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许久没见过姑娘了。”
“朱公子今日怎么会到这首饰铺子来?”
朱榕渺笑道:
“小妹说城里最近时兴个什么款式,非缠着我今日帮她买来,我这才来瞧瞧。”
连婲点点头,朱榕渺嘴里这个妹妹她之前也见过,长得秀气可爱,十分讨人喜欢。
“应该是这款吧,我也是二妹说最近城里兴,偏偏只这家铺子有,这才来瞧瞧。”
“这倒是巧了。”
连婲掩嘴笑了下,转头眼神一厉。
天底下自然不会有这么凑巧的事,之所以两个人能撞在一起,自然是连婲精心谋算的。
朱家那小妹果然没辜负自己的一片心思,倒是真傻着缠她兄长出来替她亲自挑。
朱榕渺对自己的那点心思,连婲早就察觉到,如今一番相遇,也是别有用心。
她将鬓边一缕碎发拢到耳后,浅笑地看着朱榕渺,果然听见自己期待的那一句。
“过几日家父大寿,连小姐若是无事便来府上陪陪我那二妹可好?”
连婲费尽心思今日弄出这么一遭,等的就是朱榕渺这句话,哪里会拒绝,当即笑着答应。
如今王城四大家族势力,本就秦家朱家两家势力大些,自己那个二妹妹为了拉拢秦家也算是费劲了心思,自己必然不能让朱家落在别人手里。
连婲想着,手上微微用力,没注意到那簪子上的白玉珠子已经碎成粉末。
这一幕自然落在朱榕渺的眼睛里,他神色一变,侧身靠近了些。
连婲心中一惊就要后退,手腕却被朱榕渺扣住:
“连大小姐,手上力气轻些,抓伤了人可不好。”
话音刚落,朱榕渺手上用力,将连婲一下子拉近自己怀里。
感受到对方一侧的手不怀好意地在自己身侧磨蹭,连婲脸色一沉,却没有说话。
“不妨同我说说?”
一边连竖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异常就要上前,就看见连婲偷偷做了个手势。
“朱公子,人活在世上,怎么会没脾气呢?”
“哦?那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惹我们大小姐生气?”
连婲抬头冲朱榕渺笑了下,说:
“倒也不是谁,王家猛那个人你也知道,粗鄙的很。”
听到这个名字,朱榕渺脸色明显一沉,说到:
“他们王家,什么时候敢得罪城主府了?”
连婲笑了下,说:
“只是刚刚恰巧想起,王家好像和碎叶城那边搭上了些关系。”
听到这话,朱榕渺原本轻蔑的神色瞬间收敛,他看着连婲,问道:
“此事当真?”
“自然,我骗你做什么?”
朱榕渺点点头:
“多谢告知。”
等看着朱榕渺的背影消失在街道一侧,连婲的笑容才渐渐隐去。
原本站在一边的连竖上前,问道:
“小姐早就知道朱家这位公子是个耳根子软的,怎么没借此打压秦家气焰,偏偏选了个不痛不痒的王家?”
连婲笑了下,将那枚被自己捏坏的簪子放回摊子,说到:
“就算是要借朱家的手,也要看看对手是谁。朱榕渺是好煽动不假,可是这不代表他蠢。仅凭这两句话,是不会叫朱家对秦家出手的。”
连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问道:
“我们回府吗?”
连婲看了下四周,想了想说到:
“不了,去内城一趟。好不容易从府里出来还没二妹妹的人跟着。”
“找何爷?”
连婲点点头,转身离开。
就是武功最后的连竖,也没注意到不远处城墙上那注视的目光。
连画笑了下,翻身落下,正巧看见买酒回来的谢春晓。
“三小姐这是又来我这里讨清净?”
连画点点头,没说话。
“也是,站得高些,眼里能装下的东西也多些。”
连画转头看了谢春晓一眼,眼中杀气转瞬即逝:
“谢大人说笑了,这云里雾里的,能看清楚什么呢?”
谢春晓将酒坛子轻轻搁在脚边,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倒是觉得,三小姐看得最为透彻。”
连画背在身后的手悄悄攥成拳头,她看着面前这个谈不上俊俏的男子,心生厌恶。
若说无主城的高手,谢春晓绝对排得上名号,就连掌管半数无忧客的汤濡,估计也不是他的对手。
“谢大人谬赞。”
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已经诡异到一种程度,还是谢春晓自己率先打破了这份尴尬。
“三小姐也不必紧张,之前便说好,你不动三小姐,我自然也不会在城主面前为难你。”
连画身后的手握紧又松开,就这样来回几次,终于脸上挂了丝笑:
“自然。”
等连画从谢春晓身边侧身而过,她忽然你停下脚步,侧头问道:
“谢大人,到底喜欢我大姐姐什么呢?”
她话问得极为温柔,像是真真正正想要弄清楚一个答案。
谢春晓将连画的语气听在耳朵里,暗自称赞一声。
就算是看起来将城主府掌控了半边的连婲,恐怕也没有这般变换自如的城府吧……
不过,自己喜欢她什么呢……
或许是从见到的第一眼开始,就无法自拔地喜欢吧。
连画没有等谢春晓做出反应,她只是刚刚瞧了一眼谢春晓脸上的表情,就生出一股厌恶。
想着自己若是再在城墙上呆下去,说不定真会跟谢春晓拼个你死我活。连画想都没想,直接三两步落下城墙。
谢春晓站在城墙上,这才发现提问者早就已经消失不见。
他愣了一下,提起脚边的酒坛,仰头喝了起来。
回到城主府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门口忙碌的家丁足足花了一刻钟才认清楚面前这泥人是城主府的三小姐。
连画缓步走在府里,迎面撞见慌慌张张的昙花。
“小姐,您这又是去哪里了啊,这……这怎么弄成这样。”
连画笑了下没说话,就听见昙花围着自己说:
“哎呀,这衣服又要洗上好些时候。”
连画笑了笑,眼里却没了温度。
她低头看着自己满是泥泞的鞋子,又看了一眼自己沾了泥点子的衣服,皱了皱眉。
“三小姐下次若是想出去玩闹,还是先和奴婢说一声,换身好洗的衣服,也能剩些事情。”
听着昙花的话,连画只觉得好笑。
在人前的时候,昙花每次怕惹祸上身,总是装得比谁都要胆小。
如今对着她这个正牌主子,倒是会耍威风。
只是今日连画已经很累,也懒得和昙花计较,看了她一眼便转身回了屋子。
“没我允许别随便进来。哦对了,顺便拿身干净的衣服放我房门口就行。”
感觉自己一拳头全打在棉花上,昙花也觉得生气,翻了个白眼跑开了。
另一边
苏汀看着面前的树好像被什么东西抽干精气,一瞬间枯萎变得糜烂,满意地拍了拍手。
“兄长这是成功了?”
苏勤从院子一边现身,冲自己兄长笑笑。
苏汀也好像没有要瞒着苏勤的意思,坦然笑道:
“折磨了我十几日,总算是成功了。”
就看自那一滩乌黑的树干间忽然飞出一道闪光,一只通体赤红的虫子扑闪着翅膀停在苏汀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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