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上海的堕落与毁灭》
第57节

作者: 月光下的蛤蟆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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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09-04-16 09:05:18

  (4月12日)
  阴霾的心情与万里晴空的天气,让人有点格格不入的感觉。远方朋友的到来,使自己的心情舒缓不少。不,我觉得用故人更为贴切点,毕竟朋友这个词存在一定的变数。下机舱朋友开口的第一句话“你还是老样子,只是瘦了点。”我微微一笑,伸出手帮他女友提行礼箱,也许已经是他妻子了,毕竟很多年没有联系了。他指着后面一位穿着红色衣服的女孩说“这是我妹妹,不知你有没有印象?”我皱了皱眉头,说“6年前到你家,她好像还在读高三,现在变化真的很大,真是女大十八变。”朋友穿着一个大裤叉,一边拖着行李箱一边说“林源,这次来你带我们去鲜花港看郁金香就行了,我老婆与妹妹很是喜欢这种花,其它排程我们自行安排。”可能是星期天的原因,今天的人特别多,同样花也很多,到处漂散着浓浓的香味,朋友忙于与五颜六色的郁金香合影,当我看到一簇白色的郁金香,让我想起花的寄语,白色的郁金香代表着逝去爱情,黄色则代表着无望之恋,至于红色我忘了,我想红色多半代表着爱情与幸福,因为红是喜庆色,唯独血则不是......

日期:2009-04-16 09:49:44

  (4月12日)
  可能是饥饿与劳累的原因,她们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她说“林大哥,这附近还没有好玩的地方?”我想了想,说“离这10里路远就是东海了,要不我们一起去看海。”朋友的妻子说“好啊,不过是要走过去吗?”我笑着说“路上有许多油菜花,就当作踏青吧。”她兴奋的大叫着“你们看,大风车,好大的风车,1、2、3、4....,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风车。”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远远看到一排排白色大风车竖在一片荒芜的农田中,有条不稳的转动着,很有规律的。她回过头对我说“真希望风车能小点矮点,那样我就可以像我的偶像堂诃吉德了一样与风车搏斗。”我笑着说“堂诃吉德搏斗的风车是黑色的,不是白色的。”她很疑惑的说“黑色的?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走到坝埂上,下面是一望无垠的农田,一排排白色的大棚远远望去就好像湖面一样。路边搭建了不少破烂不堪的房子,用石棉瓦与稻草构建的,看着他们黝黑粗糙的皮肤,就知道他们住这边已经很久了,成群的鸡鸭卧在门口,海风把盖在房子上塑料纸袋刮得哗哗之响,除了听到风声以及偶到经过的车声,一切都显得很安静,静得让人感到压抑,感觉这里好像是另一个世界,但很荒凉,感觉这里好像还是停留在冬天,也许这是中国上海式的贫民窟。可能他们已经习惯这种生活的原因,穿着很褴褛的衣服,端着饭碗站着门口,表情很麻木,没有喜悦,没有忧愁,也许活着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符号。

日期:2009-04-16 10:42:35

  (4月12日)
  朋友看着路边一群群的鸡说“这些鸡才叫真正的散养鸡,味道肯定不错,现在肚子感觉好饿。”我说“这样吧,我今天请你们吃野炊。”他们看着我说“怎么炊法?什么都没有。”我笑着说“你们站在这里,等下我。”说完话,我走进一个窝棚里,我用安徽话说“老乡,能不能与你商量个事?”他打量了我下说“啥事?”听他的口音,他应该是阜阳这一带的,我说“外面的鸡是你的吗?我朋友说他这一生都没有吃过真正的散养鸡,今天看到外面的正宗的散养鸡,他很想吃,所以我想买一只。”他笑着说“是我的,这样吧,即然是老乡,100元给你一只。”我笑着说“谢谢老乡,然后递了一支烟给他。”从他那里借了几个塑料盆以及盐、辣椒、大蒜、碗、米,另外还有一把铁锹。朋友抓着鸡,她妻子与妹妹拿着盆与调料,他们心情看上去很是开心,同时也带着一颗好奇的心,我找了一个避风的地方,把外套脱了下来,用铁锹挖了个土灶,然后把鸡毛去干净,把内脏掏出来全都扔掉,用清水冲洗干净。他们静静的看着我,好像在欣赏一个艺术品样。他说“林源,你想搞什么给我吃?”我低着头边向鸡肚里塞调料边说“叫花鸡,你帮我去附近的大棚摘点香菇来。”等我塞完了,我发现他还没有动,我说“你怎么不去摘啊?”他看着我说“那不叫摘,那叫偷,另外我看见那个大棚边上有几条狗。”他的妻子与妹妹在旁边嘻笑着。我说“你拿着鸡,我去。”我把扔在地上的鸡内脏捡了起来放在手里向大棚走去,快走近时,我把内脏向它们扔去,狗们争先恐后的分抢着,我快速走到大棚里。当我手里捧着一难香菇向他走来时,他说“林源,这个办法你也能想出来,我真服了你,你给我感觉就像一个在原始森林生活很久的人。”我微微一笑,没有说话,把香菇塞到鸡肚里,从水边捞出清泥一层层涂在鸡身上。我拾来一堆枯萎棉花梗放在灶里,点上火,然后把鸡放在火里。把随着带的易拉罐的可乐拉开,把罐中的可乐倒了出来,用去洗净,然后把米洗干净放入罐中,并加了适量的水,小心的置放在火中。她说“林源,看你这熟练的动作,你是不是经常野炊啊?”我笑着说“好多年没有这样做过,以前做过。”风向的转变,烟把我们熏的不停的改变坐的位置。”

