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和女人的爱恨情仇》
第16节

作者: 拦路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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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兴旺在这间宿舍住了半年后,一位厂里的老职工悄悄告诉他:“这间屋子,全厂就你和你们学校的张老师敢住!
  邵兴旺问:“咋啦?”
  老职工讲:“这屋子一年前死过人,咱们厂的厂花,在你住的屋子里上吊自杀了。后来房管所,把这屋子重新粉刷了一下。在你来之前,没一个人敢住进去,甚至走到门口,都不敢朝里看。”
  “怪不得门框上的玻璃,都用报纸糊着。”邵兴旺说。
  “这个上吊的女人,是厂里的一朵花,人长得非常俊,她在车间上班,用微薄的工资,供自己的男人上研究生,上博士,最后她男人去了美国,看上了别的女人,和她离婚了。那男人是当今陈世美。这女人也要强,想不开,就直接上吊了。死的时候,穿着红裙子。是我把她从绳上取下来的,脸都变紫了,舌头也吐出来,吓人得很。你看,绳子当时就挂在吊扇的那个U型铁环上。”老职工讲。
  “怪不得我的房子没有吊扇,我还以为被对门的张老师拆下来装到了自己的房间呢。”邵兴旺说。
  “他妈的!那个管宿舍的就是个坏(方言,坏在这里读平声hā)锤子,欺负你们这些刚进厂的学生娃!”这位跟邵兴旺有一面之缘的老职工,当着邵兴旺的面,狠狠地骂着那个管宿舍的常主任。
  “张老师怎么也不知道?”邵兴旺疑惑地问。
  “张老师知道个屁!他和你一样,刚来的。你是大学毕业分来的。他是从外县一所乡下的学校调来的。”老职工说。
  邵兴旺不知道这个姓孙的老男人,为什么非要把这个故事讲给我听。是闲得无聊,与他说说闲话呢?还是为了在他面前证明,那个房管所的常主任,不是个东西呢?
  邵兴旺不得而知,但听完关于这间宿舍的故事,反而很平静,觉得没什么。邵兴旺是布尔什维克,在上大学的时候就入了党,也是一名唯物主义者,不迷信,也不在乎,别人两人一间宿舍,他刚好一人住个单间。读书备课需要安静,没人打扰,他觉得潇洒自在,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饭照样吃得饱,觉照旧睡得香。
  知道这屋子死过人的那些老职工,都佩服邵兴旺的勇气和胆量,他也常听别人骂管宿舍的那个秃顶的常主任,不是个东西,是个坏(方言,坏在这里读平声hā)锤子。
  邵兴旺想,这些骂他的人是不是都受过他的欺负。

  一天晚上,对门的张老师送邵兴旺一盒雀巢咖啡,说是为了感谢他把宿舍让他们住了一段时间。
  邵兴旺没喝过咖啡,不知道这玩意到底好不好喝。张老师走后,他给自己冲了一杯,按照说明,把黑色的咖啡和白色的伴侣混合在一起,用开水冲泡,喝了一大杯。
  苦中带甜,甜中带苦,味道真不赖,比初恋的感觉,还过瘾。喝完之后,邵兴旺非常满意地咂了咂嘴,自言自语说:“不错,不错,这玩意儿好喝。”
  没喝咖啡以前,邵兴旺只是认为咖啡就跟带果味的“冰峰”汽水一样,不过是一种特殊的饮料而已。谁能想到,这玩意儿有如此神奇之处,让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已经到了午夜十二点钟,邵兴旺还是没有一点睡意,眼睛睁着,有意无意地总爱朝那个吊死人的U型铁环瞅一瞅。瞅了半天,屋子里黑咕隆咚的,除了窗外的路灯发出的微弱的亮光外,宿舍里漆黑一片。

  邵兴旺又把台灯的开关摁亮,U型铁环还是U型铁环。既没有挂吊扇,更没有吊个什么死人。大约凌晨两三点钟,他渐渐有了困意,迷迷糊糊睡着了。
  一个非常俊俏的女子,在敲他的窗户。
  邵兴旺问:“你找谁?”
  “我找你呀!”女子说。
  “找错人了,我不认识你。”邵兴旺说。
  “没错。我是你媳妇。”女子说,“快起来,把钥匙给我从窗户上递出来。”
  “我还没有对象呢,怎么就有媳妇了?”邵兴旺从床上坐了起来,迷迷糊糊地回答。

  “你快起来。我都到单位上班了,你还睡懒觉。快把钥匙递给我。”女子说。
  “我昨晚喝了杯咖啡,没听见闹铃响。”邵兴旺说。
  “你别磨叽了,快帮我拿钥匙。我要迟到了。”女子焦急地怕打着窗户。
  邵兴旺问:“钥匙在哪里放着?”
  她说:“就在红裙子侧面的口袋里。”
  邵兴旺问:“红裙子在哪里?”
  她说:“你抬头看。”
  邵兴旺转身抬头向上看了一眼,他看见那个厂花吊在自己房间横梁的吊扇上,她的红裙侧面果然有一只口袋,钥匙的半截绳子露在外面,吓得惊叫了一声。
  这时,邵兴旺再看窗外,窗外的女人脸色发紫,目无表情地死死盯着他看,此时房梁上的女尸竟然和她一个表情,也是脸色发紫,死死盯着邵兴旺。
  “啊!救命啊!女鬼啊!”邵兴旺又惊又恐,裤子都没有穿,直接跳下床,在门后拿了一根掉了头的拖把棍子,一边喊着救命,一边朝外跑去。
  他刚到楼门口,就被门外的女鬼挡住了去路。他转过身,准备向楼上逃跑,却发现,屋子里面的那个吊死鬼站在他的身后。
  “救我呀!救命,救我呀……呜呜呜,呜呜呜……”
  “铛铛铛,铛铛铛……”

  邵兴旺定的六点半的闹铃响了,他这才知道是一场噩梦。
  梦醒之后,邵兴旺感到头昏脑胀,浑身都湿透了。
  邵兴旺抬头看了看那个仍旧卡在房顶水泥横梁上的U型圈,和以前一样,既没有吊扇,也没有绳索,更没有吊死的女鬼。
  “他妈的,这个老男人,为什么非要把这个故事告诉我。真是闲得蛋疼。”邵兴旺一边穿衣服,嘴里一边骂着。
  因为一晚上没有休息好!第二天起床后,邵兴旺感到特别困。上完两节课后,实在困得不行,他便趴在办公室的桌子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邵兴旺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叫他,抬头一看,是他班学生高原的妈妈。高原的妈妈是厂职工医院的牙科主任,今天找儿子的班主任邵兴旺,自然又是为了给她儿子调座位的事。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说这事情。

  “邵老师,早上病人不多,我特意来找您,还是那个事情。您把我们高原的座位往前调整一下,跟那几个学习好的孩子坐在一起,这样,高原的学习也就不会再让我操心了。”
  “学习好坏和座位没关系。”邵兴旺说。
  “有关系,有关系。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呀。邵老师,这是高原他爸从上海出差回来,特意给您带的点心,您快收下。”高原妈妈说。
  “这个不合适不合适。”邵兴旺说。
  “一点心意,一点心意。快收下,快收下。办公室现在没人,快收下,一会儿叫别人看见了不好!”高原妈妈说。
  “我先走了啊!拜托了。”高原妈妈放下点心,急急忙忙地走了。
  自从吃了高原她妈送来的点心,邵兴旺就在当天下午放学前,给高原调整了座位,由倒数第一排,调整到了正数第二排。同桌也调整为学习委员。这还引起了个别家长的不满。对此,邵兴旺没有做任何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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