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老头家里丨警丨察世家的路子和能量也不是常人可以想见的,现在国内的形势变了,他家的海外关系又成了统战的对象,部委里的座上宾,在我们组还没出手的情况下,他家里就派人从海外飞回来找到了资深大佬替他说话定调,在加的那几年刑期里做了文章,让他提前出狱,还官复原职。不过现在他没穿着警服,穿着身中山装,这老头出来后,一收拾打扮一下,居然还是个帅气的老家伙,可以想见他当年的风貌。
我在狂喜之余,立刻问他:
“你也在这里啊?关系办好了没有?”
他也很有分寸,见我穿着警服并不惊讶,高兴地摇摇头说:
“学校里说,这几天就能办好。没想到周周转转十几年,老了还能再穿上这身老虎皮啊。我现在还在专案组里帮忙,找到了现场就和老朋友一起来看看,你怎么也来了?”
我看看四周,我们俩说话都刻意压低了声音,周围的人都在忙,也没人注意我们说话,但我还是压低了声音道:
“我也是陪人过来看看的,怎么样,生活上还习惯吧?”
王启年点点头,深有感触地说:
“变化挺大,都蛮好的,我也可以放心地再干几年了,就是日新月异,我都变老朽了,知识有点跟不上趟了。”
我也没跟他客气,既然见着了,习惯『性』地要敲打一下他,毕竟他在监子里的表现给我和大家留下的印象太深了。
“就没想过出去和家人一起团聚一下?”
王启年翻起眼睛很惊讶地望着我,就跟我的话是在侮辱似的,他说:
“49年我可以走,我没出去。65年我也可以走,我也没出去。说实话,就是关在监狱里头,我要是想走,我还是有机会出去。都那样了我都没走,要我现在出去,你当我是傻的啊?”
我见老人家要蹬鼻子上脸地像是要发火,连忙把话圆过来,讨好地说:
“好啦,知道你老人家热爱祖国,高风亮节,就别和我们小年轻一般见识了。”
王启年也不和我计较,嘴上也不停灌输起来。
“没你说的那么高大上,告诉你吧,我不想出去,主要是不适应,外国女人,特别是白种人『毛』孔很大,身上还一身的体味,特别是出了汗之后,不是在享受,简直是在遭罪。”
“斯拉夫女人年轻的时候漂亮,一结婚马上身体就变形了,啧啧啧,那个腰粗得,而且还很强势,喜欢在上位,压得你的小身板咿呀咿呀的......”
“非洲的女人虽然号称是黑珍珠,实际上......”
我看着王启年侃起来眉飞『色』舞满脸猥琐的样子顿时就目瞪口呆了,大爷,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仗势欺人敲打你,咱们好好说话,中不中?
王启年说了一会见我傻了眼也没个回应,就停下来,还吧嗒吧嗒嘴说:
“小林同志,你不会连对象都没谈过吧?哎呀,为了革命工作,也不能这么拼呀。马克思他老人家还有个燕妮,整天都给她写情书来着,你这样憋着,对工作也是不负责任啊!”
我没办法只得强行把话题拉回来,故意踮着脚尖向那边屋子里张望道:
“里边是个什么情况?”
王启年对那话题恋恋不舍,但牵涉到工作上的事情也不能不答道:
“里边也没啥看头,拖了那么长时间,凶手都已经把屋子里弄得干干净净的,就跟新的一样,只差没一把火把房子点了,彻底消灭罪证。”
那我就有些好奇了,追问道:
“那你们是怎么发现是这的啊?”
王启年道:
“我一个小朋友给推算出来,大家一找就找到这的,拿被害人的照片给街坊四邻们一看,这里就是她租的房子,平时她不打这住,就一个小妹子在这住,她说是她的表妹,其实就是,呵呵,你懂的。”
牵涉到机密的案情,我们就不能在这样的公开场合议论了,我倒是对王启年提到的那个朋友产生了兴趣,王启年就给我介绍了起来。
“你还不知道肖雨城吧,他现在还在忙,待会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为什么,难道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哦,我不好说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他只是思想上和大家有所不同而已——他老是孜孜不倦地在研究案卷,还是一个推理小说『迷』。据我所知,他倒是个很正派的人。”
我说:
“研究这些不是你们的工作需要吗?”
“不是,你是无法想象到他钻研到什么程度,我们也看案卷,有空闲的时间也看看什么推理、侦破小说,虽然大多都是瞎扯谈。我听说他原来大学里是学数学的,还做过华罗庚的学生,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分在学校里来教数学,但他人也不怎么通世故,又不太会说话,那些年因为小事得罪了人,被打发在学校里守放着老案卷和图书的仓库,那是个到处是纸张发霉味道相当于废纸仓库的倒霉地方,平常根本就没什么人会去。”
“但是后来,他也变成了刑侦方面的专家。据我了解,他从来没有系统地学过刑侦方面的知识,在那些年他把学校里以前收集的那些老案卷、档案,古今中外的刑侦方面的书籍全给整理和通读了一遍,那起码有几亿字,完全不是正常人可以做到的。他所研究的那些老东西非常杂『乱』,不成系统,并且也很离破。但是他却积累了许多稀奇古怪的知识,还自己推衍出了一套用数学、物理知识和老案卷里的案例来侦破案件的方法,这两年再海内外发表了许多的论文,对很多重大案件都提出了新的见解或侦破的指导『性』意见,足以使整个学校都为他感到惊讶,被学校里破格提拔为教授,这次部里也把他抽调过来参与案件的侦破。”
我问道:
“哦,那真的是个奇人啊!那他侦破了哪些案子啊?不保密的话,说来听听,长长见识。”
王启年难得的支吾起来,我的好奇心已经被他钓起来了,哪里肯放过他,一再追问之下,王启年才说道:
“比较有名的像是斧声烛影之谜——宋太祖赵匡胤的死亡真相,明朝建文帝的下落之谜,还有国外的伦敦开膛手杰克到底是谁,克利夫兰的无头谋杀者之案,泰晤士河的『裸』体女尸案,他都有很深的研究造诣,他就相关案件写的论文在海内外的刊物发表,得到了很多专家的认可。”
我特么地当场就失态地哈哈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说道:
“你特么是专门逗我开心,拿我开涮的是吗?”
王启年难得地老脸一红,辩解道:
“你懂什么?他的那一套东西已经抓住了一点破案的道了。道,你知不知道?道非道,非常道的道。我们看到的只是一个个案子,他已经在研究案子的内在规律和侦破模式了,和我听说的fbi已经在研究的犯罪数字化侦破模式什么的很像,有时候能发挥奇效,在我出来以前,他就已经在组里提出过,案子是日本人干的。”
王启年为了不丢面子,什么话也往外蹦了,讲出这样的秘辛出来。
我听了十分地惊讶,看看周围没人注意我们,忙拉着王启年到了一边,轻声问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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