不知道那个房间里出过人命案,还是在装傻,要么就是懒得帮我办手续。
我说:“你别装好不好?”
小男孩大瞪着眼睛问我:“我装啥了?”
“我就不信你不知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房间里不是发生过……”我及时咬断了后面的话,既然自己回来卧底,为什么要逃避呢?
“有话就快说,后面还有人等着登记呢。”小男孩没了耐心。
“算了!”我转身朝着电梯口走去。
本以为高腿驴跟小白脸会要求住进608房的,毕竟他们俩是大老爷们,又有办案经验。
可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他们两个竟然也避开了命案房间,住进了606。
因为宾馆的房间是单双号分列的,所以他们正好住在我的隔壁。
这两个可恶的家伙,他们为什么要这样?
是因为胆小,还是觉得没有意义,难道真的是在玩游戏?
我找出刚刚在路上收录的手机号码,给高腿驴发了一条短信:为什么不住608?
不大一会儿,他回了短信:好机会留给你,我们不需要表现。
卧槽,两个胆小鬼王八蛋,简直不可理喻!
回到608房门前,我站了足足好几分钟,才开门走了进去。
一股霉朽之气扑面而来,我被顶得退后了一步,虽然及时捂住了鼻子,但还是嗅到了一股死人气息。
我蹑手蹑脚走了进去,先把房间里所有的灯光全部打开,再推开了所有的窗,屋里的味道才渐渐好了起来。
四下里看了一圈,见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连家具都没有半点挪动过的痕迹,就连我的背包都原封不动地靠在茶几上。
这哪儿像个杀人现场啊?
怎么会这样呢?
难道他们是在跟自己玩一场游戏?
我站在窗前,望着眼前灯火通明的夜景,翻江倒海地想着。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我看一眼屏幕,是二叔打过来的。
二叔火急火燎地问我:“夏小秋啊,你是不是出啥事了?怎么一直不接我电话呢?”
我说我一个大活人,还能出啥事呀,差不多睡了一整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手机调到静音上了,所以就没听见。
他指责我说:“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这么粗心大意呢?万一出点啥意外,我怎么向你爹娘交代?”
我说我又不是故意的,以后注意点就是了。
突然想起了那个神秘男人嘱咐我要保密的话,便对二叔撒谎说:“二叔,学校通知我返校呢。”
“都毕业了,还返校干么?”
我说:“拿毕业证呢,系主任一再强调不能代领,反正你一时半会也赶不回来,我就回去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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