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在演出队,两个单独练节目时也有拥抱亲吻的时候,但是那也只是点到为止,不敢深入。可是那天中午,她居然就允许自己那么冒犯她,这是爱情使然?
还是她在医院里职业习性?让她对男女大防有了无所谓的态度?试想,如果医院的帅哥医生院领导追求她,想沾她的便宜,她会以死想拒,为他守身如玉吗?
不过,想到这儿,军威就有些自责。那天中午,是自己得寸进尺,才让她产生了那种激情的。人家满足了自己,造就了自己,自己还生怕人家水性杨花呢?
在演出队里,年龄较大的同学确实是有人谈恋爱出了轨,甚至于有的做了人工流产,但是,凭他的感觉,灵芝是个值得信懒的好姑娘。
她跳舞出名后,她的班里很多的帅哥同学和富家子弟给她写情书,约会看电影、吃饭,她都是拒绝了的。而且,她还把这些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自己。
这不证明姑娘对他是毫无保留的一往情深吗?自己怎么能相信永远发这种“美女即祸水”的传统偏见?
刚才还觉得永远发说的很有哲理,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经思考,就觉得还是灵芝姑娘在自己的心里最美、最可爱。
火车咕咚咕咚的往前飞跑,闷罐车不像平时坐的客车,有广播,有站名报告,车厢黑洞洞的,没有一丝光亮。
现在到了什么地方?不要说车门关着,就是打开了,谁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革命战士一块砖,东南西北任党搬。
毛主席的战士最听党的话,哪里需要到哪里去,哪里艰苦哪安家。一句句旧时代的标语口号出现在军威的脑海里。
实际上,只要是当了兵,你不是砖,也是砖了。譬如说现在,火车往哪儿拉你,你不得跟着走么?即使是不想去的地方,你想逃避能逃得了么?
说部队是大学校,是大熔炉,主要是在对于人的意志的锤炼上吧!不管遇到了什么恶劣环境,不论遇到了什么艰难险阻,你都不能退却,大概这就是锤炼男子汉意志的必修课吧!
军威与永远发聊得晚了,也不知道是几点睡着的。可是,刚刚进入梦乡,就听到车厢里一阵骚动的声音,睁眼一看,新兵战友们都集聚在车门口,瞪大眼睛往外面看……
“看什么呀?到哪儿了?”军威迷迷糊糊爬起来,凑到门口问。
“看,到山海关了!”有人告诉他。
“出了山海关,就是东北了!”
“关外,要比关里冷多了!”有人叹息。
“快快,关门!”是吴三秃那熟悉的声音,“门口风这么大,排长多冷啊!你们快关门!”
接着,咣当一声,门被推上了。
黑暗中,军威往吴三秃声音的方向看了看,心想,黑暗中,不知道有多少愤怒的眼睛在瞪着他呢?门口确实是冷,可是,人家曲排长还没说什么,你这吴三秃子献的是哪一门子殷勤?
门被关上,车厢里又是漆黑一团了。有的人不甘寂寞,就闲聊起来:
“过了山海关,就到沈阳了吧?”有人问。
“什么沈阳?还有锦州呢!”有人回答。
“你怎么知道?你来过这儿?”
“当然了。来打工,想找份工作,可是,一看大街上那些下岗工人,比打工的人还多呢!”
听到这,人们都呵呵笑了起来。
正闲聊着,火车停了下来。
“车停了。快开门,看看天下第一关什么样子?”有人急不可待地催促说。
咣当当,车厢门被拉开了。人们一看拉车门的人,竟然是曲排长,看来,他好象是睡
人们又涌到了车厢门口,实际上,现在是黑夜,往外面看,除了遍地铺设的铁轨,铁路线上的灯光,什么也看不见。山海关的影子在哪儿?谁知道?
“曲排长,从山海关到沈阳,还有几个小时?”有人以为沈阳市就是目的地,天真的问道。
“还有好几个小时呢!”曲排长含糊地回答了一句,接着又说:“到了沈阳,火车还要继续开呢!”
“哦!”人们听到曲排长这么说,有点儿失望了,原来沈阳市不是他们想像中的军营。
过了山海关,车速似乎是加快了,车轮撞击铁轨的声音节奏好像是间歇敲打的架子鼓,让军威沉沉的再次睡下去,这一觉,军威觉得时间很长,路途也十分的遥远。
当身边的永远发捅醒他时,他看到周围的新兵战友全都起来穿衣服了。
“这是怎么回事?到了么?”
永远发没有回答,而是往车厢门口努了努嘴。一看,跳跃的烛光下的曲排长穿衣了,看来,好象是离目的地不远了。
透过一点儿门缝,看到外面不再那么漆黑一团,似乎是出现了灰朦朦的天光。
军威不由地精神一振,立刻穿上了衣服。
果然不出所料,一会儿,火车减速,随后显得有气无力的缓缓的停下了。
就见曲排长哗啦啦将车厢门打开,外面一声哨子响,又有人大声地说了什么。
“大家注意!”曲排长立刻宣布事项:“这儿停车20分钟,大家好抓紧时间下车方便一下。”
军威这才感觉到憋了一夜,尿意早就等待他的释放了。
跳下火车,这才看到天上的亮色只是一种错觉,那些亮光都是车站灯光发出来的。
朦胧的光亮里,显出了城市高楼大厦的轮廓,这是什么地方?沈阳么?又觉得不是。火车跑了大半夜,不会只到沈阳吧?随后问了下旁边的永远发:“永哥,几点了?”
永远发戴了一块发光的电子表,他捋下袖子一看:“五点!”
“五点还这么黑?”军威脑袋瓜子里立刻计算起来,从山海关到现在,起码有十二个小时了,应该是到了沈阳以外的地方了。
“曲排长,这是什么地方啊?”早有人大声地问了。
但是,曲排长没有回答。
还保密么?军威心里觉得好笑。
“叮当当,叮当当……”一声声悦耳的铁锤敲击声音传来,军威看到一铁路职工正挨个检查火车,灵机一动,跑过去问:“请问老师傅,这儿是什么地方?”
“临溪!”师傅毫无保留的告诉了他。
临溪!军威轻轻的重复了一下这个地名,马上想到了地理课本上的辽宁省那些工业城市……
临溪,似乎是个煤铁之城,记得有临溪煤矿、临溪钢铁公司,对了,还有一个新近冒出的旅游景点,临溪水洞。
继而就想,营房能在辽宁境内,还算是不错,总算是避开了黑龙江那么遥远的冰天雪地的环境,不用去领略寒冬腊月大烟泡的无穷威力了。
军威立刻把自己听到的信息和自己的想法说给了身旁的永远发。永远发听了,点点头,又嘀咕了一声:“也不知道咱们的营房在哪儿?是市区?还是郊区?”
“咱们是野战军,营房……很可能是在哪个山沟里。”军威听他嘀咕,眼前就浮现了一幅版画的画面:
东北的边陲,大雪纷飞,屋檐下长长的冰溜子的营房附近,一队戴了棉衣,戴了棉帽的军人正在操练。他觉得那就是东北兵营有真实写照。
“山沟里也行啊。别他妈的打仗就行。”永远发说了一句肺腑之言,“最好是保个囫囵身子平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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