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
我在后面喊了一声,她挥手,月光也听到了。
不过,我也突然意识到,三年真快,时间真快,我仿佛还没从高一刚认识一涵的美好里走出来。
萤火虫消失了吗?
不,它只是躲进了更深处的地方,等待能欣赏它们的有缘人。
它们架着自己的小灯笼,满是黑夜的寻找,它们累了就站在草片上吹吹风,有雨的时候就躲进山洞里,月朗明星的时候出来散散步。
它们再也不敢那样明目张胆地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也不想再逗那些孩子笑,甚至他们都失去了追逐的资格,所以在很多孩子的眼里,萤火虫只是书中姿态优美的图画,甚至怀疑并非真实存在。
它们消失在月夜下,失踪在微风里,隐藏在雨里,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不想得到人类的一句赞美,甚至有缘人也不等了,他们只存在于心存善念的人眼前。
我也好久没有再见到萤火虫了。
我想起那些长着木塞的罐子,还有小木棍,树叶做的蜂蜜诱饵,都通通遗失了,我现在不想捉了,只想看着他们自由地飞翔。
一涵被气跑了以后,我自己躺在躺椅草坪上看星星,安静的夜难以入眠。
我想不通人为何要学会不断告别,告别亲人,告别朋友,告别始发地,甚至还会告别自己。
从这方面想想,人生还是挺可悲的,虽然可悲,却也可乐。
要是一成不变不好,一直在变也会厌烦,目送着离开,眼看着时间流逝却无能为力,其实已经不用考虑时间的存在了。
划过去的流星,我也许愿了,许了很多愿,可是什么都阻止不了,我也只能接受这一切。
想到这,我爬起身体,准备打篮球,投几个篮准备迎接明天的到来。
一大早上爸妈就去镇上了,我收到了隔离箱的猫,经过一夜的检测,虽然是外来猫,却并不存在携带特殊病毒,所以正常驯养还是挺不错的。
吃过早饭,我便给力子送去,他妈妈说他去放羊了,就连同隔离箱放在了他家沙发上。
如果单纯是分割思想,我心里并不想去上大学,上大学只是为了离开这里,或者如果要是有适合生活的地方,我宁愿一辈子呆在这里,不问世俗,过自己的生活。
可是,可是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不可能这么简单就了却了人生。
我径直走向天鹅湖,感觉这是天上掉落的一面镜子,碎裂在人间形成湖泊,每个小湖泊都自称形状。
远远地我看到力子在赶着几只羊前进,手里拿着牛肉干边吃边走,斜挎着一个酒壶,在这水草丰茂的地方放羊。
要说这样的生活也好,可是不如他理所应当,平淡的生活是挺不错,现在看来我是羡慕他。
“嗨,猫没事,给你送回去了。”
我说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抽了烟,给了我一支,我也在风中抽了起来。
“上学怎么样?”
力子问道。
“还好啦!也就那样,不如你安逸…”
他从左边口袋里拿出杯子来,给了倒了一杯啤酒。
说是自家酿的啤酒。
“我安逸,可我也想去很远的地方,你去很远的地方,却想的是安逸,人往往这样,一直在羡慕别人…”
“我可没有…”
我否定。
其实,我一点都不羡慕他,小时候打架的事情,我也早就不耿耿于怀了,人走不同的路,就会变得陌生。
去年力子已经结婚了,我总觉得太早,况且还在还上学呢!
跟结婚挨不上边,力子除了生活就只有结婚了,我也同样讨厌这样一眼望到头的东西。
“看,七星瓢虫…”
我惊呼。
“这种七星草上都是七星瓢虫,秋末才消失。”
“嗯,我知道。”
我们两个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感觉说到这两个人已经词穷了。
“那天你说怪不怪,趁着黄昏之际,天似黑没黑之时,我独自想走到认为很远的地方,就是为了去看一只狗。”
“那你走了多远?”
“那是一只什么颜色的狗?”
我来兴趣问道。
“不过五里之外的高地。”
“那是一只白色的狗。”
他回答。
“大大的白色的狗?”
我问到。
“你也见过?”
“见过。”
我回答。
我手中拿着风信子草,放在嘴里,有点淡淡的苦涩味。
“那你是想证明什么吗?”
“想证明我能走多远。”
她嘿嘿一笑,眼神里全然没人任何欲望,只是流露出一点淡淡的忧伤。
其实,人做到这个心情已经可以了,也算是恰到好处了。
“恭喜你,那你做到了。”
我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似乎在小小年纪,就已经诉尽沧桑之感。
“你说,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应该是有怎样的生活,总不能为了区区功名利禄东奔西跑,喝进北风吧!”
“处处受人管制,口袋里也没多少钱,大家嘴上说着无可奈何的苦熬,却都在傻傻苦熬,活着也不开心,想去的地方也不能去,最后得到的东西也有限,你说我们这些年轻人为了什么?”
“而且,现在大部分年轻人都有着类似的糟糕的经历,一百个人里只有一个人生来就含着金钥匙,他们不用努力就能得到别人一辈子奋斗不来的东西…”
我开始滔滔不绝,虽然明白,却还是想对曾经的同学发发牢骚。
有时候,昨天的事恍若去年的,而去年的事恍若昨天的,严重的时候,居然觉得明年的事仿佛昨天的。
“唉,不要想那么多,属于自己的生活就好啊!”
“嗯,知道了。”
“唉,对了,我看你跟那个女孩不错,怎么?谈恋爱啦!”
力子过来小声问道。
“同学吧!”
我说到,没过多解释。
“总之,把自己的生活搞起来,就不会有人小看你,然后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安逸地生活。”
随后,他便赶着羊群回家了,羊们估计是吃饱了,都在顶着犄角打欢呢!
生活不开心就要去改变,要对自己有信心,要懂得去改变自己,勇于展示自己,不是不够优秀,是不敢表现自己,所以才错过了不少的机会。
要懂得随机应变,不能让祸患放肆降临,即便遇到祸患也要找出适合自己的方案解决。
那片果园,似乎极具魅力,每次吃完饭以后,我都想进去走走,树叶纵深幽暗,充满世纪的想象力。
提起硕子,第一印象也是同我一样安静的人,话不多,有着桀骜不驯的眼神,我们也是一起长大的孩子,似乎各具不同的路途。
他家最富有成就感的就是有一片不错的果园,每次跟去都会有不错的光影下的睡眠。
话说,这次暑假没有见过他,从小学毕业就分开了,每年暑假还能见上一面,这次有一段时间没看见啦!
时间的长河里,自古以来就是分别,那藏在空间里的巨大秘密,等待我去发现。
每次想起硕子,我都想着吃几块果脯,酸酸甜甜很开胃。
第一次吃果脯还是很久之前,他家的果园总是最吸引这些孩子的地方,帮着在树下捡各种水果,忙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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