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杠头打断了思绪,同时也注意到了三毛又在用他那三枚一毛钱的硬币,蹲在地上占卜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三毛这是什么爱好,反正只要出现大事,他必拿出三毛钱来占卜吉凶,可是每次都没占卜出个什么说道来,所以他在行里才会被唤作三毛。
显然三毛只是他的一个代称,至于三毛的真名叫什么,我们跟他合作也有好几个年头了,却从来都没有听他提及过,可能这跟他不怎么爱说话有关。
当然三毛不愿去说有关他的事情,我们自然也不好去追问,毕竟做咱们这一行最忌讳的就是刨根问底。
而当杠头这边还在嚷嚷三毛一天就只知道瞎搞的时候,田衡那边又大呼了起来:“显哥,出大事了,你快过来瞧瞧。”
田衡的声音是从咱们停车的位置传来的,这时我才想起了车上还有一个司机小伙子没有下车,心中不禁暗想这该不是小伙子出了什么事了吧!
于是我带着这样的担忧,三步并作两步,两步又并作小跑的来到了车旁,透过车窗我看见车箱里面空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那个小伙子的踪迹。
本来按理来说没有看到小伙子出事的画面,我理应松一口气才对,可是那么一个大活人就这样离奇的消失了,这比让我看到小伙子出事了还要不安。
“这小子该不是布那个局想要害咱们不成,见势头不对跑路了吧?”杠头不知何时已经赶了过来,要不是他的声音几乎是贴着我的耳朵发出来的,我都不知道他也跟着过来了。
田衡立马回道:“我一开始也认为这个局是那个司机设计的,目的是想在这深山之中杀人越货,所以我本来是要过来找他兴师问罪的,可是当我过来发现他不见了以后,又觉得这件事并不是他安排的。”
“田衡说得没错,这黑吃黑的事情咱们以前也是碰上过,但还没有遇到过明明可以驾车逃跑,却非弃车不要的笨贼。”我附和起了田衡的说法,不知道为什么田衡的想法总是能够跟我不谋而合。
我也知道这种共识在搭档之间很常见,我和杠头在地下的时候便有这种默契,但是我和田衡合作的时间又不长,要不是我的几个得力干将都在上一次的变故中折了进去,我根本不会让他跟着一同前来神农山的。
当然我并没有一点瞧不起田衡的意思,只是田衡让我有种不踏实的感觉,总认为他是一个心机深沉,不安现状的家伙。
而做咱们这一行的人,通常又对这种野心勃勃的人,一般都会避而远之,谁都不愿带着这样一颗定时诈蛋在身边,因为他随时都有可能踩着你的尸体往上爬,尤其是在天门这样一个勾心斗角的组织里面。
我也说不准自己是不是太过杞人忧天了,反正只要是有重要的任务,我通常都不考虑带着田衡,但这一次似乎已经到了蜀中无大将,只能让田衡作先锋的境地了,所以我别无选择。
而事实却证明了身边带着一个田衡这样聪明的人,的确可以为我分担不少的忧愁。
这不,田衡又替我做出了接下来的决定,只听他冲大家说道:“咱们还是别管那么多了,先离开这个地方再说。”
“我来开车,你们赶紧上车。”杠头说着已经准备去拉驾驶室的门把手了,可是田衡一把捏住了他的手腕。
杠头不解的望着田衡:“怎么?你也想开车?那你说一声不就得了,动手动脚是想打架吗?”
“这车可能已经不安全了,咱们最好还是别去碰它。”田衡说着又取出了一张地图:“我们距离封门村已经不远了,就算驾车也只有五六公里左右的路程,还是得下车步行,所以最好还是别冒那个险去碰车了。”
这一次我和田衡的想法又是出奇的一致,本来我们的东西就是随身携带着的,既然司机的神秘失踪还弄不清楚,能不去碰那辆车当然是最好的。
只不过这个步行的决定让田衡说出来,大家心里难免都有一些不服气,尤其是跟随我时间最长的杠头,他更是见不得田衡那幅喧宾夺主的嘴脸。
因此杠头根本不听田衡的劝阻,依然还是打开了车门,钻进了驾驶室。
可是杠头的身子才刚伸了一半进去,忽然他又闪电般的缩了回来,接着他的身子就像是安装了弹簧一般,猛的向后跳了起来,失声道:“里面有尸虫。”
尸虫对于我们土夫子来说一点都不陌生,但是在这样一个没有尸体的地方遇上尸虫,这还确实让人有些惊骇不已。
而我本来还想问问杠头是不是看错了,可是眼前便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一群尸虫。
这些尸虫正在从车里争先恐后般的涌出来,那场面就像蚁穴遭到了入侵一般,车上地上到处都是它们的身影,并且有些已经朝着我们迅速逼了上来。
尸虫那种‘嘎吱嘎吱’的关节活动声听得我头皮一阵发麻,就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头皮里钻了出来似的。
与此同时田衡大声喊道:“大家小心,这些尸虫并非普通的尸虫。”
“废话,普通的尸虫都在尸体上靠吃腐肉为生,而你看这些尸虫气势汹汹的样子,分明就是专吃活人的玩意儿。”杠头在如此万分危机的关头,还不忘去跟田衡抬杠,真是一点都不辜负他那杠头的绰号。
而我却没有时间去管杠头和田衡之间的谈话,因为我早已在发现尸虫的第一时间取出了放在登山包右侧的酒精瓶,并直接将它砸向了车门。
可是还不等我将防风打火机掏出,那车门上洒满的酒精既然离奇的自燃了起来。
那火势才真叫一个大,很快一条火龙就把大部分的尸虫都给困在了车内,只有一少部分早已爬了出来,不过它们也被大火的热量给吸引了回去,我这才明白原来它们这种东西是依靠热量来寻找食物的。
当然还不及我去深究那些家伙的真正来历,田衡已经招呼起我们快跑了。
这次杠头也不再抬杠了,因为谁都知道那么大的火势肯定会导致车辆发生爆炸,杠头可还没有倔强到拿性命去跟田衡抬杠的地步。
我们五个人一口气跑出了好几十米,确定车辆的爆炸不会波及那么远以后,这才停了下来准备缓口气。
原本我是根本就不需要停下来缓气的,因为十岁便开始走墓的我比他们的身体素质都强,但我的脑子需要停下来想一想刚刚发生的惊险一幕。
首先我不知道车里怎么会有攻击活人的尸虫,其次我砸碎的酒精瓶为什么会自燃。
我把这两个想不通的问题提了出来,想看一看能否从他们那里找寻到答案。
我没想到自己真还没有白问,倒斗那么多年从来都没见过的另类尸虫,却从一个跟着我还没下过几次地的伙计口中得到了答案。
这个伙计便是田衡,原来他让我们小心一点的时候,其实便已经认出了这些尸虫的来历,只不过他还没有来得及告诉我们这些尸虫乃是苗疆蛊虫,便被抬杠的杠头打断了他的话而已。
后来田衡再想说的时候,我扔出的酒精瓶又自燃了起来,根本就没有时间给他说话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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