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连连道歉。

　　其实瓶子只是从李惠民的手边飞过。
　　“没事，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去重新买一瓶。”
　　说完，我掉头就走。
　　完全不给李惠民说话的机会。

　　等我在小店出来，已经是五分钟后。
　　李惠民早就一脸不耐烦了。
　　我眯着眼睛看着那两个身影。
　　东山是故意给我制造机会的？

　　还是真的不小心？
　　另外，李惠民对我来说，疑点越来越大。
　　刚才询问小店老板，已经有一个模糊的结果。
　　“买瓶水那么久，你在里面偷偷喝了两瓶吧？”

　　东山上来就问我。
　　“没有，我给了一百，老板去找他家人兑散钱。”
　　李惠民的眉头已经微微皱起。
　　“差不多了，走吧！”
　　穿过村子，村子后面还有三座山。
　　李惠民带我们走一片松树林。
　　穿过了松树林后看到一座白山。
　　白山是我们本地的称呼。
　　其实就是上了白石灰砌成的坟墓。
　　全方位，包括后土神位都是白色石灰砌成。
　　这种浇灌白色石灰，是我们本地很常见的说法。

　　最初始的说法是蜻蜓点水。
　　后来许多风水宝穴都可以百无禁忌。
　　所以很多稍微有点钱的人会给先祖坟墓立碑，石灰盖顶。
　　但是，这个穴位真的是蜻蜓点水穴。

　　当然也是这座山风水位置最好的。
　　前枕青山翠玉，左为松林祥羽，右为翠隐坡道。
　　再加上白山的突出，形成翱翔中侧倾的老鹰。
　　这个气势惊人。
　　“叶先生，就是这里！”
　　李惠民指着白山对我说。
　　我走进了白山。
　　这里流转着一股阴凉的气息。
　　月田还有许多炮仗留下来的纸屑。
　　“白山的风水，出事的概率极低。”
　　我来到两个墓碑面前。
　　两个坟墓挨着。
　　碑文上只有名字。
　　姓李和姓汤的。
　　再看年月。
　　算起来的确是李惠民的父母？
　　怎么回事？

　　“的确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我最近寝食难安。”
　　“事事不顺心，现在我只要闭上眼睛，都能听到去世的亲人跟我说过得很惨。”
　　过得很惨？
　　我摸着下巴“有没有跟你说有多惨？是饿还是说没钱用？”
　　有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事。

　　那就是做梦。
　　任何在梦中倾述自己没钱用或者是饿，基本上都是已经逝去的亲人。
　　当做到这种梦，那就预示着……
　　老一辈人都知道，做那种梦就预示着已逝亲人在地下过得不好。
　　缺什么就补什么。
　　这算是一个比较老的风俗吧。
　　当然至今仍然还有。
　　在世亲人就算出现在梦里，却也不可能会说那一番话。
　　所以李惠民的话，很可能就是这个问题。

　　至少我目前没有发现这个穴位有任何问题。
　　墓地占地很大，有钱人的手笔。
　　我沿着边缘走了两圈，在坟墓周围转了四五圈。
　　确实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痕迹。
　　这个风水穴位布置都比较到位。

　　“墓地没有任何问题，我看有可能是你家的风水有问题。”
　　“或者别的地方，比如你的老家？”
　　我只是瞎猜。
　　但也不是不可能。
　　李惠民哦了声。
　　点头说“应该也是，反正离老家也不是很远。”

　　他抬头看向我。
　　“那就去老家看看。”
　　表现什么的都很正常。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这个眼神却没有让我感觉到深邃。
　　这才是不正常的地方。
　　不是我不习惯。
　　对他来说算有点异常的表现。
　　东山嘿嘿的笑着。
　　“早说啊，太阳太大了。”

　　“我都想自己先下山。”
　　话说这货是来给我当助手的吗？
　　东山走前面下山。
　　给人很不靠谱的感觉。

　　下山后，李惠民带着我们去他的老家。
　　“你老家现在还有人住吗？”
　　我试探性的问他。
　　李惠民摇头说道。
　　“没有，变成荒宅了！”

　　“你父母呢？”
　　东山接着我的话问。
　　李惠民的眉头微微动了一下。
　　虽然只是一闪即逝。
　　但还是被我看到了。
　　“死了！”
　　果然有点不出所料啊。
　　不过这不能说明什么。
　　穿过三分之一的村庄小路后。

　　来到一处三层的老房子跟前。
　　瓦盖房顶。
　　二三层后地板全都是木板铺面。
　　面朝市区方向。
　　左右都是老房子，外风水不用看，只要看坐向即可。
　　内看摆设。
　　但是现在没住人。
　　就算住人，李惠民也不住这儿，不会影响到他本人。

　　所以我觉得，没什么必要进去。
　　“来都来了，先进去坐会儿。”
　　李惠民带着我跟东山进去。
　　不问风水位置。
　　来了就进去。
　　我有时候是真不明白。
　　“已经很长时间没回来了。”
　　“所以没什么东西招待你们，希望见谅。”
　　李惠民走在我们前面，时不时说一句。
　　还没进老房子，我忽然感觉到房子里一阵的阴气。

　　老房子的确都会有那种气息。
　　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人觉得老房子比较阴凉的原因了。
　　然而刚进屋，却让我觉得很怪异。
　　堂屋里的所有桌椅，基本上干干净净的。
　　没有多少灰尘，地面的痕迹也都很新颖光滑。
　　“哇，这堂屋好大啊，还有人住不？”
　　东山进来就是一声赞。
　　“夏天在这个地方住，绝对能避暑呀。”
　　李惠民走进去弄了几张椅子出来。

　　也是没有任何灰尘的。
　　“自从我父母走了之后，这儿就再也没住过人了。”
　　再也没住过人？
　　我不由地怀疑，不管在什么地方，长时间不住人的话，绝对会有灰尘。
　　更别说这种锁不上门的老房子。
　　这么说，他的父母才走不久？
　　我忍耐住心中的好奇。
　　来到堂屋侧边的窗口看。
　　一个杂物间，里面的东西都沾满了灰尘。
　　别的房间都摆着床。
　　但是灰尘却很少。

　　有一个房间甚至跟堂屋的痕迹差不多。
　　也就是说，就在不久之前，这房子里还住过人。
　　“叶先生！”
　　就在我查看的时候，李惠民走出来对我叫了一声。
　　“一楼没什么，要不你去二楼看看吧。”

　　“我听说看风水，站的高望的远，不行可以上三楼看看。”
　　李惠民对我说道。
　　还上二楼三楼？
　　这类根本就没什么风水可看。
　　也怪我当时说得太快，否则可以直接忽略老宅。
　　“可以啊，你带我上去。”
　　我对他已经完全没有任何信任了。
　　“我？不了，你们照着楼梯上去就好。”
　　“我还要给老祖宗上香。”
　　李惠民的笑容是挤出来的。
　　其实他一点都不想笑吧？
　　既然提出来，那我就上去走个过场吧。
　　点了点头说“那行，你先忙你的。”

　　老房子都是用木梯上去的。
　　二楼的地板也是用木板搭建。
　　木梯在房子后门。
　　东山走在我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