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爷爷的观念里,曾叔公说没事,到底没一个医生的话来的有分量,这让他心里又打起了鼓,并更有了快点处理柳宿这件事的念头。
当爷爷回太清村,曾叔公在牛棚里正忙活着,听到爷爷的顾虑后,说:“放心,那个民国死鬼没那么大胆子,且得乖乖等上三天。你要是担心,就把上次那把木剑带上去她那守着吧。”
爷爷一听,正中下怀,拿上木剑就回了白沙村。
这木剑其实也是一截雷劈木削成的,有天罡雷炁,被曾叔公亲手削成木剑,更添法力与煞气。
这种东西,妖邪最是惧怕,所以挂在门框上,当时蛇精才不敢进门。
爷爷这次依然把木剑挂在了门框,然后守在了付丽娟床边,一边盼着她快醒,一边也苦恼她醒后怎么解释柳宿的事。
不知不觉到了后半夜,十二点一过,门口忽然刮起一股阴风,吹得门窗咯噔咯噔作响。
爷爷正奇怪呢,突然床上躺着的付丽娟猛地睁开眼,噌地坐了起来!
“丽娟?”爷爷正打瞌睡,被她这动作吓了一跳。紧接着看到付丽娟虽然睁开了眼睛,但是双目无神,就像看不见爷爷似的。
下了床,像个木偶似的往门口走。
目光呆滞,流着哈喇子,那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正常。爷爷回神后赶紧掏出小瓶子把剩下的一点牛眼泪全抹在眼皮上,闭眼再睁眼,看到付丽娟的背上显然有一团灰黑色的气。
爷爷吃惊无比,门口悬着木剑,柳宿的鬼魂应该是进不来的,付丽娟怎么又被冲身了?
小心翼翼地叫了几声柳宿和付丽娟的名字,付丽娟并没有什么反应。看那样子似乎是想出去,但就是不走门,反而在门框两边的墙上撞来撞去。
爷爷立即明白这是因为门口悬着木剑的关系,那东西不敢打剑下走出去。这说明它不是外面进来的,而是本来就在屋子里。
这时候爷爷忽然想起之前因为看到‘煞象’和‘定阴’时太兴奋,而忽视了的一个细节,那就是陈晴跟他说的话。
陈晴说跟在付丽娟身边的是个烂了半边脸的人,但那柳宿死在民国,距今几十年都有了。别说烂了半边脸,骨架还剩没剩着都是两说的!
想到这里,爷爷脊背一凉,莫非付丽娟身上的东西还不止一个?
想到这里,爷爷试着跟对方交流一下,但这次被冲身的付丽娟并不像柳宿时那样理智,对爷爷的问话充耳不闻,从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一个劲地想出去。
爷爷上去想阻止她,但没想到她单手一抡,把他这壮小伙像小鸡仔似的甩飞了出去。
爷爷被摔得差点背过气去,扶着腰站起来后,也不得不改变主意。
一来怕那东西折腾坏付丽娟的身子,二来想知道那东西到底想去哪。于是爷爷嗦着胆子,把悬着的木剑摘了下来,以防万一还是拿在手里。
这时刚刚还不停撞墙的付丽娟忽然找到了出口,动作机械地从门口走了出去,甚至都没能穿鞋子。
爷爷赶紧追了上去,怕跟丢了她。正好赵队长起夜,看到这付丽娟披头散发地走出来吓得差点尿裤子,接着看到爷爷后才定了定神。
“小林同志,这又咋的了?”赵队长提了提裤子,心有余悸地问。
爷爷盯着付丽娟,半点不敢分神:“赵队长,麻烦你在村里叫上些人,带上些挖地的家伙跟上来。我怀疑丽娟身上,不止那民国死鬼一个脏东西。”
“成,成,那你小心着点。”赵队长说完就去找人了,挨家挨户地敲门,叫起了十来个人拿上铁锹、铲子、麻绳,就像当年别动队似的猫着腰跟在爷爷的背后。
付丽娟在前面晃晃悠悠地走着,一群人在后面猫着腰跟着,在夜幕下边那画面别提多诡异了!
就这么走了能有三十多分钟,远远地能看到波光粼粼的乌鱼河水面在前边出现。赵队长小心翼翼地问:“小付同志,不会要跳河吧?”
爷爷没说话,紧握着木剑,盯紧了付丽娟。爷爷十分紧张,汗珠子吧嗒吧嗒地掉,如果付丽娟真有危险的动作,他已经做好了及时施救的准备。
幸好付丽娟并没有往河提上走,而是动作生硬地走下了下游处的河滩。
那里本来是乌鱼河的河床,因为今年白沙村、太清村分流灌溉,河道被改了些许,露出了这块地方。
那地面满是淤泥石块,付丽娟脚都硌破了皮也浑然不觉,下了河滩后蹲下用手指插入泥地一下下挖了起来。
“出!”这时爷爷暴喝一声,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手中的木剑往前一伸,啪的一声打在付丽娟的额头上。
这一下拍下,付丽娟完全没有反抗,双眼一翻,浑身一颤直接软倒。爷爷赶紧抱住她,付丽娟头一歪倒在他怀里,口鼻里流出黑色泥水似的液体。
付丽娟没了意识,爷爷急得赶紧把她背了起来,把木剑往付丽娟挖出的小坑一插,让赵队长带人往下挖,自己背着付丽娟飞奔回白沙村,铛铛铛地敲开老医生卫生所的门。
老医生老马一看,赶紧把她扶到床上坐下,又是扎针又是热敷的一通折腾后,付丽娟幽幽醒转过来。
“大柱哥…我…好像做了个噩梦…”付丽娟虚弱地说。
爷爷抓住她冰凉的手,责怪自己没早点察觉出她的不对劲。
“别怕,已经没事了。你歇会儿,我陪着你。”
“嗯…”付丽娟的手稍稍握紧了些,然后人又睡了过去。
爷爷守在床边寸步不离,实在困的不行了,就靠着挂盐水的铁柱子打个瞌睡。
很快赵队长打发李二牛跑回来了,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告诉爷爷在付丽娟挖的位置,挖出了一具烂了一半的尸骨。
挖出了死人,这在小小的农村里可是炸锅的大事。赵队长赶紧联系了派出所的同志,又让几个民兵守在现场。
爷爷虽然有猜到那里有问题,但真挖出个死人,还是让他觉得很不自在。
付丽娟早晨醒来一次,喝了点白粥,爷爷怕她虚不受补,都不敢放野参。喝了粥后,她又睡下了,爷爷也跟着赵队长去了河边,被民警同志询问了几句话。
问了圈白沙村的人,基本没人认出这是谁的。还是太清村村民跑过来看热闹,有个胆大地往前凑了凑,大叫一声:“这不是吴老头家的老二吗?那身棉袄子我认得!”
有人喊出了名字,其余村民也都有了映像。
原来那吴老头家是在太清村,有名的三兄弟,但不是说正面的有名,而是出名的街溜子。
吴老头有仨儿子,其中老大和老三成天不务正业,在村子里游手好闲,到了四十多还没讨着媳妇。
也就这老二还好点,靠着两亩田加偶尔上太清山打点山货,攒了点钱,娶了个婆娘。
虽说不怎么好看吧,但那年头能娶到个暖炕的,到底是算成家了。
吴老头也高兴和吴老二去后山打了几只山兔、野鸡啥的,在家办喜宴,请村里人吃一桌。
可这事,坏就坏在这喜宴上了。
当时农村里出点事,基本人人都会出力,然后主家会留大伙吃个饭。而当时去给吴老二家帮忙的人,一到那吓得脸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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