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们颤颤巍巍地爬动着，想要去吃奶。

　　但是，母猫太瘦了，完全没有奶水给它们。
　　易言终于找到了要找的。
　　他画笔转动，截取了这段记忆，然后将这段记忆融入了画像中。
　　接着，将孟买猫的灵，重新塞回了身躯中。

　　商务车再次开过来，易言将笼子放好后，吩咐司机，回到培育中心。
　　很快，商务车停在了原本的位置。
　　易言下车时，身后背着画筒。
　　三两步走进了办公区。
　　那名前台小姐还在，看到易言进来，赶忙迎了上来。
　　“老板，您有什么需要？”
　　易言摆摆手，示意对方，自己只是随便走走。
　　前台很识趣，继续坚守自己的岗位。
　　很快，易言便来到了卫生间。
　　从画筒中倒出两张画像，一张正是布偶猫的遗像。
　　一张也是刚刚的那只孟买猫的。

　　将两张画像挨着打开，易言从兜里掏出画笔。
　　先是点在布偶猫遗像上，拉出丝线，临空作画，画出了它的灵。
　　借着从孟买猫的画像中，将那段记忆抽出，点进布偶的灵中。
　　一时间，布偶灵一阵扭曲，似乎因为不同的记忆融入，产生了碰撞。

　　好在，只是一小段而已，影响不大。
　　很快，布偶灵便平静下来。
　　易言松了一口气，右手画笔往前，点在布偶灵上。
　　笔尖产生了巨大的吸力，将布偶灵整个吸进画笔中。
　　原本就是红色的画笔，这一刻变得更鲜艳了。

　　做完这一切，易言将东西收好，慢慢走出卫生间。
　　接下来，该是解决问题的时候了。
　　东城宠物培育中心。
　　一名青年神经兮兮地走来走去。
　　每走一段距离，都会停下来，盯着自己手里的笔，然后再调整方向，再次行走。
　　似乎他手里拿的不是一支笔，而是一块指南针。

　　青年正是易言。
　　将布偶灵收入笔中后，画笔暂时有了一定的追踪能力。
　　可以根据灵的磁场，找到诞生的地方。
　　只不过，需要灵的记忆十分清晰才行，且在诞生地在2公里范围内。
　　这才有了之前易言要买下那只孟买猫的举动。
　　因为他发现，这只孟买猫身上磁场，跟布偶猫的灵，磁场很是接近。
　　如果不是同一个妈，那就是同一个出生地。
　　一只布偶，一只孟买，自然就排除了第一点。
　　所以才有了提取记忆，融入记忆的过程。
　　现在，他就在布偶灵磁场地感应下，寻找诞生地。
　　整个培育中心，只有三个培育室。

　　易言一个一个地找过去，总算在最后一个的最里面，发现了端倪。
　　由于是半人工培育，所以没什么工作人员。
　　就算有人注意到易言，也没在意。
　　毕竟，随时都会有一些老板来挑选宠物。
　　有些人喜欢一个人慢慢看，有的人喜欢陪同。
　　所以，他们自然而然地把易言当做前者。
　　培育室的最里面，易言看着手中的笔，眼中露出精光。

　　别人看来，这支笔只是普通的笔。
　　但在易言的眼中，分明可以看到，一道淡淡的雾气，延伸到脚下的地面。
　　原来在地下！
　　心中有了答案，易言收起画笔，开始在周围的搜寻起来。
　　只见他每走几步，就跺一跺脚，来来回回走了五六次。
　　终于在一处地板下面，听到了不同的声音。
　　从一旁找到一根木棍，易言再次用力敲了敲，确定没听错。
　　他才蹲下身，在地板上摸索起来。
　　果然，在某个位置，他找到了一个隐藏的拉环。
　　用力一拉，顿时地面被拉了起来。
　　露出一个一平米大小的入口。

　　原来这里设计的是一个隐藏气压门。
　　下面有点黑，易言掏出手机，先是给易东发了个短信，然后打开手机的手电功能，沿着阶梯慢慢走了下去。
　　随着阶梯往下，很快，易言便来到一道铁门前。
　　铁门用的是很常见的挂锁。

　　易言暗暗松了一口气。
　　小时候的技能可以排上用场了。
　　真要是什么指纹锁，电子锁之类的，他也只能无功而返。
　　鼓捣了几下，易言将锁打开，轻轻推开了门。
　　一瞬间，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无法形容的臭味，就像是无数的屎尿混和的味道一般。
　　饶是易言这样的性格，也忍不住连连翻白眼，差点被熏晕过去。
　　赶紧将门关上，易言深吸了几口气，给自己做了三次心理建设。
　　这才视死如归一般，再次打开门，钻了进去。
　　那扑面而来的味道，哪怕他做了三次心理建设，依然差点破功。
　　幸好他第一时间找到了开关，打开了灯光。
　　在门后的墙上，看到了头戴式过滤面罩。
　　没有在意是否被人用过，易言毫不犹豫地拿起，戴在了头上。
　　尽管味道依然存在，但是相比于直面气味，好太多了。
　　这是一间一千平左右的地下室。

　　灯光比较明亮。
　　只不过，密密麻麻的笼子，让易言感到头皮发麻。
　　笼子里，关着各种各样的宠物。
　　猫狗无论什么品种都有。
　　原本被强光刺激且看到陌生人，这些动物都应该本能地发出叫声。
　　然而，这些笼子里的宠物都异常安静，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易言凑近其中一个笼子，只见里面关着两只成年泰迪犬和三只巴掌大小的新生小狗。
　　本该是活泼好动的泰迪犬，此时真的普通死狗一般，趴在笼子里，一动不动。
　　只有偶尔起伏的身躯和哈气的舌头，代表它还活着。
　　身上的天然卷毛，已经看不出颜色，早已经被不知名的东西覆盖，结成一块一块的。
　　而且，身上还有很多地方没有毛发，可以看到里面的皮肤。
　　除了部分是长的皮癣，还有部分明显是被强行扯下的。
　　至于一旁的狗粮盆，里面的狗粮早就凝成一块，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还有一些呕吐物和粪便在里面。
　　至于笼子下面的排泄盘，早已堆积如山。
　　似乎已经很久都没有清理过了。
　　最下面都已经彻底风干了。

　　而这个笼子，只是这间地下室的一角而已。
　　放眼望去，至少三四百个笼子。
　　哪怕是易言，此时也感觉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心头。
　　最终让易言没能忍住的，则是笼子外一堆注射液空瓶，以及包装盒。

　　盒子上写着“催情王-苯甲酸雌二醇-注射液”。
　　正是用来催情的药物。
　　也就是说，这些宠物全都被注射了催情药物，达到最大限度地交配。
　　而这种药物有着很大的副作用，造成强大身体血液负担。
　　这些注射了药物的母体，最多存活两年，有的甚至一年都坚持不了。
　　这无异于杀鸡取卵。
　　但是，这家培育中心的宠物太多了，按照他们这样的操作模式。
　　一只母体，起码一年受孕在3次以上，基本上达到一个季度生产一次。
　　按照猫狗的生产个数，一次至少4只以上。

　　一年一只母体，至少都会产崽16只以上。
　　这里有三四百只，一年也就是至少会有六百多只。