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杠头的话,心中莫名有种很难受的感觉,大概是因为我想到了田衡用生命来掩护离开的人竟然是我,而我却始终都在戴着来者不善的有色眼镜去看待他,多多少少觉着有些对不住他。
“杠头,你知不知道田衡到底是什么来历呀?”我只能试图从杠头这里探知一下田衡的身份,以搞清楚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会为了我的小小一次脱身就献出自己的性命。
可杠头的脑袋摇得就跟拨浪鼓似的,显然他也并不知道田衡的具体身份。
“你们也太胡闹了吧,都还没有搞清楚人家的来历,就这样想要人家的命,结果还是人家牺牲的性命来帮助的咱们脱身,你说你惭不惭愧啊?”我只能随便斥责了杠头几句,以告慰田衡的在天之灵。
岂料杠头很不服气的抬杠道:“我们才没有杀错他呢,你难道真的以为他帮助咱们脱身就没有私心呀,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他只是不想让你落到赵家的手中,从而失去对你的掌控罢了。”
我说:“不管怎么样,他都已经付出了生命,我不希望你还如此污蔑人家。”
杠头叹息了一口气说道:“唉!真是一代新人胜旧人呀,咱们向来刚直不阿的周大少竟也学会喜新厌旧的坏毛病了。”
“你甭贫嘴,要是你能做到对我坦诚相待,我也一样绝不允许任何人来污蔑你的。”我替自己辩护了起来,并希望杠头不要再对我藏着掖着的了,因为我真的快憋不住要把他和婉婷的事挑出来了。
然而杠头却在这个时候说出了一个让我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他说田衡并没有真的用生命来掩护我们离开,那一切不过都是田衡早就算计好了的。
首先田衡挑衅摸金王出手,故意用拖延战术消耗摸金王的体力,接着他又故意中了摸金王的诱敌深入之计,其目的是因为田衡早就算好了摸金王会进草丛使出那移形换影、变幻莫测的杀手锏了。
当然杠头这一些并不是凭空的臆想,他可是有着实质的证据来证明的,而这个证据就是赵瑶瑶在见到田衡时流露出的特殊情感。
杠头认为赵瑶瑶和田衡的关系一定非同一般,田衡肯定早就已经从赵瑶瑶的身上摸清楚了摸金王的底细。
所以田衡在见到赵瑶瑶和摸金王同时出现的那一刻,便已经盘算好了一切,也就是说那一场争斗完全是在按着田衡设计好的计划发展的。
虽然田衡最终也引火烧身了,但那也是田衡自己早就算计好的,他肯定知道赵瑶瑶会救他。
由此可见田衡此人的心机远胜常人,难怪他可以轻松破解三毛和杠头的局,又能把司机的计划窥破,最后还能用性命将不死郎君和摸金王这样的老江湖都给算计进去。
我能从杠头这里知道这些,已经感到非常的意外了,我本以为田衡所做的就只有这些了,却不想杠头还说田衡其实早就识破了他和三毛的局,可是却故意装作不知道,并且还特意往他们的陷阱里面钻,以实践检验真理的方式来拆穿他们的局,这一招真是用得太高明了。
杠头之所以会说这种以身犯险的招式高明,那是因为我对杠头和三毛的信任远远高于对田衡的信任,田衡要是直接去说他们的坏话,那我肯定没有理由去相信他,而怀疑我的两个老搭档吧!
所以田衡用了一招让我自己去发现真相的办法,由始至终都没有说过半句杠头他们的坏话,真算是把拆局做到了极致。
当我和杠头在聊这些匪夷所思的话题,聊田衡这个深不可测的人聊得正起劲的时候,只听小江失声喊道:“有人追来了。”
我不知道小江的状态是什么时候恢复过来的,也不关心他现在是否已经没有大碍,因为我此刻更加关心他话里的内容。
毕竟我和杠头由于谈论那些谜团去了,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后面山路的情况,自然也就对小江喊的有人来了感到很是意外。
本来我还以为是赵家的那一帮人又追上来了,却不想远处奔来的不过只是一个人的身影,虽距离太远还看不清具体的模样,但已经可以肯定赵家的人是不太可能单独追上来的。
我开始猜测这个人影会不会是田衡,莫非他已经得到了赵瑶瑶的救助,并想出办法摆脱了赵家的那一帮人了吗?
但是当我可以看清楚那人的服饰以后,基本已经可以断定这个人并不是田衡了,因为这个服饰的主人是我很熟悉的人,他不是别人,正是三毛。
再次见到三毛,我总有一种很陌生的感觉,尤其是一想到他是大名鼎鼎的搬山道人,不禁对他就有一种望而生畏的感觉。
可是他来到我们的近前以后,依然还是跟过去一样,并没有太多的话语,只是冲着杠头伸着手说:“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我不知道三毛向杠头索要的东西是什么,所以只能站在一旁愣愣地看着他们交流。
只见杠头挠了挠头,也是一脸不解地说道:“你的什么东西会在我这里呀?该不是你搞错情况了吧,上次我私藏的一块血玉被你借去玩了,现在都还没有还给我呢,这欠债的什么时候都成大爷了,反倒伸手找我讨要起东西来啦!”
“你明知故问,我说的不是血玉的事。”三毛咬了咬牙,明显有些生气了:“我说的是我刺在赶尸匠身体上的拘尸骨针。”
“噢,你说那玩意儿呀,估计是被田衡给顺走了吧!”杠头淡淡道。
三毛很肯定的说:“不可能,他和摸金王交手的时候,我都还能操控尸体,可是后来我趁乱再去翻找的时候便已经不见了。”
杠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和三毛怎么解释了,索性转而望向了我,问道:“显哥,你有没有看见他的拘尸骨针呀?”
“拘尸骨针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见没见着我也说不准呀!”我都为三毛感到着急起来,拘尸骨针可就是搬山道人的命根子呀,一个没有了拘尸骨针的搬山道人不仅失去了正统地位,而且还等同于失去了对粽子的控制能力。
三毛当真也急了,厉声道:“我知道拘尸骨针在你那里,那东西对你并没有什么用,赶紧把它还给我。”
三毛的这话让我不禁想起了义庄内那个沙哑的声音,虽然两者音质不同,可口气却是一致的,看来那个沙哑的声音真的是三毛模仿出来的,这就难怪已经死了的赶尸匠为什么还会说话了。
不过我同时又有一些害怕起三毛来了,他居然为了给田衡下套,不惜害死了那个无辜的赶尸匠,所以那一刻我甚至有种想法,三毛要是没有了拘尸骨针岂不更好,以免他再拿来害人。
然而我在这样想的时候,手正好往兜里随意一插,竟没想到却在兜里摸着了一根好似钢笔一样冰冰凉凉的东西。
但我只是摸着了那么一下,几乎就能肯定这东西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拘尸骨针,因为它身上独有的寒气绝不是一般物件能够比拟的,即便时值初夏,摸着它也有一股凉透了手心的感觉。
我也不知道这种手心犯凉的感觉到底是源于心虚,还是源于拘尸骨针的寒气。
当我还在犹豫到底该不该把拘尸骨针还给三毛继续害人的时候,只听杠头已经叫屈了起来:“你凭什么说那个东西在我的身上啊?难道就因为我爱贪点小便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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