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岁高龄还可以上山放羊,可见这老头儿是何等的一般人物。
刚才他在山头放羊,老远看到李福祥坐在山坡上发呆,便知道李福祥心里有事儿。
再结合到这几日里,总能在村儿里看到李福祥的身影,便知道不是什么顺心的好事儿。
伸手拍拍李福祥的肩膀:“娃,不怕,啊!人生活在世上,酸甜苦辣咸五味,啥都要让你尝一尝,这才叫做人生,这才叫做日子。”
“呵呵……”李福祥自笑:“二太爷,您老还真是一眼便能看穿人的心事,都赶上那庙里供奉的活神仙了!”
“你二太爷我,神仙不神仙的,咱可不敢说,但是看人看事,那还是差不了的。”
二太爷说完之后,装起自己的茶叶水,起身拿着手里的羊鞭子,朝着半空中甩了一甩。
“走唠,回家了!”
一声吆喝声,那些本在吃草的山羊全部归队在二太爷的驱赶下向着山坡下走去。
等到二太爷跟着羊群消失不见之后,李福祥坐在半山坡终是没有憋住哭了起来。
这么大的一个煤矿说停就停,还有自己家的娃儿,被人打了也不得找人出气,最最让李福祥感到难过的是作为一个庄户人居然不懂得种地。
将来要靠啥来养活自己的老婆孩子,养活自己的这一大家子。
“福祥,福祥,你咋还在这坐着呢?快,快,快点,快点回家去,你,你娘,你娘她……”
刚刚平复下心情的李福祥还没来的急下山回家,王大牛便骑着自行车找到了山上。
“俺娘她咋了?”
李福祥看到王大牛着急忙慌的样子,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连忙起身走过去,伸手扶起气喘吁吁的王大牛询问:“大牛,快说啊?俺娘她,俺娘她到底咋啦吗?”
这王大牛官名王守道,是李福祥的邻居,人如其名,性格憨厚老实,做事情勤勤恳恳、本本分分,就是有一点不好,说话办事比较慢性。
特别是说话,总是慢慢吞吞的,话说一半儿就要停顿一下,喘口气再说下一半,典型的说话大喘气,听的对方很是着急。
现下这王大牛又是骑着自行车从村里着急忙慌的赶过来,那说话更是磕磕巴巴的连不上串儿。
“大牛啊,你倒是快说啊,俺娘她到底咋了吗?你瞅瞅你这个性子,还真个急死人……”
李福祥知道王大牛的性格,联想到王大牛此时着急的样子,猜想到家里一定又发生了啥事情,于是松开王大牛,骑上自己的摩托车便下山回家。
俗话说“人要是倒霉,喝凉水都塞牙!”这句话还真是不假。
李福祥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骑着摩托车都会在这火上浇油的时候出现意外。
山坡下,一处沟壕里,李福祥趴在沟壕外面,满脸是血。
而在沟壕里面,新买来不久的大野狼摩托车摔的是破破烂烂,没有一点好样儿。
刚刚才从山上下来的王大牛看到李福祥满脸血乎乎的,顿时急上了头。
赶忙从自从车上下来,扔掉手里的车子,走上前,扶起了李福祥。
“福祥,福祥,你这是咋了吗?”
王守道伸手拍打了几下李福祥的脸颊,看到李福祥没有作何反应,顿时脸上汗流浃背。
“福祥啊,你千万不能有事啊,福祥,你娘她还……”
王守道着急说着便朝着李福祥的人中掐了上去,看到李福祥微微转醒睁开了眼目,顿时出了一口气。
“福祥啊,这是咋滴啦?咋还翻沟里了呢?”王大牛伸手擦了擦因为着急出汗而红透的脸颊,再次扶起李福祥慢慢的站了起来。
“大牛啊,俺不碍事的,你刚才说俺娘,俺娘她到底咋了?”迷迷糊糊之间,李福祥还不忘家中的老娘。
这李福祥的母亲李老太太,年轻的时候不知道受到了啥刺激,脑子有点不好使,时常清醒,时常糊涂。
离家出走的事情,没事就整一次,使得李福祥这一大家子人每日都提心吊胆的。
恐怕一个看不住,这李老太太再玩失踪,离家出走。
“没,没走,你娘没走,她就是……”
“大牛啊,你这性子可待要改改,要是一直这样说话,还真是耽误事!”
李福祥虽说不是急性子,但是看到王大牛这般说了好几遍都不曾把话说明白,终是有些为王大牛的性格感到担忧。
“俺……”王大牛张张嘴,有些尴尬。
自己的性格,自己哪能不知道,可要是能改的了,也不至于现在三十出头的人了,还是老样子。
王大牛不好意思的再次涨红了脸。
“别你了,你这自行车让俺先用用,至于这沟壕里的摩托车,你先帮着俺看着点儿,等会俺回家了找人上来驼你跟这摩托车……”
李福祥说着摇摇晃晃的走到沟壕的另一侧,拿起摔在草丛里的自行车,向着山下走去。
王大牛看看沟壕里的摩托车,再看看骑着自行车来回晃悠的李福祥,张了张嘴,却也不知道说些啥。
李福祥骑着王大牛的自行车,刚刚走到村口,便看到一些人坐在门口议论纷纷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当看到李福祥从身边经过之后便又闭上了嘴巴。
“哎,你们看到了吗?刚才福祥过去的时候,那脸上可全都是血呢……”
李福祥骑着自行车走到自家门口,发现大门紧锁,于是推着自行车转身向着村里的老街走去。
跟大城市中的老区与新区一个道理。
老街在村儿里的深处,都是老一辈人居住的地方,新街在村口儿四周,住的都是年轻人。
因为年轻人,不是刚刚结婚,就是爱讲究。
但凡有点钱的,刚刚结婚的,都会在村儿里的新街盖上几间新房子居住。
这样一来,老街的房子便空了出来,但还是住着为数不多的老人。
这些留在老街的老人一来是念旧,觉得自己住了大半辈子的房子突然不要了,有点可惜、舍不得!
二来就是想着为自己的儿女省钱,觉得人老盖新房没有啥意思。
还有一种就是不喜欢跟自己的儿女掺和在一起过日子,拖累儿女。
李福祥的父亲老李头儿就是那种念旧之人,说什么也不愿离开自己的祖屋。
提到祖屋,在这里不得不讲一下李福祥的父亲,老李头儿。
老李头儿是个头脑聪慧的主,从小家里就这么一个儿子,学习非常的好。
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成了村里唯一一个考上大学的大学生。
大学毕业之后留在了市单位水电局。
老李头儿上班不到半年。
李家村的村支书看到别的村子里水电都通了。
而自己村里的村民依旧是吃不上水,用不上电,心里便着了急。
情急之下想到了在水电局上班的老李头儿。
于是村支书便亲自找上门,说服了老李头儿返乡帮着村里人打井通电,使得村里才过上有水有电的好日子。
这老李头儿虽说离开了事业单位,但是回到村里那也是混的有头有脸,几年之后,靠着自己掌握的电业水利知识,成了整个乡镇有名的有钱人家儿。
李老头儿有了钱,便重新翻盖了祖屋,后来儿子、女儿各自成婚嫁人之后,便给两个儿子分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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