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颜摆了下手:“没关系。”
男孩挑眉一笑:“那我走啦。”
温颜点了下头。
目送男孩的身影从后视镜里越走越远,温颜才收回目光。
她苦笑了下,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她以为她早已忘了那段过往,可原来她从不曾忘记过。
见到和当初的他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她才发现,原来那段时光早已刻进了她的骨子里,所以,她才会这么失措。
可是,长得再像又如何,终究不是他,不是曾经的他。
心口堵得慌,她突然不想回家,随意地将车开到附近一个酒吧,停车后,叫了好几杯鸡尾酒。
酸酸甜甜的鸡尾酒,她却只品尝到酸。
她从来不是酗酒的人,更不会放纵自己的欲望,但也许真的是心情不好喝酒容易醉,才喝了三杯,她就觉得视线开始模糊,面前的人都开始出现重影。
她今天虽然素颜,但底子本来就美,一身黑色连衣裙更是衬得她的气质颇为神秘,自然引来了不少男性的注目。
有个中年男人坐到她旁边,想跟她搭讪,温颜不鸟他。
男人见她似乎喝高了,便起了邪念,手开始不老实地搭上她的肩膀。
温颜并没有喝醉,她只是觉得有点累,男人一碰到她的肩膀,立刻被她拍开:“滚开。”
中年男人面子上过不去,也来了脾气,刚要伸手抓她的手臂,手腕却突然被人抓住了。
中年男人愤然转头,发现是一个年轻的男孩。
男孩脸上带着浅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大哥,找我女朋友有事?”他声调不疾不徐。
中年男人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原来这是人家的男朋友,可男人那点可怜的自尊心不容许他示弱,他恨恨地骂了句脏话:“操,有男朋友还出来卖骚!”
男孩本来脸上还带着笑意,听见这话,笑意逐渐从脸上褪去,拽着中年男人的手突然用力一掰,男人立刻嚎叫起来。
“妈的,你找死!”男人骤然行动,用另一只自由的手出拳,挥向男孩的脸。
男孩却像是早就预料到他的动作似的,速度极快挡住了男人的拳头,尔后他的手突然用力向后掰,下一刻,那男人的手臂被他掰到背上。
男孩掐着男人的后脖,将他的脸压在吧台上。
男人拼命挣扎,嘴里骂骂咧咧,却于事无补,无法挣脱男孩的桎梏。
男孩等他骂够了才慢悠悠地开口:“跟这位小姐道歉,我就放了你。”
那男人又憋屈又气愤,可此刻,他受制于人,再不愿意也只能屈从。
温颜直愣愣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见那男人被压制在桌上,她还没反应过来。
不能怪她反应慢,这一切不过发生在一分钟内的事情,加之她还酒劲上头。
她听着那男人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歉,半晌,噢了一声。
男孩听到她那声噢,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松开男人的脖子,眼神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意思是,还不快滚。
中年男人恨恨地呸了一声,又气又怂地走了。
温颜看着那男孩的脸,澄澈的眼眸睁得圆圆的,她微张着嘴,看着男孩明朗的笑容,半晌,才讷讷地说道:“你,身手挺不错的。”她顿了下,才继续说,“真巧。”
面前的人正是傍晚时扑到她车前的男孩。
男孩笑了笑:“是啊,真巧,小姐姐怎么一个人在喝酒,心情不好?”
温颜看着他脸上明朗的笑容,心里颇为惆怅。
“嗯,算是吧。”她含糊应道。
“失恋?”他挑眉,眼神戏谑。
温颜摇了摇头。
“好吧,你还想喝什么,我请你。”男孩耸了耸肩,他没那么八卦。
温颜还是摇头,她已经喝得差不多了,不能再喝了。
“Mike,给我一杯爱尔兰咖啡。”他朝酒保打了个响指。
听到爱尔兰咖啡,温颜猛然抬头看向他,她的心脏开始不由自主地狂跳。
“你,喜欢爱尔兰咖啡?”她艰难地开口。
他耸了耸肩:“说实话,不是很喜欢。”
“那你为什么还点?”
“我哥喜欢,他嫌弃我这里的爱尔兰咖啡不好喝,所以我只能让Mike多试试。”
“你哥?”
“嗯,他以前在哥大读书,喝惯了当地的好咖啡,老是嫌弃我这里用的咖啡不好,你说,爱尔兰咖啡是鸡尾酒又不是纯咖啡,他是不是很挑剔?”他笑笑地抱怨。
又是哥大,又是爱尔兰咖啡,温颜的心脏砰砰直跳。
“确实挺挑剔的,”她讷讷地接他的话,沉默片刻,才试探性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噢,还没自我介绍,我叫萧逸,笙箫的萧,飘逸的逸。”
温颜脑子轰的一声。
她知道萧家有三兄弟,但外界只知道老大萧琰和老二萧何,至于老三,萧家从未公开过他的名字和照片,所以从来没有人知道萧家的老三究竟长什么样。
她心里有隐隐的猜测,但不敢确定。
“萧姓,在建宁挺少见的,”温颜继续试探,“我记得云城集团的董事长就是姓萧,你该不会是……”
她故意不说完,眼睛紧紧地顶着他。
萧逸眨了眨眼,笑了起来:“姐姐的想象力真丰富。”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但直觉告诉温颜,他就是萧何的弟弟。
难怪两个人长得那么像。
“对了,还没问请问小姐姐芳名?”他神色自然地转移话题。
从他的言行举止能看出这是个家世良好的男生,他身上有种随性阳光的气质,让人觉得很舒适。
温颜大方地自我介绍,并提及自己的专业和工作。
“还挺巧的,我哥也是学建筑的。”萧逸惊讶道。
这下,温颜已经基本能确定他就是萧何的弟弟了。
她想到下午他是朝建宁大学的方向走去,于是便问道:“你是建大的学生?”
“嗯,大三。”他说。
“艺术生?”她问。
“哈,”他笑了下,掩不住惊讶,“这你都知道,怎么看出来的?”
他身上有某种艺术生的气质,但温颜不想告诉他,随口道:“随便猜的,真的猜中了?”
他点了下头:“油画专业。”
“噢,我小时候只学过中国画,我爸爸画中国画很厉害。”温颜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些事情。
“我哥画油画也很厉害。”他也接着说。
温颜看他不服输的表情,突然笑了起来:“你是不是哥控,三句不离你哥。”
“啊?”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哥是挺厉害的,他读书时画的油画能卖十几万美元,他是他那届哥大最优秀的毕业生之一,后来还进修了哈佛大学的MBA专业。”
“你羡慕他吗?”温颜问。
她以为他的答案是肯定的,没想到他却摇了摇头:“我很尊敬他,也很崇拜他,但说实话,我不羡慕他。他身上背负着太多的责任,爸爸的,他妈妈的,我总觉得他活得并不快乐。”
温颜垂着眸没有说话,半晌,她才缓声问道:“那你呢?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自由。”他很坚定地回答,随后又笑了笑,“这是我们00后最追求的东西了,其实我觉得不是年龄问题,而是内心的信念。卢梭说,‘人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没有绝对的自由,也没有绝对的枷锁,只不过是看个人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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