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玩家“云柯”扮演道士玄真,在今日天明前,成功击杀恶鬼。
物品:小雷符三张(已放入玩家背包)
复活次数:三(每次死亡,玩家都会重置为初始状态)
失败惩罚:删除记忆,驱出山海界。
任务奖励:初级符篆专精。
他们不会知道,我在深渊里看见了什么...把他们都拖下水!与我和痛苦、哀嚎为伴......
真正的猎手,只会享用肥的鱼翅。】
云柯躺在地上,眼皮撑开一条缝,借着身侧火光,静静打量自己现在的处境。
几根横梁交叉,撑起略显残破的屋顶,屋子死角的瓦片有些缺失,雨水顺着空隙留下,拉出几条晶莹水线。
耳畔狂风呼啸,丝丝水腥味混杂着风声灌入鼻腔,右半边身体不太利落,有些冻僵了。
眼珠继续转动,右侧空出的洞口看起来像是窗户,下方的土地湿了一大片,狂风由此倒灌,半截头发被吹得盖在脸上。
左侧坐了穿黑衣的人,和他隔着火堆,一言不发。
“林间小屋,还是荒郊破庙?”
云柯不清楚山海界是什么地方,只知道他需要完成这个看起来白给的任务。
能够将他悄无声息肆意转移的存在,硬扛属实脑瘫,况且至少现在看起来任务条件并不苛刻,和小说里的主神空间比起来,像是做慈善的。
赢则盆满钵满,输则毫无损失。
云柯决定,先试着把这个任务做下去,就当玩一场虚拟游戏。
心里做出决定,云柯便不再思考,开始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面前的任务上。
首先就是自己的身份,一个破败道观的道士,既然能被马贼洪涛请来除鬼,那这个玄真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
而自己这个“假道士”并没有超凡能力,唯一能作为依仗的,只有赠送的三张小雷符。
任务要求在天亮前击杀恶鬼,说明这三张符篆,绝对有消灭恶鬼的能力,甚至自己只需一张就能成功。
小雷符的用法很简单,用意念触发能够生成一小截雷电,对鬼物有很强的克制能力。
云柯假装自己还躺在地上休息,尝试从背包里取出符篆。
一张满是朱砂的黄符在他手中闪现,接着又出现在肩旁,后背...甚至脚底。
他暗自点头,这背包不错,取东西一个念头就成,还能出现在身体各处,好东西。
把任务的信息挨个浏览一遍,又看了眼围坐在火堆四周的几人,还是那般死气沉沉,像是被下了病危通知书的老人。
正躺在棺材里等死。
云柯把符篆重新放好,撑住地面缓缓起身。
“道长,出事了吗?”
云柯斜了一眼说话的马贼,是马贼老大洪涛的三弟,斗笠下的脸很是苍白,嘴唇没有半点血色,湿漉漉的发丝挂在额头,左眼只余下一个空洞洞的窟窿。
见其余四人也把目光投来,云柯学着任务给的信息,效仿玄真一贯淡漠的语气。
“无事,贫道去检查一下四周的环境,几位居士无须紧张。”
“麻烦道长了。”
洪涛冲着云柯微微拱手,声音像是两张砂纸相互摩擦。
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半张脸的皮肤被某种东西生生扯掉,牙床裸露在空气中,眉角隔着一层轻薄的皮肉,隐约可见森森白骨。
“不碍事。”
微微摆手,他抱着少说少错的原则,从火堆里选了根燃烧的木棒,便朝窗边走去。
这是一栋处在半山腰的瓦房,依山而建,唯一的窗户正对着山路。
云柯将火把举在身侧,借助不算厚实的木墙,挡住飘入的雨水,火光侵蚀着窗外的黑暗。
泥土湿润,散发着刺鼻的土腥气;灌木的枝丫扭曲,如同弯曲的鸡爪,骨节缠绕在一起;瓦片下沿淌着流水,练成片雨幕,极大阻碍了云柯的视线。
呼吸几乎停滞,瞪着干涩的双瞳,云柯一动不动盯着窗外,远处的密林是他的重点关照目标。
可惜,瞪到双眼充满血丝,也没发现林中有一闪而过红衣,或是留着口水死死盯着他的死人眼。
这鬼不按套路出牌。
云柯给恶鬼下了判决,在洪涛五人惊惧的眼神中,在瓦房内走了一圈。
这里很干净,除了满地的灰尘和墙角密密麻麻的蛛网外,没有其他玩意儿,都是可爱的小生命。
瓦房深处杵着一座神像,神像是泥塑的,脑袋不翼而飞,两只扭曲的手臂不似人类,多半是山里的精怪被当做土地祭拜。
轰隆——
夜间的雷电很珍贵,苍白的天地怎么也比漆黑一片强,至少在这时,不用担心身后的阴影中,探出一只腐朽的手掌。
“我有三次复活机会,我有三次复活机会...”
望着时明时暗的屋外,云柯咽了口唾沫,双腿不自觉朝门口挪动。
再回神,堵门的破木板已然近在咫尺。
“道长,你!”
“没事,出去看看而已,我心里有数。”
洪涛欲言又止,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也知道怕,那双凶悍眼瞳里再也没有不可一世的嚣张,只剩下对死亡的恐惧。
瞟了一眼缩成一团,宛若鹌鹑的几个马贼。
云柯对洪涛和他的几个兄弟又看轻了些。
穷凶极恶的马贼?
就这儿,就这儿?
破木板被云柯缓缓抬起,一起被抬起的还有一众马贼的心。
哐当!
木板落地,洪涛使劲抖了三抖,在回神,云柯已然出现在了屋外。
“呼——”木板被移开,夜风呼啸,狂风倒灌入瓦房内部,火光明灭不定,几人的影子张牙舞爪,在木墙上攒动。
迎着马贼们惊怒的眼神,云柯保持着死鱼脸,迈出门槛,把木板移回原地。
门外还是同样的景致,没有守门的恶鬼,抬起头,瓦屋顶上挂着一缕白布,被狂风撕成碎片。
瓦房屋檐向前延伸少许,正巧为云柯挡住风雨。
一根粗壮的木桩立在门口,上面还打了几个绳结。
这是什么东西?云柯看了眼四周,打着胆子又向前走了几步。
绳子就是普通麻绳,木桩除了够粗够硬外,也没什么特色。
至于血迹或是唾液之类的,就更是毫无踪迹。
“这恶鬼不会是迷路了,找不到人吧?还是说时候尚早,没到它行凶的时刻?”
一路下来都没有异常情况,云柯本就比常人雄厚三分的胆子更是突破天际,竟迈开脚步,贴着墙壁绕瓦房行了一周,下意识避开身侧落下的雨水。
血迹,没有;异响,没有;所有和神秘有关的一切统统没有,好像这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瓦房。
看着泥泞的山路,云柯突然扯起道袍下摆,用手内外摸了摸,很干净。
这就怪了呀......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停在窗前,脖子陡然一塌,折断似的,将脑袋探入窗户,冷不丁发问道。
“几位居士,我们在这儿瓦房呆了多久?”
“嘶——”
洪涛心里一紧,身体猛地后仰,待看清是云柯后才缓缓放松下来。
盯着杵在窗外,探头探脑的云柯,洪涛压下心中的疑惑,姿态更加恭敬三分。
“玄真道长,我们到这儿还不到一刻钟,火不是您刚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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