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听到这儿,终于变了脸色。
这后宫中的女人,除了宫女,便是妃嫔,既然死者不是宫女,难道是哪个地位的妃嫔不成?!
她抬眸看向还聚在楼里的一众命妇,吩咐道:“蓉月,诸位夫人也都受惊了,请她们到凤仪宫偏殿歇着吧。”
众位命妇也知道此事一旦涉及到宫妃,定然非同小可,也都知情识趣地跟着宫女们离开了。
在场的只留下几个嫌疑人,以及……舍不得离开的白瑶瑶。
废话, 这还是她第一次被牵扯进命案哎,而且她都找出关键线索了,在现代看了那么多集的名侦探柯南、少年包青天、神探狄仁杰……今天可总算能派上用场了!
如果不是身在古代,白瑶瑶甚至想扶一扶并不存在的眼镜,摆出那个经典的pose,喊出那句中二爆表的——“心机之蛙一直摸你肚子!”(注:该句出自名侦探柯南,意为“真相只有一个”。)
当然,除此之外,白瑶瑶也是担忧萧懿,怕这案子与萧懿还有什么牵扯,会令萧懿处在不利的局势下。
皇后看着依旧站在原地的白瑶瑶,有些不虞,宫女立刻迎上去,朝白瑶瑶道:“曦王妃,请随奴婢来。”
白瑶瑶摆了摆手,视线落在了皇后身上,道:“妾身有几乎话想同娘娘说。”
皇后有些意外地看着她。
只见白瑶瑶慢慢地走上前来,靠近了她,面上带着淡淡的关切之色,压低了声音说道:“娘娘身子不适,可是产后未曾休息好?妾身有一个妙方,专医治女子……”
她微微弯起了嘴角,唇瓣笑容如春花绽放,缓慢低柔地将那几个字道来:“产后恶露不尽。”
皇后眉心一跳,看向她的目光瞬间变得严厉起来。
她丝毫不怀疑白瑶瑶说出这么一番话,是瞎编乱造,白瑶瑶定然是知道了什么,有所把握才会如此说的!
白瑶瑶看着皇后倏然变色的面孔,轻声道:“除此之外,妾身还有办法助娘娘再次有孕,只是妾身位卑言轻……”
皇后却已经伸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目光在顷刻间柔和了下来,仿若一个长辈真切地关怀小辈一般,体贴地说道:“好孩子,知道你忧心曦王,那便一起留下来看着吧,此案实在是恶劣,本宫定会彻查!”
皇后虽然未全部相信白瑶瑶的话,却也有了三四分相信,毕竟白瑶瑶确实是道出了她此刻最难以启齿的困境——恶露不尽。
为此,皇后甚至体贴地让白瑶瑶不必站着,在自己身边的位置上坐下,更做出亲切地架势拉着她的手道:“好孩子,不必担心,待到此案水落石出,查清了是谁要陷害曦王,本宫必定会秉公办理。”
白瑶瑶也顺从地在位子上坐下,垂着眼帘,柔驯地说道:“妾身相信娘娘。”
仵作简单查验过尸体后,提出了以下几处疑点:第一,死者并非坠楼摔死,而是窒息而死;第二,死者的死亡时间在一个时辰前,当时曦王正在参加午宴,很多人都可以作证,可偏偏死者的指甲里发现了曦王身上衣物的丝线;第三,死者死前没有穿罗袜。
大理寺卿朝着皇后跪下,沉声道:“皇后娘娘,此案中疑点众多,还请娘娘允许臣细细搜查摘星楼,另……死者的尸体还需细细查验一番。”
若是死的是个普通宫女,自然可以大大方方地验尸,但是看眼下情况,死者只怕身份非比寻常,若要继续验尸……
皇后闻言微微蹙眉,不过很快又舒展开眉宇,抬眸看向大理寺卿,伸手扶了扶自己发间的簪子,淡然道:“无妨,查案要紧。”
得到了皇后的准许,仵作这才敢全部将尸体身上的衣物全部脱下,检查死者的全身。
尸斑主要分布在死者的背部,这说明死者在死后,是长期以背面着地的姿势被放置的。
死者的身上没有什么瘢痕,连痣都很少见,这更加敲定了死者的身份可能是哪位妃嫔,本朝选妃的规矩——有瘢痕或明显胎痣者不可入宫为妃。
