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摊儿生活》
第23节

作者: 海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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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是月挣两千八的,东家要给秀秀涨五百,可秀秀不要,她不想让东家觉得自己是为了钱才另找工作的,后来东家说本来早就想给她涨到三千的,那就按三千开工资吧,秀秀同意了。
  你傻不傻啊,雇得起保姆的人再乎这三头两百的吗?房冬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没说出来。
  “我也想过,去工厂当工人肯定很累,在这家虽然琐碎事不少,但总的下来还是挺轻松的,就是一些家务活儿。”秀秀又说了一句。
  房冬此时在想,安平的工资就是低,在鲁南时也听说过这个行业的一些事,一个保姆四千块还不一定能找到合适的。

  胡大妈来了电话,电话里和秀秀吵吵了两句,房冬东一下西一下地听出了些意思,胡大妈觉得吃药就可以,不用去医院。
  这其中的原因房冬也知道,嫌花钱多呗。
  “我挣多少钱工资的事别和我妈说,我告诉她我挣两千五。”
  房冬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化验结果出来了,根本就不是什么感冒,是急性肠炎。
  “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了?”医生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刺激性的,或者是以前这孩子没吃过的东西一时不适应也是有可能的。”
  “没有啊。”秀秀说。

  “那就是细菌感染造成的了。”大夫一边说一边开处方:“先输液吧,补点盐水,孩子拉肚脱水很严重,再加点氧氟沙星,我再给你开点药口服,如果效果不理想的话,建议明天带孩子到儿科重新检查一下。”
  “应该问题不大,别担心。”大夫又说。
  秀秀感激地对大夫点了点头。
  房冬却开始担心了,大夫问孩子是不是吃了不该吃的,他立刻想到了自己买的奶粉。
  这要是被胡大妈听到,不会怪自己的奶粉吧?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锦绳。

  真有这种可能啊!
  输完液已接近半夜三点。
  从医院出来,院外的停车处可没有秀秀家门口那么高的台阶,想一跨腿就进到三轮的车斗那得大小伙子才行,秀秀还抱着孩子完全没可能。
  “我帮你抱着孩子,你先上车。”房冬伸过手准备接孩子。

  “要不……我和你坐一起吧,影响你开车不?”秀秀指了指房冬的驾座。
  这辆三轮不是那种老式的骑跨座,是一个横着的长方形驾座,很宽,大约有六七十公分。
  坐两人没问题,稍微有点挤而已。
  “不影响,一个破三轮,又不是汽车,咱们慢点开。”
  秀秀一跨腿就坐了上来,然后使劲往右挤了挤,尽量给房冬多腾出些位置来。
  尽管如此,两人坐在一起还是很挤。
  生平第一次和一位异性挨得这么近,一种莫名的兴奋和涌动传遍全身,更不用说这位是自己曾经的偶像。

  车比来的时候慢了很多,两人挤在一起,操作上确实有些影响,另一个原因就是房冬很享受这种感觉。
  半个多小时后,房冬把车贴停在秀秀家的台阶前,秀秀离开座位的一刹那,房冬才发现原本暖烘烘的身体右侧突然变得凉嗖嗖的。
  秀秀进了屋,房冬把车停好后回到房里,梁喜成这个猪此时正高唱鼾歌呢。
  房冬关上门,从些许失落中清醒了过来,刚才自己是怎么了?
  那种感觉……是对一个抱着生病孩子的妇女应该有的吗?
  有人说没见过女人的小青年,看见母猪都是双眼皮的。

  我擦!
  房冬骂起自己来,这就是龌龊吧?
  居然想起了双眼皮母猪,这对自己的偶像,哪怕是曾经的偶像也是一种极大的亵渎,也是对自己本人的亵渎。
  “没人性,大骚包!”房冬咬着牙低声骂自己。
  有月亮,屋中的一切看得清楚,房冬没开灯,直接走到了床边。
  “啊,啊?”哪知这时梁喜成醒了,一屁股坐了起来:“谁没人性?”
  “我!”房冬没好气地说。
  “大骚包是谁?”

  “我!”
  “噢,那行,你接着骚吧,我以为你骂我呢,敢骂我看我揍不死你。”死胖子又躺下了。
  刚躺下就又起来了:“说得对啊,你一直就是这样的人,总算有自知之明啦!”
  “去你妈的省略号!”房冬接着又说:“听到没,这才是省略号的正确用法!”

  喜子再次倒下,伸了个懒腰:“知道啦,去你妈的省略号!”
  房冬把短裤和半袖运动衣脱下来,闻了闻,好像真的不臭,可也不怎么好闻,一股腥味。
  生活经验不足,购置物品时全想着串串了,连洗衣盆洗衣粉肥皂之类的东西都没买,离家时走得急,母亲给准备的换洗衣服也没带,正说明天回去拿呢,偏偏今晚搞了个浑身是屎。
  “什么味儿?”死胖子还没睡,一直看着自己呢。
  “腥!”房冬随口答了一句。
  “哈哈哈哈……”

  “笑你……”房冬正要骂他,有人敲门。
  “冬子,没睡吧?”是秀秀。
  这时的房冬只剩一条小内了,他跑到门前,把门半开着,探出头问:“秀秀姐,男男……?”
  “男男挺好的,睡了,没再发烧。”秀秀笑着说。
  月光下,她的牙齿显得格外白。
  “那你……”
  “把你的衣服给我,我帮你洗一下,明天早上就能干。”
  “不用了,我已经洗啦。”
  “拿来!”秀秀压根就没信房冬的鬼话,一个大小伙子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把上下衣都洗完?
  更不用说连灯都没开。
  “房冬只好把刚闻过的半袖和短裤递了出去。
  “嗯……”秀秀接过衣服后看了看,有些些吞吞吐吐。
  “还有,事?”房冬问。

  “嗯……那个,你……还有一件吧?”
  “不,不用了,这个多脏啊。”房冬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要害处。
  秀秀能说出这句话显然是犹豫过的,给一个大男孩洗贴身小内肯定不合适,但不洗也不太合适,必竟是自己孩子给人家拉到身上的。
  “屁孩儿,和姐有啥不好意思的,拿来!”秀秀终于找到了一个让俩人不尴尬的词——屁孩儿。
  这么一来就自然多了。
  房冬躲在门后,哆哆嗦嗦地脱下,然后又哆哆嗦嗦地递了出去,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烧。
  关上门后,房冬又骂自己,这么难为情的事自己怎么就乖乖听话了呢?
  一抬头,梁喜成端端正正地坐在床上看着自己。
  “你,不睡觉干什么?”
  “我等你睡啊,省得我刚睡下又被你吵醒。”
  “那你等着吧。”房冬没开灯,找到脸盆,从桶里倒了点水准备把身上擦擦再睡。

  “半夜洗澡,你是深夜工作者啊,有老顾客找你?”
  房冬没理他,接着擦身上。
  “那是脸盆,你拿来洗澡?”梁喜成叫了起来。
  “睡你的吧,多事!”
  “我草,那是我的洗脸毛巾,你拿它擦哪儿呢?!”梁喜成咆哮了。
  此后,一直到房冬躺到床上,死胖子也没再理他。

  莫非真生气了?
  “特殊情况嘛,明天给你赔条新的。”
  梁喜成还不说话。
  “嚯嚯嚯,原来裸睡真的很舒服啊,一种放飞自我的感觉!”房冬故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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