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希匹的!”
“戳你娘的!老三,你在哪儿?”
“都别动,看清楚......”
突然。
一声尖叫打断了洪涛,云柯正准备转身,哪儿想窗户处被雨水倒灌而入,地面上瞬间出现两只小鬼。
“别乱跑!就站在火堆旁边!”
云柯高声提醒,身前的两只小鬼碍于火堆的威慑不敢上去,只能远远地龇牙咧嘴。
“啊!”
几乎就在云柯话音刚落时,就听见马贼凄厉的嘶嚎。
云柯急忙回头,却返现洪涛三人早就不在身侧,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火堆光芒的最边缘。
那个独眼马贼被另外两人拉住双手,半边身体被黑暗包裹,隐约能看见两三只透明的手掌扣住他的腰带。
“救我——”独眼马贼发出绝望的呼喊,使劲抓着两个同伴的手掌,指甲深深入肉。
突然。
半边森白利爪从那马贼脑后探出,一把抠住他的嘴角,白骨手指深喉。
呲啦一声,洪涛和另一人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独眼马贼消失在黑暗中。
光速解决完面前的两只小鬼,云柯只来得及看见马贼被森白手掌拉入黑暗。
更糟糕的是,在马贼消失的下一刻。
黑暗中,传来阵阵木板的破碎声。
紧接着。
冰寒,透着水臭的狂风迎面而来。
挡门的木板,碎了!
是那只恶鬼!
看见森白手骨的下一秒,云柯浑身一机灵,像是脑门处通了电,从头到脚一阵噼里啪啦,汗毛都立了起来。
白骨手掌,能直接破坏实体建筑,完全凌驾于其他鬼影的冰寒。
是了!恶鬼就是它!
“丹天火云,威震乾坤。上摄妖炁,下斩邪氛......”
不假思索,完全是肌肉记忆,手指骨折似的结印。
绚烂的雷光和上次如出一辙,黑暗破碎,白雾四起,庙宇大门被雷光照耀。
袖袍内落下些许灰烬,动作还没结束!
踩着雷光带来的明亮,云柯提起火把就朝庙门冲去,小刀夹在腋下。
他可以肯定,那只白骨手掌的主人,一定是中了雷符!
哪怕没被正面命中,也绝不可能毫发无损,现在自己身上还剩一张雷符,手里还有充斥香火愿力的火把。
现在,就是诛杀恶鬼的最佳时机。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两三步越过洪涛和另外一人,四周的黑暗被暂时驱散,洞开的大门,和一只白骨构成的零碎怪物映入云柯视野。
那怪物的手上,赫然挂着死去的独眼马贼。
嘴巴张大,几乎将自己的下颚撕裂,独眼死死瞪着天空,像是溺死的游人。
“孽障,给我死!”
没有率先动用雷符,云柯右臂一振,火把猛地甩出。
白骨恶鬼动作慢了半拍,躲闪不及。
绚丽的火光拉出条弧线,重重砸在白骨头顶。
嘶——
剧烈的白雾腾起,火焰跟吃了汽油似的,猛地腾起三尺高。
“好家伙,你是纯氧成精吧。”
一边贫嘴,云柯手上动作确实不慢,面前的白骨怪物似乎真的受了重伤,连一点儿像样的反抗都做不出来。
云柯两手左右开弓,火把化身大苍蝇怕子,一边一个大嘴巴抽在白骨脸上。
嘿,你还别说。
手感挺带劲。
“道...道长,差不多,就够了吧,您看......这都成渣了......”
“嘿,居士,这你就不动了吧。”云柯抹了把头上的汗珠,指着地上已然碎成一地粉末的白骨。
“贫道这叫谨慎行事,谁知道这恶鬼是不是装死,死于boss的临死偷袭,这可是反派行径,我们可万万做不得。”
想到任务马上就要完成了,云柯也是轻松了不少,嘴上不把门,也不管洪涛听不听得懂。
看了眼任务还没动静,云柯转身走进庙内,准备把火堆搬出来,给这恶鬼来个火葬。
“洪涛,你过来给贫道搭把手。”
“得嘞。”
洪涛三步并作两步,迅速冲到云柯身旁,弯下腰,露出谄媚的微笑。
“玄真道长,这次可真是谢谢您了,刚才是俺洪涛不对,俺给你赔罪。”
“不必客气,仙道贵生,无量度人,除魔卫道乃我辈本分。”云柯拾起几根燃烧着的木柴,微微摇头,侧身躲开洪涛的下跪。
“不不不,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洪涛用力摇摇头,笑容愈发灿烂,他跪在地上挪动膝盖。
“道长啊,既然您如此仁爱,不如就......”
话音未落,一道寒光从洪涛腰间乍起,以一种刁钻的角度袭向云柯手臂。
“就让我更进一步吧!”
寒光划破木柴,势如破竹,洪涛伏低身子,透过木材断裂的缝隙,饶有兴趣盯着云柯的脸,猩红的长舌舔舐嘴唇。
大门口,张老三一屁股坐在地上,劫后余生的欣喜被眼前的一幕冲的支离破碎。
“老大,道长,你们俩这是在......干嘛?”
滴答,滴答......
殷红的血流顺着手臂流下将地面侵染,云柯靠墙站定,死死盯着身前五米外的洪涛,张老三则依着门板,神色迷茫。
燃烧的木材散落四周,云柯脸色因突然大出血显得有些苍白,左臂从手肘处齐根断裂,右手手掌几乎被削去一半,连断口都捂不住。
“你不是洪涛。”云柯语气轻描淡写,却透着某种笃定。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似乎因为失血过多有些站不稳,云柯背靠墙面,一点点向下挪动,最后坐在地上,整个过程中,眼神一直锁定在洪涛胸前。
那里,赫然插着一柄小刀。
这是他从小李子那里要来的,刚才夹在腋下,用半只手掌的代价,将其插在了洪涛胸口。
“笑什么?哈哈哈哈哈......因为,我很开心啊!”
洪涛猛地抬起脑袋,比恶鬼还狰狞的面容看不出半点人样。
想想也是,什么人能在心脏被洞穿后,还可以站着谈笑风生?
“玄真道长,我得谢谢你啊。”洪涛伸手薅着头发,阴恻恻笑道:
“若不是知道有你这么个人,我还真没办法,说不定...这群两脚羊还能活着下山。”
“到现在你还说这些?”云柯一脸不屑,嘲弄道:
“莫非你还以为,我会因此而愧疚不成?”
“当然不会”云柯自问自答,伸出仅存的半只手掌握住火把。
“如果最后贫道没能除掉你,我是会感到遗憾;但贫道绝不会因为其他人的生死而感到愧疚。”
云柯抬起手臂,火把直朝化身洪涛的恶鬼。
“贫道只惩恶,不扬善!”
“说的好!”洪涛啪啪鼓掌,一脸赞同的点点头。
“不愧是玄真道长,性格和您的雷法一样,都是那么的暴烈,刚正。不过道长,您是不是忘了什么?”
洪涛话锋一转,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
“您现在双臂尽毁,连印诀都结不了,凭什么杀我?就靠您手里的小木棒?哈哈哈哈哈——”
洪涛神经质似的突然大笑起来,几乎直不起腰。
“您以为我为什么宁愿舍弃所有怨气都要夺舍这幅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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