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总!”
季铭回过头见到她,弯眸一笑,温声问道:“还有事?”
春晓脸红透了,磕磕巴巴地说:“季总,我想问问,你们公司还缺不缺实习生?我明年大四,想找个实习……不拿工资也行,主要是想锻炼自己……”
季铭沉吟:“可是我记得,你读的是师范专业?我们公司主营范围是酒店管理,可能不太适合——”
“没关系。”春晓抢着说,“酒店管理是吗?我可以学!”
看着女孩羞怯又大胆的眼神,季铭不置可否地笑笑,“等你毕业了再说吧。”
没有听到期待的回答,春晓难掩失落,又不好继续纠缠,只得勉强笑了下,向季铭告辞。
一转身,许皓月就在身后,不知听到了多少。
春晓瞬间变了脸色。
许皓月若无其事地冲她笑笑,春晓却更窘了,话都没说一句,扭头就走。
许皓月盯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身后传来季铭欠嗖嗖的声音:“成功帮你解决了一个情敌,不用谢。”
许皓月斜眼看着他,冷哼一声:“我警告你,别打她的主意!”
季铭惊愕地瞪大眼,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是她打我的主意好吧?”
“那你也不能来者不拒啊!”
“我拒了啊!”
“你拒得不坚决,给人家小姑娘留了一线希望。万一她毕业后真去找你了,你收是不收啊?”
“……到时候再说呗!”
许皓月瞪他一眼,警示意味明显:“反正,你别害了人家!”
季铭顿时哑然,气急败坏地嚷嚷道:“我是你亲哥哎,怎么把我说得像个十恶不赦的渣男一样?”
是亲哥也洗白不了你海王的形象!许皓月在心里暗骂。
这些年来,季铭的女朋友是一个接一个地换,偏偏现在的小姑娘就吃他斯文败类的人设,一个个前仆后继,迎男而上。
而季铭也是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看中了就收,厌倦了就踹,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给许皓月留下最深刻印象的,是一个叫小雅的姑娘。那是季铭的初恋,两人谈了一年多,感情一直很好,许皓月几乎默认她是自己的嫂子了。
突然有一天,那姑娘单方面提出分手,然后人间蒸发了。
从那之后,只要别人一提起她,季铭的脸色就阴沉得可怕。
许皓月之所以对小雅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一年后的除夕,她坐车去父亲家的别墅小区,路过大门时,看见保安拦住了一个姑娘。
那姑娘穿得邋里邋遢的,身形很憔悴。
车窗外画面一闪而逝,这个姑娘跟记忆中某个身影神奇地重叠在一起。
许皓月猛地回头,看到那姑娘正蹲在地上,双臂抱膝,头埋得很深,孱弱的肩膀一耸一耸的,似乎在哭。
许皓月心生疑惑,到了父亲家后,偷偷跟季铭提了这事,季铭的脸瞬间就垮了,披上大衣匆匆出了门,直到很晚才回来。
直到现在,许皓月也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段虐恋纠葛中,有亏欠的那个人,应该是季铭。
许皓月承认他是个好哥哥,但在感情方面,他确实不是个好东西。
骂他是海王都算轻的了。
这些年来,唯一不变的是他的喜好——挑的女孩都是女大学生形象,清纯、青涩、娇羞,有点呆笨。
仔细想想,春晓倒是挺符合他的审美的。
这个念头一起,许皓月脑子里顿时警铃大作。
不行,绝对不行!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把春晓祸害了!
许皓月板着脸,酝酿了一肚子教训的话,正要继续警告季铭时,突然听见校门外有小孩大喊:“抓到坏蛋了!抓到坏蛋了!”
她起初还没反应过来,以为只是孩子们的玩闹,随着声浪一阵高过一阵,学生们纷纷向校门口涌去,她脑子突然“嗡”地一声,仿佛有根弦被拨动,兴奋得震颤不已。
“什么坏蛋?”季铭仍是一头雾水,正要转头问许皓月,却发现她早已跟着人群,冲到了校门外。
季铭好奇地跟了过去。
他身高腿长,被围困在学生中间,一眼就看见门外的画面——
七八个丨警丨察,押送着一个身着黑衣黑裤的人,沿着山路稳步而下。那人的双手被扭拷在身后,脑袋上戴上了一个布袋,看不清长相,只能从身形辨认出是个年轻男人。
路口围了一堆村民,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
“听说就是这王八蛋放的火。”
“真的假的?你亲眼见着了?”
“千真万确!我家姑爷在柚子园帮工,听他们财务说的。这小子被老板开除了,心里有怨气,所以放火报复哩。”
“我听镇上酿酒的老林说,这人上山前还去他那儿买了一箱酒,足足有20斤呢……这畜生就是故意的!”
“啧啧,放火烧山,牢底坐穿啊!”
各路“情报”一拼凑,季铭很快就推测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连他这个局外人,都忍不住唏嘘:一场吞没了三条人命、烧毁数百公顷山林的大火,起因居然是个人私怨。
真是天灾易躲,人祸难防啊。
押送嫌犯的森警队伍很快就到了路口,那里停着两辆警车。
走在最前方的,是陆成舟。
他身着淡蓝色警服,头戴警帽,警帽下是一张冷峻的脸,脸部线条锋利,眉眼深刻,眼底神色稍显疲惫,双眸却炯炯有神,透着一种坚毅的力量。
季铭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有种魅力,尤其是工作时,那股子奋不顾身的认真劲儿,让人怕,也让人敬。
也难怪自家妹妹会心动。
季铭偷偷瞥了许皓月一眼,果然,小姑娘正痴痴地盯着那人,嘴角漾着笑,眼里的爱意都快溢出来了。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嫌犯被押送上警车。
陆成舟终于没忍住,回过头,视线扫过乌央央的人群,瞬间就捕捉到了许皓月凝视的目光。
欣喜、心疼、思念、灼热……种种情绪杂糅在两人交错的视线里,无声无息,在胸腔翻涌,在心头震颤。
直到警车离开,人群散去,许皓月还伫立在原地,久久不动。
季铭凑过去,俯身在她耳畔戏谑道:“口水擦擦,都快淌地上了。”
许皓月这才收回视线,眸光流转,嗔骂了句:“擦你妹。”
瞧瞧,见到了心上人,连骂人都温柔了许多。
季铭抬起胳膊,用衣袖给她擦嘴,打趣道:“可不是擦我妹嘛!”
许皓月别过头,故作嫌弃地撇了撇嘴,挑眉问道:“捐赠仪式都结束了,你什么时候回去啊?”
季铭敛了笑,低头思忖着。
“哎,我有个打算。”他冲警车消失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我想给他们捐一笔钱。买几辆小型消防车、无人机、红外摄像头之类的设备,支持一下森林防火工作。”
许皓月瞪大眼,有些不敢置信:“哟,铁公鸡居然主动拔毛?”
季铭抬手给了她一个爆栗,笑骂:“你有没有良心?铁公鸡的毛都快被你薅秃了好吗?”
打闹了会儿,两人终于安静下来。
许皓月看着季铭,认真地说:“哥,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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