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老人听完抬起手,叹了口气说,“她是被下了籽儿了。”
提到下籽儿,我其实反应不太出来那到底是怎么个概念。但是怪人还在地宫里边,既然人我自己背了出来,算仁至义尽,我得尽快找到他才行。
“这姑娘遇到的时候她正往外跑,具体是发生了啥我也不清楚。人我是带出来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我起身想往地道里去,并不想在这里多耽搁。
那老头抬头看我就问:“你就这么把人救回来,也不想着讨点好处?”他的话意有所指,我顿了顿就问:“既然老爷子你这么说,那能不能给把趁手的家伙?”
说着话,我把视线往阿甘的身后瞟。作为一个现代人,比起刀子,当然是枪对我的心理安慰更大,如果再遇上草赃鬼,我远程瞄它可比凭把小刀安全的多。
阿甘也注意到我的目光,冷笑着说:“你想拿手枪?不说我小气给你怕你生事,就算给你了,你就会使?也不怕崩了自个儿。”
我说:“这位大哥也别太看不起我,就算我崩了自己那也只能算我倒霉呗。”
老人摆了摆手说:“那铁疙瘩给你拿着就太危险了,别怪老头子嘴直,我可不觉着你能使那枪。阿甘,你不是也怪他们不让你跟着去么?要不你跟他一起下去。”
靠,这老头子想给我派双眼睛?
我心里一转,就听阿甘说:“这不行,洛姐说了让我在上面接应。我不能违抗洛姐的话,而且,这不我们俩得在上边看着么?”
挺着他们的话,我心中一动。这阿甘应该是洛嫔留下来盯着这老头的眼睛,而这老头想把这双眼睛支使到我身上,那洛嫔呢?她也下去了?
我不再管他们,趁着他们说话的功夫就跳下地道。一来我和他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二来我对他们未必有利用价值,万一被他们惦记上要灭口可就糟糕了。
那老头和阿甘似乎也没料到我会走的那么干脆,身后就有他们的喊叫声。我沿着地道向下跑,直到往下的那条岔道。
到这里换掉了手电电池,手电灯光又明亮起来。我到这里就放缓了脚步,一边留意着身后的动静,一边蹭着墙小心翼翼地往下走。
终于回到之前的那个摆着石棺的石室之中时,我忽然感觉鼻腔里多了一股很腥臭,但说不出来的味道。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这种地宫里最怕的就是又发生什么未知的情况。当我提心吊胆地把手电灯光往里一照,看到的东西让我顿时腿肚子一软。
灯光首先照亮的是那口惨白的石棺,紧接着闲粮的是那石棺上头一张七窍流血的脸!不,更确切的说,那该说是一颗人头。
被斩断的人头,七窍流血地被摆在石棺的棺盖上。腥红的血染红了棺材,就在不断地沿着石棺的表面滴淌,触目惊心!
我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嘴,那惊恐的情绪差点让我发出惊叫。最后是我的理性让我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努力不发出一点声音来。
这是谁干的?
我的大脑因为过度的惊吓而陷入短暂混乱,我想不出是谁,为什么做出这种在现代社会看来恐怖无比的事。
唯一让我感到庆幸的是,那颗人头的脸并不是那怪人的。也就是说他应该还活着,老天保佑,否则我现在恐怕早就拔腿就跑了。
宁可和那老头、阿甘待在一起,也好过在这个仿佛会吃人般的地宫里待着!这才多久?我见到的死人超过我这辈子见过的、听说过的所有。
这座幽暗的地宫就像一个张开大嘴的魔鬼,贪婪吞噬着闯入其中的生命。
等等……
我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这颗人头在我背着那少女出来的时候还没有。从我离开到回来这边,不过是短短的十几分钟而已。
我忽然感到一阵惊悚,那岂不是说,我很可能和那个凶残的杀人者擦肩而过?或者说,那个他很可能就还在附近徘徊?
想到这个,我的呼吸陡然加重了,身上汗毛倒束。拿手电的手都在微微颤抖,我照过这个墓室的每一个角落,心惊胆战地完成了这个动作。
幸好那个人没有在这里。
我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但想到那个人很可能就在前面,在那段路的深处,我的心又揪了起来,最终是提心吊胆地从棺材旁边又蹭了过去。
摆在棺材上的人头离我最近的时候只有一米左右的距离,我即怕看到它,又不敢从石棺上移开视线。
怪人特意交代过,不能接触碰到石棺。我不敢违背他叮嘱下来的话,有拿枪的洛嫔的人,一个会砍人头的未知者,加上一个游荡的草赃鬼,这本来就够恐怖的了。
要是再把棺材里的这大哥激活出来,那这地宫里就真的是各路妖魔鬼怪全部都聚齐,我这种近乎作死,纯靠命大活着的普通人基本也能宣布弃疗了。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我心里不断祈祷千万别出什么幺蛾子的时候,那棺盖是没动。可是我惊恐地看到,那颗血淋淋的人头竟然缓缓扭动过来,就像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转头。
那人头转向我这边,猛地睁开了一双怨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被这么双眼睛一瞪,我顿时一愣,头脑一阵空白,僵在原地可能有个十几秒钟。心里的念头倒是好笑,想的是:大哥,不是我害的你,你瞪我干啥?
那颗人头七窍流血地瞪着我,一具冷冰冰的石棺,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这一切足够把我逼回现实,我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并不是个倒斗的,我只是个在巧合之下出现在这里的一个普通人。
我一个人是根本无法待在这座地宫中的,因为我缺乏相应的知识和技巧。就比如面对这颗人头的诡异,我大脑一片空白,想不到自己该做些什么。
甚至说,就算什么鬼怪都没有,我的自我想象也足够把我逼疯!
就这么跟它僵持了一分钟左右,对我来说,那真的是渡秒如年般的一分钟。幸好什么也没发生,除了它怨毒地瞪着我外,并没有再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我逐渐冷静下来,提到嗓子眼的心也慢慢落了回去。我深吸一口气,干脆闭上眼睛选择不看,强迫自己迈开发抖的腿,从石棺旁边蹭到了那一头。
看不到的东西就当作不存在,我忘了这是我在哪儿看到的秘诀。说白了就是自我逃避的一种方法,可是盯着一颗会自己扭动的脑袋,估计谁都没办法去冷静思考任何问题。
到了走廊的那一侧,我立即头也不回地拔腿狂奔,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那颗人头是不是又盯着我了。我呼哧带喘地跑过了那段幽暗深邃的走廊,踉跄地差点摔了两次,直到跑进先前和怪人分散的回廊才停下。
倒不是我想停下,而是因为体力不支了。人在紧张的情况下含氧量会增加,加上这座地宫不知道被封闭多久,空气本就十分混浊,含氧量低,所以才跑这么一段路就让我疲累。
因为身后一点光线都没有,我也不知道那颗人头怎么样了。如果它只是在棺材上边不断地扭来扭去,那也无所谓,就怕他真的长腿跟了下来。
想想一颗人头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中一弹一弹的,那也真够让人毛骨悚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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