最后,仵作小心地分开了死者的双腿,依照流程检查她的下/身,这一检查,他的面色顿时微变。
“死者……死者生前似乎与人交媾过。”
而此时,去调查死者是否为哪宫妃嫔的太监也回来了,面色惨白地朝着皇后跪下。
“娘娘,竹月殿回话,说……说珠采女不见了。”那太监心知大事不妙,跪在地上,浑身抖得如同筛糠,两股战战,连话都险些说不清了。
“珠采女?”皇后面露思索之色,似乎一时之间竟也记不起这位珠采女是什么人。
后宫三千,采女是不过是其中品阶最低的一等,若未得宠,在这后宫中自然也就如个透明人一般。
就如方才的家宴,至少也是五品才人才能有幸入席,而这位珠采女,不过八品,自然是没有机会进入宴席的。
“珠采女是八年前入宫的,只得了一次圣宠,就再未承宠过了。”那太监道,“奴才请了珠采女的贴身宫女前来辨认。”
皇后摆了摆手,道:“让她去认。”
果不其然,死者就是珠采女。
珠采女的贴身宫女似乎与主子关系甚好,见到主子惨死,哭的梨花带雨,匍匐在皇后面前,哀哀地道:“娘娘,奴婢是珠采女的贴身宫女春红,还请娘娘为我家主子做主呀!”
皇后看着她,问道:“珠采女是何时离开竹月殿的?可曾说过要出去做什么吗?”
那宫女一面哭一面道:“回娘娘,珠采女听闻今日是十三公主的满月,便想着来向娘娘道声喜,珠采女虽无入席资格,但对娘娘的一片诚心却是不敢作假的!”
“一片诚心?”皇后拨弄着手上的护甲,漫不经心地念出了这四个字,声音带着了分柔滑的冰凉与狠戾,“那你可知,珠采女死前与人交媾过?”
宫女一怔,颤巍巍抬起头来,对上皇后冰冷的目光,整个人下意识地一缩肩膀,凄声道:“娘娘!娘娘,珠采女定然是为人所害!有人、有人强迫了她!”
“是吗?”皇后低头看着她,“大理寺卿,你说。”
大理寺卿有些不忍地看了这宫女一眼,低头道:“回娘娘,珠采女的身上并未发现挣扎的痕迹,她应当是……是……”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下去了,但在场的人已然心知肚明。
至此,这已经不是一件单纯的杀人案,更是涉及到皇家颜面的偷情案。
皇后深深地闭了一下眼,她的胸口重重地起伏了几下,似乎是被这样的调查结果起的怒火中烧。
她倏然张开双眼,眸中威严更甚,几乎压得那跪在地上的宫女再也站不起来,厉声说道:“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详细地将珠采女身边的事,一一说来!”
“是、是!”那宫女被吓破了胆,顿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起来,“珠采女常年居于竹月殿,竹月殿偏僻,鲜少有人往来。自八年前首次承宠之后,陛下便再未召幸过珠采女,她……她本已经认命,自觉再也无法获得圣宠,就干脆很少与人往来,只关起门来安静度日。”
春红涕泪横肆,唯恐自己说的不够详尽,会被皇后责罚:“奴婢跟在珠采女身边,也鲜少见到珠采女与什么男人有过交集,不过,珠采女偶尔会离开竹月殿,说是,拿着自己绣的锦帕托人送出宫去卖……奴婢知道这违反宫规,但、但宫中此事向来屡禁不绝,再者,珠采女位份低微,平日里银钱确实紧缺,奴婢便生了侥幸之心,并未将此事上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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