日期:2009-04-16 11:25:11

  (4月12日)
  一阵阵香味从火里飘散出来,朋友不停的问我,还需要多久才能吃。我用树枝翻了下火中的鸡,她说“林大哥,好香,你看,油都从泥巴里渗出来了,我现在肚子饿的咕咕叫了,还需要多久。”我说“快了,再坚持半个不时。”我把易拉罐先从火里挑了出来,等冷却了,然后掏出刀,把上面的瓶盖割了下来,一人递给他们一罐。朋友闻了闻说“真的好香。”我把火中的鸡挑了出来,用树棍轻轻的把上面的干泥敲掉,掰开鸡肚,一股清香扑鼻而来,鸡肚里的香菇一个油晃晃的躺在那里。给人感觉就像一道妙不可得的绝世好菜一样,也许可能是饿的原因,我咽了咽口水大声说“开菜了。”朋友跳了过来,顺手撕了一只鸡腿,放在口中,说“不错,很香,林源有你的。”她的妻子也不甘未弱,撕下一只鸡腿与一只鸡膀。此时她妹妹大声说“你们太可恶了。”说着走到鸡边,毫不留情的撕掉仅剩一个鸡膀。我笑了笑,把鸡肚子里的香菇各分了给他们,她笑着说“林源,我发现这次来上海,让我最难忘的不是鲜花港,而是你的野炊。”十分钟不到,剩下只是一堆鸡骨头。朋友看着灶中的火星,意犹未尽的说“如果此时再有一只,就好了。”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中太阳在山边留下最后一片晚霞,野炊过后,天渐渐黑了,原本幽静的农田变得黑黝黝。朋友站了起来,抹了抹嘴说“现在咱们向海边进军。”

日期:2009-04-16 15:30:07

  (4月12日)
  我知道快走到海边了,因为我闻到了淡淡海腥味,那是海风的味道,这种味道我很熟悉,就如情人身上的味道一样熟悉。伸展眼睛,眺望去,不见白浪滔天,也不见天地一线的蔚蓝,只能看到碧绿的浑浊,与自己想像之中有着很大的差别,期望与现实总是有落差的,这种落差在生活中几乎每天都在重演着,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这种落差。海是擅变,时而温柔,时而愤怒,在这里,一切都是湿润的、细腻与变化不定的,我们都无法真正的窥见它的内心。 海浪拍打着樵石,溅起的水珠洒落一片,飘散在我的身上,海风轻轻吹过,让人不免打了个寒战。海风轻拂着这里的一切,滋润着海滩边的动植物,也许就是这种天生的灵气蕴孕了人间万物。指甲大小的螃蟹不停的在岩石逢间窜出窜去,活像精灵似的。

  选了一块岩石坐了下来,海风吹把大家的脸吹的冰凉冰凉的,她偎依在朋友身边,感觉很冷。我拾了一些杂纸干柴生了一个篝火,大家围着火相拥而做,也许是火的原因,一会儿大家的脸变得红润起来。朋友说“林源,你知不知道,XXX厂的李副理去年在新加坡病故了,是得鼻癌而死的。据说死时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很可怜的。”我沉默了一会儿,心情很难过,在南方时,他算是我的知遇之恩,抬头看了看天空,天空很黑,没有星星与月亮,我只能听到海的声音.....

  我想往大海,向往的是什么?那么大海又代表着什么?我不知道答案,在忽明忽暗的思绪间,一种宿命的感觉在控制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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